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草草將早朝結(jié)束,帶著長孫無忌等人,便裝出行,一路直奔鎮(zhèn)國公府。
“什么人?遠點去,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穆全躺在大門旁邊的躺椅上,斜著眼睛看著李二幾人。
“大膽,這是當今陛下,還不快快開門。”長孫無忌惹不起穆星辰,還惹不起你一個小小的門房?
“啊,陛,陛,陛下?小的有眼無珠,望陛下贖罪……”
“開門吧,朕今日是微服私訪,找鎮(zhèn)國公談一點事。”李二倒也沒和穆全計較,畢竟有點丟份。
“是,是…”
這時,大門開了,安伯杵著拐仗走出大門,先是對李二行禮,然后才看著穆全。
“你收拾收拾回泉州反省吧,這里不是穆府,該有的規(guī)矩必須有,誰也沒有列外。”
安伯看向李二:“陛下,請,這小子在泉州被慣壞了,不知禮儀,望陛下不要怪罪。”
言下之意就是人我已經(jīng)處罰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這事就算過去了。安伯可是知道的,現(xiàn)在的穆星辰可是正處于風口浪尖上,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fù)。
“無妨,鎮(zhèn)國公可在府上?”李二擺擺手,你的意思我懂。
“公子在府上書房,陛下這邊請,我這就安排人去請公子過來。”安伯努力的挺直腰桿,說到公子,整個穆府誰不佩服?
李二:“無妨,朕聽說鎮(zhèn)國公的書房是一間文化寶坻,今日順便去看看。”
“那,陛下這邊請。”
安伯只好帶著李二等人向穆星辰的書房走去。
當看到一座院子里全是一些不認識的器材時,李二不由有點好奇。
“這邊是護衛(wèi)們住的地方,這幫子小子不放心公子的安全,定要住到公子旁邊,老夫也沒辦法。這些都是那幫小子鍛煉身體用的,具體的老夫也不清楚。”
安伯這種老成精的人物,怎么會不知道李二的意思。
“這是?”
當看到一座三層小樓,樓匾寫著藏書閣時,李二看向安伯。
“這是公子的藏書閣,里面藏書一萬兩千冊,主要是給后面訓(xùn)練那幫小子看的。”
眼尖的房玄齡看到了小樓的柱子上似乎刻著文字,走近一看,頓時驚呼。李二等人連忙走近一看。
杜如晦開口:
“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于百國,則國勝于百國;少年雄于天下,則國雄于天下。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將發(fā)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少年大唐,與天不老!壯哉我大唐少年,與國無疆!”
李二聽完杜如晦的誦讀,震驚的看向安伯:“這是?
“這是公子所作,叫做《憶梁公少年說》。”說完,安伯請幾位繼續(xù)向前,不在做任何解釋。
藏書閣后面就是演武場,雖然早就知道穆府有一座演武場,但因為上次穆星辰走時全都帶走了,所以李二的人什么都沒查到。
李二向長孫無忌遞了個眼神,后者會意,看著演武場上正在訓(xùn)練的少年,開口說道:“這看上去,像是一種練兵法子,一切都有跡可循。”
安伯沒有搭理長孫無忌,隨意的說道:“嗯,是一種練兵法子,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到了安伯這個年紀,在大唐這種平均年齡連三十五都不到的國家,他已經(jīng)全是國寶了。大唐法律有過規(guī)定,人過七十,天下人都有供養(yǎng)的責任,這里面就包括了國家。
所以安伯見到李二也只是簡單的行禮,稱呼也沒有自稱老奴等下人的稱呼。用穆星辰的話說,安再過十年,直接去皇宮門口撒尿李二也那他沒辦法。
知道無法探聽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李二只能繼續(xù)跟著安伯。
“前面就是公子的書房,幾位,請。”
“朕很好奇為什么整個府上的人還有那些軍士,都叫鎮(zhèn)國公為公子?這是有什么說法嗎?望老丈解惑。”走到書房門口,李二還是忍不住問到。
“這陛下也不怪陛下好奇,好讓陛下知道,這是公子要求的,他說大唐的叫法太過那什么歧義,所以都不讓府上的人叫他郎君或者少爺。”
“后來大家沒辦法,只能叫公子了,雖然現(xiàn)在承蒙陛下厚愛,公子獲封國公,但大家都叫習(xí)慣了,一時也就沒改過來。”
其實安伯也奇怪,為什么穆星辰就是不答應(yīng)別人見他小郎君或少爺。對于這個,難道穆星辰會告訴大家在后世當一個男人獻媚的叫另一個男的郎君是什么體驗。
更不用說“少爺”這個稱呼在后世帶有多大的歧義。一想到這種情況,穆星辰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李二倒也光棍,點點頭表示理解了。看向安伯:“多謝老丈解惑。”
安伯推開穆星辰的書房,李二等人差點當機了,因為書房沙發(fā)上躺著一個少年,全身收縮,猶如一個嬰兒一般。旁邊一床毯子掉在地上。
不錯,穆星辰還在睡覺,這馬上都要午時了。
李二知道,這種睡法是一種意識的自我保護,孩子,只有在父母的懷里,才是最安全的。
“不必了,讓他多睡一會吧。”打斷了想要將穆星辰叫醒的安伯。
安伯想了想,也就隨了李二的意:“那行,陛下請坐,老夫告退了。”
安伯知道,在穆星辰的書房,他的安全完全不用擔心,畢竟……
“有趣的的小子,你們也坐吧,等這小子醒了,再談。”
吩咐一下幾人,李二直接走向穆星辰的書桌,坐在穆星辰的位置上,大量著整個書房。
房玄齡等人也坐不住,直接走向旁邊的書架,看著書架上一些沒有見過的書籍,時不時的翻開看一下,遇到好的,還坐下來好好看看。
李二大開書桌上的《對比古今經(jīng)濟》,隨意的翻看兩頁,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看懂其中的一些東西,諸如“絕對優(yōu)勢”、“需求的彈性”等。
放下《對比古今經(jīng)濟》,拿起《對比古今軍武》,發(fā)現(xiàn)這是一本關(guān)于用兵和練兵的書,隨意的翻看兩眼,也發(fā)現(xiàn)自己有很多的東西看不明白。
“這個軍士素養(yǎng)是什么意思?還有這個戰(zhàn)斗保障和技術(shù)支持又是什么意思?”
