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王猛從外面辦事剛剛回來,忽然報事人來報:有一名老婆婆在縣衙外嚎哭大哭,哭的很傷心,而且腿也受了傷。在場人問她什么事?她還不愿意說。王猛一聽,心中了然這定然是有冤情,我去看看去。
王猛出了縣衙,走到正前方的大樹下,見到這位老婆婆哭的是很厲害,腿上還流著血。這時,衙役就上前說:“這位婆婆,你老別哭了,你看,這王縣令都來了。”
一開始,這位婆婆沒有什么反映,可是當一聽到是王縣令來了時,忽然停止了哭聲,用半信半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王猛。
王猛見狀,知道老婆婆可能有話想對自己說。于是,就命人將老婆婆扶到二堂,又找來衙醫給她做了包扎。
這時,老婆婆望著王猛,連喊“縣尊老爺啊,老婦人有冤情啊,有冤情啊!”因為老婆婆腿有傷,于是就王猛決定不到大堂了,就在二堂做起了問詢和記錄。王猛就問他有何怨情?
老婆婆擦了擦眼淚說道:“縣尊,老婦人的閨女被人糟蹋啦!這不,我為了報案,慌的腿都摔傷了.......”,說到這里,她又“嗚嗚”地哭了起來,王猛忙加安慰,“老人家有何怨屈,只管細細講來,本官給你做主。”。
接著,婆婆收住了哭聲,敘說起具體過程。婆婆說,她姓馮,家里只有母女二人,住在渭河畔的馬村的村東。
一天,馮婆婆娘家傳過話來,說哥哥家中有事,讓她趕快回去一趟。臨行時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女兒果兒一定要看好家門,特別是晚上,因為一年到頭吃喝用度所需的糧食等千萬要看好。
第二天臨近晌午,果兒挎著攔子到旁邊的小河洗衣服,快要洗好的時候,一回頭,突然見一個漢子走將過來,并且在一番打量后,自稱是個鄉官的人,現在到村上辦公事,還問果兒住在哪里?
果兒一聽人家是個鄉官,又是來村上辦公事,遂手指著不遠的兩間茅屋,順口告訴了他。
就這樣,果兒就回家了,可是當她快把衣服涼好時,忽然見到那人站到柴門前,并且說要找她家大人了解一點事。
果兒一聽隨口便說,家里就兩口人,娘親到大舅家去了,估計得兩天才能回來。那人聽后稍微一愣,就轉身走了。
沒有想到傍晚,他拎著二壺酒和狗肉、羊肉又趕回來了,并且說要陪她吃點東西。果兒大惑不解,忙說不可、不可,然鄉官已經抽身進院,又跨進屋內,還自己找來盤子、碗,轉眼間就把酒菜準備好了。
他一揮手,就讓果兒過來陪自己一起吃,果兒就不愿意。就這樣果兒越是不同意,他勸的越加勁。一邊勸,還一邊心說,丫你都十幾歲的人了,我好意請你,沒有想到你這樣不給面子,看來不給你點教訓是不行了。
接下來,他就這樣不停地勸了不短時間,果兒都沒有坐。最后他面帶怒色,大拍做桌子。一邊拍一邊說,我問你!你家為什么欠著皇糧不繳。果兒辯道,沒有呀,聽俺娘說年年都交齊了。
他嚷到,什么都交齊了?我說不齊就不齊!皇糧國稅欠了犯法,懂嗎?過來陪俺吃一點就沒有事了。
無奈果兒坐到桌邊,他就摟其她,捏著鼻子給她灌了好幾口,然后他也喝了一壺多,這時果兒已經爛醉如泥,就這樣他給果兒糟蹋了,這可是黃花閨女呀!如此,折騰了一夜,你想想閨女都成啥樣子了。
第三天,馮婆婆從大哥家轉回,驚得都不認識果兒了,她精神恍惚,披頭散發。
王猛聞得這樣一位惡吏,拍案而起,連忙命令班頭周禮帶上十個名捕快和衙門里的醫婆,快快跟著馮婆婆,速速將此吏抓來。
馮婆婆被扶在馬上,由一個捕快扶著,在前面帶路。一行人左轉右行,一路不停,來到了馮家。馮婆婆到家后,趕忙給閨女做思想工作,動情地說道:“果兒,王縣令給俺撐腰了,你也不要害怕,讓醫婆給你驗驗身子,以做到有憑有據抓住那原兇。”
果兒聽娘一說,雖然害羞,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一陣驗看后,醫婆出來,面色凝重,悄悄地對班頭周禮說,果兒是個黃花閨女,被破了身子,被折磨的實在不輕呀,怕是怕難再生育,太慘了。周禮一聽,直皺眉頭,倒吸一口冷氣,但轉瞬,他就恢復了平靜。
周禮問果兒:“果兒姑娘,如果你見到那個鄉吏,你敢不敢指證他嗎?”
果兒淚流滿面,大聲說道:“敢!”
“好!那我們就從你們鄉開始找他,如果貴鄉沒有,再去到別的鄉去看看。”在周禮的率領下,十多人行出十多里地,來到了鄉里。
鄉里有好幾間房子,散落在一座小山坡上。他們就一間挨一間看。按照大秦的規定,十里一亭,十亭一鄉,鄉里有三老、有秩、嗇夫、游徼等四大官吏。周禮帶著果兒,看了幾間,雖然里面有人,但是果兒沒有吱聲。
然當他們來到負責調解、檢點約束百姓、負責收取賦稅的“嗇夫”房間時,果兒突然氣喘噓噓,兩眼涌淚,像瘋子一樣撲向屋里的一個鄉官。這個鄉官一見果兒,臉色驟變,有點驚慌失措。
果兒緊撲上去,不是抓,就是撓,還用嘴咬,氣的是又哭、又鬧、又喊:“就是這個畜生!就是他所為!畜生,我要咬死你!”。
她這么一鬧,旁邊房間里的鄉里的三老、有秩、游徼、亭長等官吏,和各地來辦事的人,都擠了過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這位鄉官一開始只是招架,不敢還手,但是轉瞬之間,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突然站起,拍案而起,大聲說:“直娘賊,沒完沒了是吧,就是我干的!你能怎么樣?”
周禮一見,看來這位肯定是原兇了,還很橫的嗎?不行,得捉住他!周禮想到這里,馬上對身邊的十位捕快大喊:“給我把這個原兇拿下!!”
他這一喊,十位捕快如狼似虎地沖了上去,抹肩頭,攏二臂,三下五除二,用繩索把原兇捆了個倒剪雙手,結結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