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函淼頷首轉身去研究墓室里的壁畫。
墓室有些潮濕,很多壁畫已經掉色了,白函淼將壁畫全部用平板拍了下來用AI修復壁畫,等待時間邢譜瑾已經順利打開墓室門了。
白函淼將電腦放回包里跟著眾人進去。
新墓室比前面兩間墓室大的多,頭頂掛著一盞生銹的琉璃雙龍戲珠燈,兩條龍張著血盆大口似乎隨時都會撲向那顆珠子。
珠子外殼是琉璃所做中間是空的,珠子被一個青銅龍紋架固定掛在頂部。
墓室被做成了宴會廳的樣子,眾人走進去正對著主位,主位處于高臺,一共九階石陛,龍椅由黃金鑄造,被歷史長河沖刷,如今看去已經有些暗淡了。
兩側各有八處席位,在每個席位后面各有一盞青銅落地鳳尾燈。
邢俊一進來就抬頭看著頂上的燈表情有些怪異。
“你在看什么?”鞏雁楓問。
“我在好奇,那么高的燈,是怎么點火的?”邢俊道。
“這是墓,修了不就是個擺設嘛?難道還真能點?”藺靖雁漫不經心地說。
“可以點。”白函淼道。
“啊?怎么點?”藺靖雁疑惑的問。
“你想看?”白函淼問。
“想。”藺靖雁不假思索的說。
白函淼沒有回答而是看著邢俊。
“想。”
白函淼點點頭又看向邢譜瑾。
“注意不要破壞文物。”邢譜瑾說。
白函淼點點頭問:“誰有打火機?”
邢譜瑾從包里摸出打火機扔給白函淼,白函淼道了個謝走到第一盞落地燈前將蠟燭拿出來點燃放了回去。
眾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白函淼,就連直播另一側的華承正等人也停下來動作看著白函淼,想知道他該如何點燃頭頂的龍燈。
白函淼將十六盞燈全部點燃,眾人有些不解,接著就看見他擺弄落地燈頂部的琉璃片直到反射的光線落到琉璃珠下端,當所有光線都落到琉璃珠下端時琉璃珠內部的光線反射到不同面上發出五彩耀眼的光芒,將整間墓室都照亮,接著光線落到龍的鱗片上將兩條龍照亮,隨著咯吱一聲,琉璃龍竟開始動了起來。
“臥槽,好漂亮啊。”藺靖雁震撼道。
正當眾人還處于震撼時,白函淼敏銳的發現龍椅在移動,直到露出背后的石門。
“找到入口了。”
邢俊眼前一亮就往上面跑,然后剛跑到高臺上腳下一沉,他臉色一僵低頭一看自己踩中了一塊圓形地磚,地磚下陷。
邢譜瑾見邢俊停在原處沒動問:“你小子在那干嘛?”
邢俊回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我好像踩到什么機關了。”
白函淼臉色一變快步上了石陛在邢俊旁邊蹲了下來。
“淼淼……”
“安靜。”
白函淼踩住圓形地磚說:“你下去。”
“啊,淼淼,那你怎么辦?”
“下去,別添亂。”
邢俊不認同地看向白函淼。
“趕緊滾。”
邢俊沒說話,慕寧直接飛身上來把邢俊拽了下去,走之前還對白函淼笑道:“加油,我相信你。”
“退到入口。”白函淼冷聲吩咐道。
邢譜瑾雖然不放心但還是叫著眾人退了出來。
白函淼見眾人都退了出去后迅速往后一翻雙腳離開地磚幾乎是同時琉璃龍的嘴同時對向他吐出數根長針,白函淼落到地上連連后退驚險躲過長針直到退到門外。
長針持續了一刻鐘,墓室的地磚被插成了刺猬。
見不再有長針飛出,邢譜瑾放松下來的同時怒火竄上心頭一巴掌拍在邢俊后腦勺道:“你小子要死?”
“二叔我錯了。”
“我要是再帶你下墓,死墓里面也是我活該。”邢譜瑾冷冰冰地說。
“我哪知道還有皇帝暗算自己啊,我踩的位置是皇帝上去的必經之路,龍椅沒移動之前就在那個位置,他一坐下就能踩到那塊地磚。”
白函淼神色動了動回頭一看,落地燈中的蠟燭熄滅琉璃燈也漸漸熄了下去,龍椅也回到了原位。
白函淼似乎想到什么率先走了上去在龍椅上坐下。
“淼淼你干嘛呢?”
“這個位置不會被暗器傷到,如果有刺客皇帝只要踩下去宴席上的所有人都是犧牲者,刺客根本近不了他身,亂飛的長針會熄滅燈里面的蠟燭使整個宴會廳陷入黑暗中,這是楚玉晏的墓。”白函淼道。
“為什么那么肯定是她?”慕寧問。
“?楚紀?上面記載過,楚玉晏在位期間受到了不下三十次刺殺,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說明她提前做了防護措施,她也研究過機關算法,做出這樣的機關并不稀奇。”
“這樣說起來,這宮殿里的陳設太過于精致了一點,確實更像是出自女性之手。”慕寧道,“那么漂亮的小玩意兒男人哪弄的出來呢?”
藺靖雁點點頭道:“楚玉晏能在那個時代干掉自己的同輩登上王位也是個人物,我們男人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
鞏雁楓臉色微變臉上染上一絲不悅。
白函淼冷笑道:“你猜為什么古代的謀士大多是男性?”
