霍華正在打量著桌子上的盒子,只是打不開那盒子,刀劈斧鑿也無濟于事。
突然在耳邊傳來一聲劍鳴。
霍華走到窗邊,然后一影影冒了出來。
窗外,一道道閃電劃破了過。
沉悶的雷聲如同大炮轟鳴,使人悸恐。
孫賢來到太尉住所,用力拍打著門環。
不久,距大門不遠處的管家睡眼惺忪,翻身下床,穿著舊鞋走路。
一邊走還一邊抱怨,
“誰啊,這么早?”
漸漸雨密了起來,雨又落在屋頂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管家把衣服頂在腦袋上去拉開門栓。
屋檐下的孫賢已被淋得半濕,管家一開門見到孫賢也睜大了雙眼說道;
“孫……孫大人,找我家大人何事?要不要換身衣服?”
孫賢急匆匆走進府中說道:
“來不及了,快帶我去見張閣老”
管家連連點頭,引著孫賢往正堂中去了。
說道;“大人稍候”
又去張世全臥房外喚醒他家大人。
“大人!大人!光祿大夫孫賢求見”
喊了許久,張世全掀開被子。
對管家吩咐到;
“更衣,更衣。”
換好衣服后一路到正堂,見到張世全孫賢一臉凝重的說:
“張閣老,你可知王師現在已然危機四伏?”張世全方才坐下,聽孫賢說起這話疑惑的問道;
“這怎么可能?丞相要反?”
孫賢看著著張閣老一番疑惑的樣子,又穿著一身水墨色衣、黑白參半的頭發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儼然一副儒者氣派。心下暗想;
“莫不是看儒家之書看糊涂了?竟連朝中之事也不知道?”
自漢國立國來雖然是以儒道為尊,但幾百年年過去了,那諸子百家又開始興起,孫賢就是學的法家學說。
他自然認為,天下的動亂都是人心的動亂引起的,若不以刑法加以約束,這動蕩便必然不可避免。
張世全看著孫賢心事重重的樣子,凝重低沉道:
“孫大人,莫要胡說,我知你與丞相向來不合,若是只此一事那你大可不必說了。”
張世全站起身來把手背在身后,又走到孫賢身側背對著他說道;
“我知朝中各派縱橫,黨爭激烈,可眼下西北戰事吃緊,你怎可不顧大義?”
孫賢答道;
“那霍華就是趁著西北戰……”
“住口!”
張世全怒呵一聲,徑直走出門外,只說了聲
“送客”。
孫賢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自處。
天空中灰蒙蒙的,孫賢出了張府,在仕林街上獨自走著,任由雨水打濕他的衣衫他也豪不在意。
此刻,他的心比他的身體更為寒冷。
此刻江畔只剩下五人,藍衫漢子和楊菲看著緩緩落下的桃花一齊說道;
‘’劍宗門人也來了。‘’
陳鵬腳踏桃花緩緩落地,向楊菲一躬身道;
‘’學生良緣歷經千年輪回轉,如今受千年劍氣所載已然明吾了,如今這一世叫做陳鵬。‘’
浩俞也遲疑了一陣兒,開口問陳鵬;‘’良緣,你還在這世間?‘’
緩緩落下的桃花澆滅了江中的火,陳鵬思索了片刻答話浩俞;
‘’我于黃樓立下誓言,要讓這片大地再回到最初的樣子,與魔一戰我確實不在世間了。
但我見先哲書寫愛國進步明主科學,一縷殘魂入于大道,生生世世與常人一道體驗柴米油鹽。‘’
那瘦長的老者道;‘’良緣兄,與魔一戰一過去千年了,你難道不知被拋棄的滋味嗎?‘’
一聽這話,藍衫漢子撲通跪下,他覺得,一秒鐘如度過了整個春夏秋冬一樣。
一連串淚水從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只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說道;
“我已知錯了,要是那天我留下來,或許你們也不會變得如此,我不知道你們經歷了什么,但我知道你們一定受了不少苦。‘’
‘’你知道?”
“要不要讓你嘗嘗被萬千魔靈化做的螻蟻穿行在血液中一寸一寸吃掉血肉的滋味。‘’
楊菲道;
‘’我不知你們經歷了什么,但·········‘’
浩俞看著說話的楊菲更加憤怒便開口了
“住口!黃樓自王翠霞離去,這世間再無黃樓閣了。‘’
楊菲眉頭緊鎖、眼神凌厲,眉間也有了憂愁之色道;
‘’這千年下來,我對得起世間唯獨負了我的學生。”
“浩俞,早已不是千年前的浩俞了。”
“老師。”楊菲聽到一聲意外的欠身問好,好久沒人這么稱呼她了。
王安詳也面帶悲痛的看著楊菲道;
‘’這怪不得您,若不是兩位老師為世間探索出劍道二法,我和浩俞也早在千年前就蕩滅于世了,學生雖入魔道但煉化的血靈都來源于死人的骸骨。‘’
‘’修魔了就是修魔了,何必如此虛偽做作。‘’
王安詳聽著浩俞的話內心始終有些不安
自那日應下浩俞解開魔主封印,他就去尋找夢靈和黑暗之靈輾轉數月,感知道魔道氣息,尋得普發嘉身上玉墜。
誰知此子仿佛天資愚鈍,全然無法領會劍法之神妙,普通鐵劍掣在手上不僅無所助益,反而如同累贅一般。
他知道這是藍衫漢子在意的,他要讓這個愚鈍的少年親手殺死陳志浩方才算報了仇。
楊菲聽著浩俞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道;‘’你當真要一路走到底嗎?‘’
浩俞道:“我豈能受你的威嚇?我于世間所守護的東西都是假的,那我便要毀了它。”
陳鵬聽他這話不由得一驚問道;“你說什么是假的?你說我一生追求的大道是假的?如何忍得”
陳鵬喉頭胡胡幾聲,發出猶似獸哞叫般的聲響,胸脯突然間脹大了一倍,似乎頭發和眉毛都豎了起來。
浩俞見陳鵬這般情狀,知他得了千年劍道傳承。
他若猛然出手,其勢定不可當,不由得也暗生懼意。
浩俞見陳鵬變色方才轉過頭去看向藍衫漢子說道;“你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