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已經與虎拳門的胖子相斗數十余回合。
劍光飛舞。
在曾躍看來，兩人雖然都是神通五重的境界。
但那胖子丟失了一手指虎，且一心脫身，心浮氣躁，明顯已被李嚴壓制。
況且師父傳給他二師兄的劍法，乃是蜀山派的嫡傳劍法，經過師父改良，減去了原本的飄逸靈動，更加大開大合，破壞力更甚于前。
手中的寶劍一看便不是凡品。
按理說應該不難拿下那個胖子才對。
李嚴還是心慈手軟，沒有下殺招，只想著制服那個虎拳門的胖子。
曾躍決定推李嚴一把。
他手指微動。
一道靈氣悄然襲向那個胖子。
那胖子正全神貫注于激斗之中，忽覺氣海之中生出一絲晦澀，全身靈氣運轉不開，腳下一滑，身形一滯，直愣愣撞上李嚴的寶劍。
正中胸口，被刺了個對穿，登時斃命。
李嚴沒料到這胖子竟沒躲開他的劍招，愣住了。
曾躍從空中飛落，道：“二師兄，有勞了。”
李嚴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抬頭看了看天，半晌才長舒一口氣，緩緩將寶劍抽出，將劍上的血跡擦拭干凈，還劍入鞘。
曾躍靜靜站在李嚴身后。
李嚴開口道：“回去罷！”
“是。”
曾躍答道，長袖一揮，將那胖子就地掩埋。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食指山上。
山上的戰斗也已經結束。
趙鼎站在溪畔，正在清理碎掉的棋盤石桌。
“掌門師兄。”
“大師兄。”
趙鼎點了點頭，看向曾躍，道：“如何？”
曾躍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趙鼎對著李嚴說：“二師弟，你先休息去吧，這里交給我和小師弟。”
李嚴拱了拱手，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待他轉進門，趙鼎開口問曾躍：“見血了？”
“嗯。”
“看上去有點沉重啊。”
“沒下死手，我幫了二師兄一把。”
“唉，二師弟這性子，確實得多琢磨琢磨。”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想要轉了二師兄的性子，還有很多路要走。”
頓了頓，曾躍又道：“虎拳門這一次高手盡失，已經名存實亡。不知道大師兄要怎么處置。”
“隨他去吧。沒有高手坐陣，自然會有其他門派將其吞并。”
“大師兄說的是。”
“那涂強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爆出一股如此強大的力量？”
“哎呦大師兄，你不說我都忘了，有個好東西。”
曾躍說罷，伸手朝空中一握，一塊褐色的晶石出現在他手中。
“似乎是某種魔獸的晶石。能夠讓人爆發出強勁的力量。”
“我看看。”
趙鼎拿過晶石仔細端詳。
“應該是一枚特殊的玄級虎晶。”
他說道。
“按你的描述，應該能夠直接增幅使用者的力量。材質堅硬，在你的劍訣的攻擊下毫發無損，看來是塊好東西。你要去考煉丹師，說不定有用，拿著吧。”
“謝謝大師兄。”
曾躍喜笑顏開地收下了。
“小師弟，你使的那招劍訣有點意思。”
“謝謝大師兄夸獎。”
“師父傳給你的十二道劍訣你都練得如何了？”
“好得很嘞，師父親手傳授的劍訣我可不敢怠慢。大師兄呢？”
“咳咳，師父他老人家也真是，說飛升就飛升，搞得現在這么麻煩。”
“這不還有大師兄呢。”
“……”
“小師弟，虎拳門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五指山附近，是昆侖派和蜀山派的勢力范圍。附近除了些類似虎拳門之類的沒有大成高手的三流小門派之外就沒別的門派了。”
曾躍點了點頭，道：“希望經此一役，能夠鎮住其他三流門派，不要上門找麻煩。”
“雖然我也不怕那些小門派，但終究是個麻煩，能不來是最好的。只要蜀山派不找上門來，那我五指山就沒什么好怕的。小師弟。”
“大師兄？”
趙鼎朝曾躍拱了拱手，說：“接下來就看你的。”
曾躍回禮：“大師兄怎么正經起來了。”
“我哪時不正經過？”
“哪時正經過？”
“小師弟，識人呢不可流于表面……”
“大師兄，我們認識十幾年了，除了在師父面前，你幾時正經過。”
“咳咳，那什么，幫我把這些尸體清一清，回頭隨我去地庫里看看有沒有什么帶的上的東西。”
“地庫呀，我有好些年沒去過了。快走大師兄，看看師父他老人家有沒有留下什么好寶貝。”
說罷曾躍擺動袖口，一股勁風平地而起，將地上的幾具尸體和破碎的棋盤石桌吹入懸崖。
“對了大師兄，得重新做塊棋盤了。”
“過幾天我上山找塊好點的石頭。走吧，去地庫。”
“好嘞。”
五指山道殿依山而建。
穿過道殿來到后院，院末是一片光滑的山巖。
地庫就開在山巖里，若非知曉庫門的位置，斷然無法發覺其中別有洞天。
趙鼎手撫正中處的山巖，用靈氣觸動機關，用力將石門緩緩推入。
陽光斜斜照入黝黑的洞口，一道狹窄的石階出現在兩人眼前。
昏暗的通道里，火光漸漸燃起，視野明亮了起來。
順階而下。
石階的盡頭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祠堂，祠堂正中，一位老道人正襟危坐。
這就是飛升仙去的五指上人的仙體了。
兩人朝五指上人的仙體磕了三個頭，隨后朝內堂走去。
又開了一道石門后，五指山門的地庫呈現在眼前。
“小師弟。”趙鼎壓低聲音，朝曾躍說道，“你看看有沒有什么有用的東西。我去給師父上柱香。”
曾躍點了點頭，耳邊響起趙鼎離去的腳步聲。
他有些年頭沒有來了。
以往來的時候，也是按照師父的吩咐下來取走寶物，對整個地庫也只是囫圇看個大概。
如今將要出發前往蜀郡煉丹協會，得拿些趁手的寶物。
這是他成為五指上人的徒弟后第一次離開五指山十里之外。
來五指山之前的記憶早已模糊。
他對外面的世界雖然好奇，同事也知道外面世界的兇險。
實力為尊。誰的拳頭大，誰有理。
殺幾個不相干的人，猶如家常便飯。
何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大成境三重放眼世界雖然鮮有人敵。
二流門派的掌門和長老，差不多也就這修為了。
但對于那些站在修道巔峰的人來說，捏死他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更何況蜀郡是蜀山派的地盤。
五派三宗臥虎藏龍，勢力浩大。
大成境對這些門派來說，并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兒。
有備無患嘛。
想到這，曾躍專心打量起地庫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