李二很無奈,雖然很喜歡,但是不得不放下《對比古今軍武》,翻開《對比古今民事》,當看到生產(chǎn),貿(mào)易和土地時,又卡殼了,對于什么是“勞動是第一生產(chǎn)力”,“貿(mào)易分配對于市場的有效調(diào)控”等一竅不通。
憤憤不平的放下《對比古今民事》,拿起《對比古今疆域》,倒是可以看懂了,可新的問題又來了,什么是生態(tài)?什么是海洋權(quán)益?
李二遇到的難題除了正在睡覺的穆星辰,估計沒有人可以為他解答。至于房玄齡等人,卻猶如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每人抱著一冊書正看的起勁呢,哪有時間管你?
半個時辰后,悠悠醒來的穆星辰發(fā)現(xiàn)李二等人,卻沒有任何動作,李二的到來是必然的,畢竟誰也無法忍受數(shù)之不盡的金錢誘惑。
“這些你暫時還看不懂,它涉及到經(jīng)濟學(xué),地理學(xué),生物學(xué)還有其他一些學(xué)科,不是大唐現(xiàn)在的教育水平能夠理解的。”
懶散的伸了一個懶腰,對著黑暗中點點頭。穆星辰看向正在看沒寫完的《論錢幣改革的必要性和銀行發(fā)展的必然趨勢》的李二。
李二很是不服:“哦,你怎么知道朕看不懂?朕這不是看的精精有味嗎?”
“那你知道什么是宏觀調(diào)控嗎?你知道什么是泡沫經(jīng)濟嗎?在簡單點,你知道經(jīng)濟的定義嗎?你知道國民生產(chǎn)總值和國內(nèi)生產(chǎn)總值嗎?”
“你以為的經(jīng)濟二字就是簡單的交易帶來的收益?或者說就是你國庫收入的稅賦?算了,說了你也不懂。說吧,今日過來有什么事情。”
不理會李二的目瞪口呆,房玄齡等人的一臉懵逼。穆星辰接過麟送過來的洗漱用品,淡然的在一旁洗漱。
洗漱完了后,穆星辰從新回到沙發(fā),毯子早已經(jīng)被麟收拾好了,接過麟遞過來的茶水,看著李二等人。
“究竟要談不談,不談我還有其他事呢,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等不耐煩了,穆星辰皺著眉頭。
李二接過麟遞過去的茶,看都沒看一口喝下:“呵呵,難道朕就這么不值得你尊敬一下?好歹朕也是一國之君。”
“牛嚼牡丹,我尊敬你,你有什么地方能讓我尊敬的?憑你是一國之君?”對于李二將廬山云霧當白開水的喝法,穆星辰嗤之以鼻。
“憑朕打算做你的岳父,不可以嗎?”喝完茶就有點尷尬的李二,直接將要下嫁公主的意思說了出來。
李二很尷尬,茶水入口略苦,而后甜,但他一口喝下,還沒來得及品嘗,就沒了。畢竟宮里的煮茶喝多了,遇到這種新喝法,多少有點尷尬。
示意麟在給李二倒一杯,穆星辰懶洋洋的靠在沙發(fā)上,對于李二下嫁公主的話當做沒聽見。
“皇家的公主我沒興趣,你愛嫁給誰嫁給誰。倭國的事,你敢不敢接手,這么多黃金和銅礦進入大唐,沖擊不小,搞不好會陷入慌亂。”
“可以,具體怎么分,后續(xù)怎么操作?”李二馬上點頭,特么的,有錢不拿是王八蛋,雖然拿著燙手。
“四六,我六你四,至于操作,你面前不就是嗎?”穆星辰指著書桌上的《論錢幣改革的必要性和銀行發(fā)展的必然趨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