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皇后來說自然是致命的打擊,她始終想不明白她養大的孩子何至于此,這皇位本來就是他的。
“莫不是,這是貴妃教你說的?”皇后強制鎮定,那眼睛里都是懷疑,貴妃難不成是死了還要拉個墊背的嗎?
高月把頭埋的更低了:“恐怕貴妃娘娘并未想過自己會失敗,又怎么跟奴婢說這些。再者說,奴婢不過今秋剛入宮的,又怎會信任奴婢?”
皇后當即問道:“那誠兒又怎會信任你?”
“二皇子先前在宮外救過奴婢的性命。”這些話高月倒背如流。
自然皇后問不出什么不妥來,而最終高月的那句“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吧二皇子叫來對峙。”擊垮了她的最后一道防線。
瞬間,風云變幻,形勢撲朔迷離。
元辰并未再見過高月回來,她去了哪里,是否安然無恙,她都一無所知。只是閑下來,她聽看管她的宮人們,吃醉酒一起吹牛的時候,得知的外頭的這一切。
如同皇后一般,她始終不相信。
闖進來帶走她的是一個身材魁梧卻又不失俊美的男子,那抓著元辰的胳膊的手掌有厚厚的老繭,想來此人常年在軍中無疑了。
他帶著皇后的調令提走了她,可是她并沒有被任何人叫去問話,不過是從那四面是墻的屋子,換到了條件稍微好一點的房間繼續過著看不到天空的日子。
那男子直到要走,都未同元辰說過一句話。
元辰心想此人莫不是不會說話,亦或者是怕嚇到自己?不管怎樣,在他一腳跨出門的時候,元辰還是忍不住問:“你是誰,這里又是哪里?你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那人并未理會她的問題,仿若沒有聽到一般,另外一只在門內的腳也抬了起來,元辰眼瞧著這人就要走,此時不問個明白,那不知又要稀里糊涂地過多久。
她快步沖了上去,抓著那個人胳膊,死死的不肯松手:“你能否帶我去見二皇子,有人要害他。他有危險。”
那人這才歪了歪頭,對著元辰說了兩個字:“就你?”
元辰并未松手,她又說:“這其中定然有人想要同時置大皇子與二皇子與死地,好坐收漁翁之利。如果此人是沖著皇位而來,那你我定然知道是誰,如果不是,那就是齊國,齊國想要制造混亂,混淆視聽,他們想要借此機會,吞了我們華夏。”
華夏與齊國向來都是死對頭,兩國不管是軍事,政治,還是經濟力量都不相上下,最近幾年,華夏因著皇帝病弱而疏于管理,因著二皇子一直帶兵駐扎在與齊國交界的北部邊境,才保兩國這幾年來表面上的相安無事。
那人瞇了瞇眼,看著元辰的目光帶著驚訝和提防:“你一個小宮女,怎么會懂得這些?”
元辰一時之間無法解釋。小的時候,她經常跟著祖父和父親玩兒,聽得多了,而家族落難之后,弟弟也時常與她探討,她便也略懂一二。
不過,還未等元辰解釋,那人大踏步地走開。出門的時候對守在門前的侍衛說:“看好她。”
這個小宮女著實是不簡單。
韓慶隨后去向皇后和齊王復命,行至門前,卻聽到周丞相的聲音,韓慶的手緩緩地握成了拳頭,眼睛也沉了下來。
“你當初撫養他也是為了討皇帝喜歡,而我從諸多皇子里挑了他,不過是沖著皇帝給他的華夏最精銳的軍隊。此刻外頭流言紛紛,他在軍中的威望自然大打折扣,倒不如棄了他,依我看那還未成年的五皇子倒是更好控制。”
原來如此,原來他得到命令,把長信宮的宮人都分別安置妥當,是為了給大皇子和二皇子最后致命的一擊。
可從他安置了這十幾個宮人來看,唯獨那個宮女是通透的,或許,真如她所說,她可以。
韓慶倒退了兩步,快速轉身,大踏步地朝著原來的方向走去。
他是皇后安排在軍中的人,他們韓家是受了周家天大的恩惠,可喬鈺誠是他在戰場上,數次救他與為難,替他擋刀劍的生死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