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鈺避過那犀利的眼神,“沒做什么啊,最近犯懶了,沒鍛煉,您別站門口啊,快坐下,您吃了嗎?”
老爺子不說話,瞇著眼看虞鈺,片刻后想起來什么,一把拉過他,看他手腕。
虞鈺心里一驚,他知道老爺子看的什么,原主心理有問題老爺子知道,所以一直不太敢對原主特別嚴厲。
即使原主這么折騰,從家里搬了出來也順著他,就是怕他心里不痛快,病情加重。
確實,原主有微笑抑郁癥,所以他才會那么極端。
這種病是最可怕的,因為別人不用心根本發覺不了。也是因為虞鈺的外婆和母親都是因為抑郁癥去世,所以老爺子才特別關注這種病,在原主受網絡攻擊時才特別用心,發現了原主有這方面的傾向。
原主的病有遺傳的原因,也有外界環境的影響,所以老爺子才特別反對他進娛樂圈,但還是拗不過他。
老爺子看手腕處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氣,他看著虞鈺道:“虞鈺,我們虞家人可以柔弱,可以脆弱,甚至可以懦弱,唯獨不可以軟弱,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虞鈺壓下心里的波動,看著老爺子,眼神鄭重,聲音肯定,“放心吧爺爺,我知道的。”
老爺子嘆了口氣,坐到沙發上,“你長大了,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慮清楚,因為后果都得你自己承受,這次的事情,我不問什么,也幫不了你什么,只希望你的肩膀,能承擔的起后果。”
虞鈺坐到老爺子身邊,握住他的手,“爺爺放心,再過幾天我都二十歲了,已經長大了,已經能為爺爺遮風擋雨了。只這一次,最后一次讓爺爺擔心,以后不會了。”
老爺子怔了怔,抽出手,一臉嫌棄,“去去去,就你這個身子板還沒我這個老頭子壯士呢,還遮風擋雨?不讓我給你捎帶著你就不錯了。”
他站起身,把來時拿的東西拿進了他的房間,吩咐虞鈺,“去拿衣架來。”
虞鈺照做,“你把這拿過來干嘛呀?”
這是兩身唱戲的行頭,從頭到腳,整整齊齊。
“這不三年快到了嗎?你心里能不惦記著?我還說給你接了一個央視辦的綜藝,這是給你帶的行頭,結果到這兒一看,你啞了,得,我回頭把那邊推了吧。”老爺子小心翼翼的拿出鳳冠,遞給虞鈺。
老爺子心里反對他進娛樂圈,但也是他做什么都會支持的最強大的靠山。
“什么綜藝啊?”虞鈺把衣架給老爺子,雙手接過鳳冠,輕柔的放在墻邊的架子上。
“傳播華夏古文化的。”老爺子停下動作,想了想,“叫,叫什么《國風天才》,你二師伯跟我說你唱戲就行,我一想你可以啊,身段唱腔都行,我就給你接了。”
虞鈺把衣服掛到柜子里,問:“我二師伯讓我唱戲?只能唱戲嗎?”
老爺子聞言有些納悶,“講國風的你不唱戲讓你去干嘛?你去唱歌?換個人不行嗎?你都...那個字怎么說來著?”
虞鈺提醒:“糊?”
“對!你都糊成這樣了,誰還請你唱歌呀?”老爺子嫌棄道。
“爺,您看您這是長輩對晚輩說的話嗎?”虞鈺一臉受傷。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那晚輩該頂嘴?”
“我不跟您斗嘴,你先別回我二師伯,我回頭跟他說去,國風又不止是唱戲。”虞鈺繼續掛衣服。
“對,琴棋書畫你看你會的哪樣能拿得出手?但凡有一樣能拿出去,我都不至于嫌棄你。”
“是嗎?那上次我回去的時候我還聽見您跟我葛大爺夸我來著。”
老爺子一愣,“你都聽著了?”
虞鈺點頭,“聽著了。”
老爺子氣的四處找東西就要打虞鈺,“聽著了你還,還我夸你?是不是夸你你心里沒點數?”
“怎么不是呀,您是不是說我一天到晚不著家?還說我的行頭麻煩,都得訂做。”
老爺子懷疑人生的樣子看著他,“這是夸你?”
“爺我還不知道您嗎?您能跟我葛大爺好好聊天?說的肯定都是反話,說我一天到晚不著家不就是夸我活潑好動嗎?說我訂做行頭,那不是夸我長的高嗎?我都懂的。”虞鈺一臉我懂你的表情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抓起旁邊的衣架,就要往虞鈺身上招呼,“還你懂?還活潑好動?還夸?我讓你長的高,信不信腿給你打折!”
虞鈺上前抓住老爺子的兩只胳膊,“爺,您消消氣,您這是干啥呀,您氣什么呀?是不是葛大爺氣著您了?我回頭就欺負葛誠致去,敢氣我爺爺!”
“去去去,凈能氣我!”老爺子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扔下衣架,“你別在我跟前了,該干嘛干嘛去。”
虞鈺不再開玩笑,看了看表,“我十點約了人,那我先去收拾收拾。”
老爺子擺擺手,“對了,你二師伯也給你葛大爺說了這個綜藝,誠致可能會去。”
“知道了,我還能怕他?”
.........
十點,星座咖啡館。
虞鈺到的時候褚昭已經到了。
他大約三十來歲,帶著副金絲邊眼鏡,穿著一身西裝,神情一絲不茍。
見虞鈺進來,他站起身與虞鈺握手。
“你好,我是褚昭。”
虞鈺看著他這么鄭重,忽然覺得他穿的休閑襯衫過于隨便了。
“你好,我是虞鈺。”
他的話一出口,褚昭就暗暗皺眉,這聲音有些不夠好聽。
不過形象氣質滿分,待人接物一會兒再看。
虞鈺笑了笑,“抱歉,最近嗓子有些啞,你點東西了嗎?”
這么一說,褚昭暗皺的眉頭松開,“還沒有,你先點。”
虞鈺翻了翻,“一杯牛奶吧。”
褚昭暗自點頭,不管是不愛喝還是保護嗓子,在嗓子受傷期間不點咖啡這一點還是很好的。
“我要一杯手磨咖啡吧。”
兩人把菜單遞給服務員,褚昭道:“想來你來有過了解,我跟關信淳鬧翻了,原因就是他不聽我的,擅自作主,我們意見不合,最終合作結束。我想知道虞先生對這個怎么看?”
虞鈺食指扣著桌子,想了想,“那如果是這樣,今天的咖啡也不用喝了,因為我也不會完全聽從褚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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