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漢子我感覺自己的心像要跳出來一般。
徘徊、流浪卻找不到出口,只覺得心突然間好累。
他兩眼發(fā)直,連連自語,又驚又怕。
他呆呆的望浩俞,雙目毫無神采。有的,只有無限的空洞,就好像他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藍衫漢子緩緩站起身來說道;
“我自知有負于你,但我那茅屋中的妻子是無辜的,我愿一命換一命,你讓她醒來吧。”
浩俞冷笑一聲道;
“事到如今你還是如此,果然男人的話最不可信了。”
“可是,我愛他。”
“住口!”浩俞說道;
“千年前,你也說過只愛我一個人,可如今呢?”
“我再不會相信愛情!你和她也一個別想活。”
只見漫天桃花合作一處,牢牢將浩俞包裹住。
浩俞只是兩個呼吸之間便從手掌中喚出黑色的火焰,將包住她的花球燃成灰燼。
她輕蔑笑道;
“就這?”
“哈哈哈哈哈,聞名于天下的桃花劍竟被你用成這樣,真是可笑啊。”
“得了千年劍道傳承竟還是中成境界,你說你個大男人整天弄這些桃花是不是太嫵媚了。”
“哈哈哈哈”
浩俞肆無忌憚的笑著,仿佛天地之間誰也奈何不了她。
陳鵬更惱三分,念起口訣使出正道斬邪之法。
陳鵬猛地狂喝一聲,周圍皆都被他的吼聲所震撼到了。
氣勢氣勢四處波及,土地大片開裂,狂風(fēng)怒號,呼呼作響!
隨后,出劍!
桃花劍上,火焰雄渾。
隨后用力一揮,火焰滾蕩,朝著那浩俞所在之地橫掃而去。
熊熊烈火化作一條巨大的火桃花花,只需片刻就可將浩俞吞沒。
陳鵬此刻體內(nèi)的氣息,仿佛是火山,堆積了數(shù)千年,一朝噴發(fā),毀天滅地!”
看著即將被火桃花吞沒的浩俞,
陳鵬臉上露出一絲絲的擔(dān)憂,因為他知道千年劍道之下,除了黃樓閣三位閣主,世間無人能接下此劍。
只聽
“砰”地一聲巨響。
仿佛天地之間都變了顏色,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片黑色的世界。
再瞧時四周的光點不停地閃爍著神奇的光芒。
只聽楊菲緩緩開口道;
“這千年劍道,果然非同尋常。不過只可以用兩次次,你當(dāng)真如此舍得嗎?”
聽完楊菲說的話王安詳心里暗想;
“這千年劍道乃是王翠霞的全力一擊,楊菲不但輕松接下。
而且還將我們帶到虛空中,這儼然不是道境大成的力量,難道大成之上,猶有境界?”
聽完楊菲的話陳鵬在心中默默地說。“不管了,這是我最后一世輪回,我要努力去吾出自己的大道。
憑著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妹妹去再次守護自己所在意的東西,而不是老師的千年劍道。”
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陳鵬體內(nèi)涌了出來,全身光芒流轉(zhuǎn),毀天滅地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fā)。
?只聽得陳鵬大喝一聲:“千年劍道,給我破!”
?
原本還是牢不可破的虛空在陳鵬氣勢爆發(fā)的那一瞬間就碎成了無數(shù)塊。
而楊菲在她的星辰領(lǐng)域碎裂的那一剎那,立刻遭受到了反噬,全身發(fā)顫,一口鮮血從閉著的嘴角里流淌出來,白衣上赤血殷然。
眾人再次回到江畔,陳鵬全身爆發(fā)出霸天絕地的氣勢,連楊菲都難以抵擋,倒退了好幾步,不禁臉色大變。
只聽陳鵬緩緩開口;
“這世間,再無千年劍道。”
“這最后一世輪回,我要證自己的道,這一世我只作陳鵬!”
藍衫漢子眼中皆是駭然,
驚訝的說道;
“你居然……自棄千年劍道。”
浩俞和王安詳也暗自佩服,這才是他們眼中的修道者。
憑借自身信念敢放下一切來得太過容易的東西,去追求自己的道。
漸漸地,陳鵬腦海中千年來的記憶一世一世的消失,百年,謂之一世。
他雖殘魂入于大道,但終究也只有十世輪回。
最后一世走完,他也于世間煙消云散了。
千年前他為守護世間,而千年后世間要他隕落。
道……便是如此無情。
在千年劍道逐漸消失的時刻,陳鵬飛速疾馳飛出千百里之外。
因為在他記憶完全消散之前他還要去看一眼妹妹。
大道,浩瀚無邊,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每個人對大道的感悟都不一樣。
楊菲對于大道的感悟確實達到了很高的境界,可是她的感悟不一定就是最接近真正的大道的。
真正的大道,誰也說不明,道不清。
每個人都只能自己去摸索屬于自己的道。
伴隨著陳鵬的離去,楊菲感嘆到;
“還是和她一樣執(zhí)拗,真不愧是劍宗傳人。”
藍衫漢子倒在江畔,面對浩俞一方面心生愧疚,而另一方面也不知再說些什么。
楊菲慢步走到浩俞面前說道;
“千年前,讓你們獨自守著黃樓閣實在沒有辦法,你縱使對我有百般怨恨我也不怪你。”
她伸出右手輕輕撫了下浩俞的臉語氣柔和地說道;
“我還想再看看千年前可愛的你。”
隨即從袖子中拿出一塊符箓說道;
“再看看這世間吧,或許并沒有你想得那么壞,若哪天原諒這世間了就捏碎這符箓看看。”
“只是千年前那片血色的黑暗世界,絕計不可出現(xiàn)。”
說萬楊菲化作一團光影,進入金沙江中,她用她千年的修為暫時去彌補了缺失了一半的封印。
王安詳聽著楊菲的話有些動容,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喜歡千年前那個可愛的浩俞。
因此王安詳痛恨那個傷害了浩俞的人,而不僅僅是藍衫漢子讓自己吃盡了苦,淪為殘存世間的魔。
浩俞正要讓藍衫漢子消散于世間,然后自己也自絕于世。
她這千年來都是在痛苦中渡過,自然也覺得帶著一副皮囊存活于世間毫無意義。
她活著并且拼命吸收血靈的力量,只不過是想找到陳志浩。
看看那負心人痛苦的樣子,浩俞也要讓藍衫漢子體驗自己的痛苦。
仿佛看到了他的痛苦,就看見了浩俞自己的快樂。
正要動手折磨他,卻被王安詳攔了下來。
王安詳在浩俞耳邊底語幾句,浩俞邪魅一笑,丟出一個玉瓶給藍衫漢子說道;
“看你們相守四十年,也是真心相愛,不如就成全了你們。”
“哈哈哈哈”說完這句話她和王安詳再沒了身影。
藍衫漢子臉上沾滿了塵土。
眼神中又溢滿了可憐和無奈,尷尬和悲哀。
他就這樣直直地跪在地上,仿佛是在祈求浩俞原諒他的變心。
此刻的江畔,只剩一道孤寂的風(fēng),凌亂了他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