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滴敲打在陽臺的不銹鋼桌子上,有序的滴答聲變成了天然的鬧鐘,陰暗的天,讓難得早起變得不合時宜,起床之前,酸臭味沖進(jìn)了我的鼻腔,我眉頭一皺,迅速的下床翻找,不管是我打開柜子,還是翻看床底,我都是甩不開這一股子的酸臭味,在尋找無果之后,煩躁的我靜靜的站在床頭,才意識到是我該洗澡,嗨,這該死的頹廢,都讓我忘記了洗澡。
在尋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條黑色的浴巾,當(dāng)時買它可能是因為它耐臟吧。來到浴室看向鏡子中的自己,一縷縷被頭油固定的黑色中長發(fā)下是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在這黑眼圈里白色的眼白顯得是那么的突兀,在下睫毛的痣,可能因為眼窩的下陷,位置也發(fā)生了一點點變化,鼻子很大也很油,但奇怪的是這么臟的臉上竟然沒有長痘,這可能會氣死不少人吧,在觀察完這些之后,我打開了我的錄音筆,說“洗澡,多么嚇人的一件事情,讓一個鬼搖身一變就可以變成一個人”說罷,我就打開了淋浴頭,熱水加熱的很慢,在這段時間我輕聲的哼著fast car。
洗完澡之后,我套上了一件黑色的短t和休閑褲,看了看手機才五點半,百感無聊的我點上了一只香煙,在點火的那一刻,我想起老爸對我說的話,“你呀我一直不能理解為什么你要糊里糊涂的生活對父母的錢浪費的一點也不珍惜你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策劃出行而不是在黑白顛倒中混日子正常的花錢包括為了你的夢買的機票爸爸不心疼而你整天糊里糊涂的生活我很費解很心疼”我看了看香煙,又看了看烏云,我還是點上了煙頭,陰天的陽光泛著灰色照進(jìn)了房間,在屋內(nèi)橫沖直撞仿佛沾染了世俗,變成了暗黃色,紅色的煙頭燃燒著房間里唯一的一縷白色,而我成為了毀掉它的犯人,一口一口的加速著他的毀滅,我不知道該如何的面對它那蒼白而又無力的掙扎,當(dāng)紅色掠過,只剩下一戳煙灰與這環(huán)境融合,我不知該為它悲傷還是為他欣慰呢。
當(dāng)我正在無聊的時候,突然外面?zhèn)鱽砹宋⒉t的叮聲,我打開門出去查看,原來是瘦子在做飯,他的做飯方法很簡單又很效率,宛如一個機器人,碗中加了一些水,放了兩包泰國的廉價泡面,加了一點辣醬和調(diào)味包,送進(jìn)了微波爐。我還是一如往常的向他打招呼,他還是沒有理會的招呼,可能在他眼中向我這種人,不值得他理會吧。飯好了,他端著那碗看起來有點奇怪的面條回到了他的孤島,我看著他背影,給他豎起了一個直立的中指,過后我又回到了我的房間。
雨水還在敲擊著不銹鋼桌子,演奏著它的交響樂,時間也一點點的推進(jìn)著,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下午,又是相同的微波爐叮聲,但是這一次伴隨的不是廉價的塑料袋的聲音,而是唦唦一般的金屬聲,我好奇的打開了門,我看見酒彪子從微波爐里拿出了一塊黃油面包,正在用錫紙包裹著它,我望向他手里的黃油面包的同時,他也在注視著我,他先開口說“你也要來一片嗎?”他自來熟的性格讓我感到不知所措,我沒有回答,關(guān)上了門,聽見他在外面說“怎么又來了一個奇怪的人啊!我笑了笑,躺在床上。
天慢慢的變得越來越暗,我的思想也愈來愈沉淪,難得的打開微信,還是一如往常的沒有人問候,我打開朋友圈準(zhǔn)備發(fā)點什么,打了許久,又全部刪除,我將手機關(guān)機又摁下了錄制鍵說“你好,雨天,我多希望可以與你相愛萬年,可每一次你都會選擇離開,讓我一個人對付這熱鬧的晴天,這一次,我要先選擇離開了,再見,愛你的衛(wèi)還海。”說完,我閉上雙眼,今天可能是因為沒有太陽的緣故,蟲子們沒有出來放肆,我也安穩(wěn)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