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鼎和李嚴還在挑對手的時候,曾躍搶到涂強面前,講他攔了下來。
在涂強眼里,面前這幾個人已經都是死人了,誰上都一樣,不過是誰先誰后的問題。
他乃是神通七重的修為,只差一步就能大成。
可惜天賦不夠,至今無法踏出那一步。
如今一個天大的機遇擺在他面前。
成仙之人遺留的仙體,在得道成仙的那一刻,就完全不同于凡人肉胎。
那可是不亞于天材地寶的存在!
若能將其煉化,對修為大有益處,沖破大成門檻不在話下。
不屬于五派三宗的仙體,不知道要招來多少道貪婪的眼光。
虎頭山與五指山離得近,近水樓臺先得月。
拖的越久,變數越大。
所以他直接展露所有修為,意圖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以免夜長夢多。
一出手就是虎拳門的最強絕學——坐山觀虎斗。
只見他扎了個馬步,氣沉丹田,將靈氣聚集在右拳之上。
一拳揮出,一只靈氣化成的猛虎狂奔而出,咆哮著朝曾躍奔去。
曾躍見狀,心中大笑。
這招式也不知是哪位天才想出來的。這靈虎固然威猛,但施法之人扎個馬步在那不是活靶子么?
靈虎來勢兇猛,他沒有硬接,催動身法往旁邊一閃躲過靈虎,右手剛要抬起,異像突生!
那靈虎撲了個空,竟在空中調轉身體,又從側面撲了上來。
曾躍雖已大成,卻無多少戰斗經驗。
他本意憑身法躲過敵人攻擊,再操控靈氣遠距離攻擊,卻不想這靈虎仿若活物,一擊不中還能從側面撲來。
這要是尚在神通境,在這靈虎出其不意的攻擊下,只怕不死也要半殘。
心里雖然一驚,卻并不慌亂。
閃電般伸出手掌,聚氣往靈虎腦門一拍。
那猶如活物一般的靈虎,在這一拍之下瞬間煙消云散。
但是下一秒,靈虎又重新凝聚起來。
“哈哈哈,王八羔子,我這靈虎不死不滅,死在我這招下的人能填滿整個道殿。我倒要看看你能蹦噠多久!”
“胡說大話。終歸不過是體內氣海釋放的靈氣。每次重聚都要耗費你的靈氣。你一個神通七重境界,體內能裝幾只靈虎?還敢妄稱不死不滅?”
曾躍說罷,手一拍,把剛剛凝聚成型的靈虎又排碎了。
涂強臉色一變,心中大駭。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能夠一掌就把自己的靈虎拍碎,至少也是神通七重的境界!
這已經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僅僅是一個神通七重,他還能憑借在神通七重淫浸多年的修為打敗他。
但是這個最小的敵人都有神通七重的境界,那他的幾個師兄呢?
更何況這個年輕人所展露出來的氣質,還有他能一眼看破自己的修為。
只有大成境才能如此精準地看透別人的修為!
而且正如曾躍所說,這一招式雖然威力與靈巧兼備,卻十分消耗靈氣。
他雖然招式嫻熟,也無法反復地重新凝聚靈虎。
涂強不愿,也不敢往下想。
好在他還有底牌。
他一面操縱靈虎重新凝聚,一面從食指的空間戒指里掏出一枚虎晶。
這是先祖留下的寶貝,據說是一只稀世白虎所留。
借著這枚虎晶,輔以虎拳門的另一門絕學——虎嘯功,可以發出超越境界的攻擊。
涂強有點心疼,這虎晶用一次就少一分威力。
但是現在沒辦法管那么多了,今天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要把仙體拿下!
他將虎晶含在嘴里,從體內氣海里瘋狂提取靈氣,盡數壓縮在嘴中。
曾躍發現了涂強的異樣。
他一手拍散靈虎,另一手遙指涂強,指尖陡然冒出一道銀光。
此時,一聲虎嘯從涂強口中迸發而出,響徹云霄。
聚集的靈氣經過虎晶的加持,從口中噴射而出,在空中與銀光相撞。
轟!
恐怖的能量在空氣炸裂開來,肆意蔓延。
幾聲驚呼響起,又戛然而止。
飛揚地塵土漸漸落了下來。
覆在涂強的身上。
準確地說是半個涂強。
他的上半身不見了蹤影。
就在兩股能量相互碰撞的瞬間,從曾躍手里發出的銀光切開的呼嘯而來的靈氣。
擊碎了涂強的上半身。
縱使涂強是神通七重巔峰境界,在虎晶的加持下發出了超越神通境界的攻擊。
在曾躍大成境修為的打擊下也毫無還手之力。
對他人而言,修煉真的很難。
尤其是越后面越難。
曾躍卻相反,越到后面越快。
所以他才會覺得修煉無趣。
這邊的戰斗結束了。
曾躍抖了抖衣服,將散落的塵土震開。
轉頭向兩位師兄望去。
與趙鼎相斗的人,實力尚不如他,正在苦苦支撐。
而李嚴挑的胖子,實力明顯更強一些,帶著一套指虎,正在與他激斗。
卻見那個胖子忽然大喝一聲,將李嚴逼開,接著將指虎當暗器射出,反身就朝山下飛去。
他親眼目睹涂強被人炸去半個身子,心中明白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打是絕對打不過了,趁著其他人還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趕緊脫身。
曾躍見狀,朝李嚴大喊:“二師兄,快!斬草除根,莫留后患!”
李嚴尚在猶豫,聞言道:“小師弟,這虎拳門大勢已去……”
曾躍急道:“二師兄,這些人可是妄想搶奪師父仙體的!今日若不能殺雞儆猴,以后只怕麻煩接連不斷,不得安寧!”
李嚴一聽,一咬牙,倒提著寶劍向山下飛奔而去。
曾躍又看了看趙鼎,對手眼見也快支撐不住。
他擔心李嚴放走那個胖子,也追下山去。
從食指山腰御氣飛行而下,不多久就在手掌空地處看見兩人又糾纏在一起。
看來虎拳門一心修煉拳法,對身法的修煉怠慢得緊。
那胖子看來胖了點,速度不快,在手掌處就被李嚴追上。
他丟了一邊指虎,束手束腳,威力大減,很快就被李嚴壓制。
曾躍倒沒急著下去。
今天的目的之一就是讓李嚴見見血。
別看他這個二師兄長的一臉兇惡,平時卻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平時除了修煉就是讀書做飯。
雖然做飯是因為除了他沒人會做。
這次特意要讓他見血。
事情從來都只有零次與無數次。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第三次。
漸漸地就把性子轉過來了。
修煉并無對錯,只有強弱。
對對手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修行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有把前路的荊棘通通斬斷,才能有一條通往天道的坦途。
但是看著看著,曾躍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