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啟天回到將軍府內,隨之而來的便是衛鶯鶯賞賜的西地新茶。
“將軍,還是按著老樣子安置嗎?”
衛啟天看著門外接踵運進的茶箱,又聯想起早日里衛鶯鶯那幅作態,心中又是一陣惡寒,于是語氣極為不悅地回復道,
“找個緣由隨便賞賜下去吧,府里還不差這些玩意兒。”
陳管家似早有預料般,點點頭,揮手指示著下人們搬離。
“對了老陳,今早邊境那邊可有什么消息傳來?”
“有的將軍。”
陳管家奉上一封信件,看樣子還未開封,可信封表面,赫然寫著“太后親啟”四字。
太后常年不理朝政,皇帝幼小,再加上那衛鶯鶯對衛啟天詭秘般的信任與親近,久而久之,衛家人自是將皇家的信件拆除自如。
說輕了是協助皇家理事,說重了則是蔑視皇威。
衛啟天拆開信件,一目十行看過去,臉色越發黑沉。
“你先派人去打聽打聽,安陽城常歡是何許人士。這封信件絲毫未提及陸擇一,不太正常,我衛家派去的人,怎會在這場戰事中毫無存在?陸擇一他到底又在干什么?查!馬上去查!”
“是!”
陳管家轉身離去,留下衛啟天一人在書房內思索。
暗山之戰能贏,對于昭國而言,卻是喜事一樁,但他派出陸擇一去邊境,就是讓他去阻止這場戰事的走向。
常歡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衛啟天拿出信封中常歡設計的新式地圖,仔細觀摩起來。
此地圖山川、河流、平原等的設計皆與往常不同,特別是等高線的出現,著實令他這個行軍打仗多年的軍人心生佩服。
還有這個陣法,九環十連陣。衛啟天早期與赤軍在戰場上交手數年,自然懂得他們的優勢,赤族良馬組成的優質騎兵,再加上以狼牙棒為武器的步兵,這兩軍結合起來,實屬給昭軍不小的打擊。
但九環十連陣卻不一般,雖陣法簡單,但確確實實對騎兵克制有極大功效。
衛啟天放下地圖,靜默沉思。
常歡是個大問題。
想到這兒,衛啟天提筆下文。
赤族王宮。
“皇上,皇后已醒,請求您去一趟鳳儀宮。”
“知道了。”
赤王猶豫片刻,終是決定前去她的寢宮。
就算他再不喜這位皇后,但皇后在一日,便就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
擺駕到鳳儀宮,恒莊皇后罕見的未出宮相迎,由得幾個小宮女、太監們將赤王迎進殿內。
赤王進入殿內,只見一個遙遙的影子坐于寢宮床上,前方散落著薄薄一層輕紗。
“臣妾自知面目丑陋,不便相迎,望皇上恕罪。”
赤王倒是從不介意這些小事,開門見山道,
“你讓朕前來,所謂何事?若是再提及換回巴烈圖一事,那么你與朕之間,就不必再談。”
赤王直視著床上之人,等待著她的回應。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恒莊絲毫言語未出,赤王心中難免生出不悅,隨手將茶杯蓋住,起身離去。
“政務繁忙,朕先走了。”
“皇上你可知虎兒是你我的親生兒子!”
恒莊皇后一把掀開窗紗,露出紗布包好的頭部。她光著雙腳,一步步緩緩走向赤王。
“不對,那是我的兒子,你可有兩個兒子啊,就算死了一個,不還有一個嗎?”
恒莊皇后站在赤王身后,出言諷刺道。
“你究竟在犯什么糊涂!這些話是你一個深宮婦人該說的嗎?荒唐!”
赤王轉過身,見過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這句話倒顯得極為平靜。
“來人啊,皇后大病還未初愈,好好照看著,這三月便不要出這鳳儀宮,免得風大傷身。”
赤王不再多說,提腳向外走去。
恒莊皇后還想繼續追趕赤王,但被隨行太監們所攔下。
站在宮中門內,一向驕傲的恒莊皇后竟癱跪在門檻旁,癲狂般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上啊,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真的就只有虎兒了啊!”
“皇后娘娘自重,快些回床上休息吧。”
小太監們七手八腳的扶起恒莊皇后,架著她趕往宮內。
天空越來越烏沉,赤王隨行的太監們紛紛加快了抬轎的腳步。
恒莊看著漸行漸遠的赤王,心中不免充斥著悲涼。
他永遠都是這樣,哪怕是她真心尋死,他也不會留下任何關懷的話語,在他赤王的心目中,她烏緣靖媛永遠都是一個,都是一個心如蛇蝎的毒婦!
恒莊皇后醒悟了,她看著滾滾烏云的天際,眼中竟帶有了些許解脫之色。
懶得寫了懶得寫了懶得寫了懶得寫了懶得寫了懶得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