“……”
白函淼又接著說:“你說這句話不就是一個例子嗎?神不知鬼不覺的挑起男女對立。”
“我不是那個意思。”
“對,你不是那個意思,因為你愚蠢,你根本沒動你那堪比考拉的腦子思考。”白函淼繼續輸出道。
話落白函淼將落地燈重新點燃照亮琉璃燈。
藺靖雁沉默很久才道:“考拉是什么意思?他是罵我還是夸我?”
邢俊先是一愣隨后噗呲一聲笑出來隨后拍了拍藺靖雁的肩膀徑直走開了。
“我靠,你笑什么?到底什么意思?”
石門在此出現,白函淼在上面摸索片刻摸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凸起,將小凸起按了下去后,石門開了。
眾人穿過甬道來到下一間墓室,這間墓室的裝潢相比之下有些簡陋,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正中間的琉璃棺材,晶瑩剔透的琉璃棺中封著一個人,尸體沒有收到絲毫損壞,如同一個活生生的人一般。
“臥槽,那里躺了一個人。”藺靖雁一驚一乍道。
“安靜,小心他晚上去你夢里找你。”白函淼漫不經心的說。
藺靖雁的表情有些扭曲,最后乖乖的閉嘴了。
白函淼冷哼一聲道:“他是在活的時候就被關進去了,用琉璃封住將他的身體保存下來了。”
慕寧不贊同道:“那么問題來了琉璃的凝固之前溫度極高,他的身體為什么沒有被損傷?因成分與工藝差異,融化溫度跨度從700℃至1700℃不等,還不算琉璃完全融化的溫度,就算我們按最低的七百度算,他的尸體也應該被燒成焦炭,畢竟火葬場焚化爐的溫度通常在800℃至1000℃之間,特殊情況下可達到1200℃。八百度以上就能把尸體燒成灰,我們退一萬步講,琉璃遇空氣后變冷溫度降了一些那也能把人燒黑,但是這具尸體的保存完整度可堪比活人哦。請問你要作何解釋?”
眾人同時看向白函淼。
“哦。”
“?”慕寧疑惑:“你就一句哦?”
“那你說尸體是怎么封進去的。”
“我哪知道?”
“會不會是提前給他裝進一個容器里再倒的琉璃熔融物?”邢俊道。
“不可能,你自己看這尸體的樣子分明就是直接灌的。”慕寧道。
“除非這里面不是琉璃。”邢譜瑾突然道。
“不是琉璃還能是什么?水銀嗎??”藺靖雁道。
“文盲,水銀是銀白色的。”鞏雁楓道。
“……我是個糙人,不懂你們文人的彎彎繞繞。”
“沒文化就沒文化還糙人?古代的武將很多都能賦詩作詞。”鞏雁楓鄙夷道。
“那你去問他們理工科,你看他們知道不。”
“……”
“聒噪。”白函淼點評道。
“行了都別吵了,這琉璃棺里注的是什么我們暫時無從得知要等到回去之后才能知道,現在都別圍在這里,去找出口。”
目光從琉璃棺上挪開,白函淼打量著這間墓室,墓室角落的幾個架子上堆滿的竹簡錦帛除此之外只剩下一方小小的坐具。
“好多書,還是第一次見到陪葬那么多書的。”邢俊說著就要伸手去拿。
白函淼不輕不重地拍開邢俊的手隨后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將一冊竹簡拿了出來平鋪在案上拍照。
“你來拿我來拍。”邢俊主動攬過這份差事道。
白函淼點點頭將平板遞給邢俊隨后將案上的竹簡重新卷起來放回原位又拿出了另一冊竹簡。
墓室的竹簡有些多,白函淼和邢俊配合默契也足足忙了近半個小時,將竹簡收拾好,白函淼后知后覺墓室安靜的詭異,一回頭只見除了慕寧的其他人都昏倒在地了。
慕寧正蹲在地上畫圈圈許是白函淼的目光太熾熱,他一抬頭就對上一雙帶有探究意味的眼睛。
慕寧苦笑道:“你覺得是我?”
白函淼收回視線道:“空氣中有一股曼陀羅的味道。”
“曼陀羅?”邢俊蹙眉道,“那玩意兒不是迷藥嘛?”
“從琉璃棺里傳出來的。”慕寧道。
“那我們三個為什么沒事?”邢俊不解地問道。
“我嘛你們都知道我是個什么玩意兒,估計是不受影響。”慕寧道,“你倆身上有啥貼身的東西沒?”
邢俊點點頭從脖子上取下一只吊墜,那是一只小巧的骨哨。
慕寧臉色一變道:“你為什么有這玩意兒?”
邢俊驕傲的說:“這是淼淼送我的,天底下獨一份的寶物。”
慕寧臉色復雜地看向白函淼,只見他露出自己右手小拇指的尾戒道:“這是姐給的。”
“哦,那就沒問題了。”慕寧道,“我剛才檢查過他們了,沒什么大事,放通風處待一會兒就醒過來了,眼下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出口離開這。”
“所以出口在哪?”白函淼問。
“我怎么知道?我這不是在等你們找嘛。”
“……”
“……”
白函淼收回視線道:“琉璃棺里面的是楚國的史官時然,同時也是楚玉晏的皇夫。”
慕寧眼前一亮道:“有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