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呀...”
應付走了柳德妃,李長歌只覺前胸貼后背,腦袋一陣眩暈,這具身體昏迷的這些日子幾乎都沒怎么進食。
抿了抿有些干澀的舌頭。
今日醒來之后,首先見到的那個看起來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小丫頭大概就是自己的貼身丫鬟了吧...
雖然是柳德妃安插在自己身邊的。
也不知道那小丫頭跑哪去了,吃里扒外就算了,自己的主子都要餓死了,人還不曉得去了哪里!
想起方才與柳德妃的談話,李長歌略微煩躁的搓了搓腦袋。
多年前,自己偷溜出宮游玩,遭遇的那次刺殺...
正因為那次刺殺,才讓自己和柳德妃以及柳德妃的女兒熟絡了起來。
若說那次刺殺與柳如是沒有絲毫關系,那是李長歌打死都不信的。
最詭異的是,那件事發生之后,父皇震怒,要求徹查,最終的結果卻是...不了了之...
?
什么人的勢力,能讓光天化日之下刺殺大唐長公主這么大的事不了了之?
而且記憶中,當時刺殺自己的人,少說也有二十來號。
這柳德妃不過一個女人,哪里來這么多死士為她賣命?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女人一般也就相當于家族中的財產。
即便是出身皇族,或是其他某些權貴,頂天了在這份財產上再加上些男人們的顏面。
所以宰相府,或者說關隴集團,絕不可能為了當年還是個才人的柳如是刺殺自己。
那出戲唯一的受益人就是柳德妃和她的女兒。
亂世用人,論才不論德。
正所謂非常之業,必用非常之人,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
自己以一個公主的身份穿越過來,又不甘碌碌一生。
渴望君臨天下。
那這個柳德妃就必須要用。
那樣,自己雖然沒有朝中大臣的支持,也至少有后宮中人的相助。
既然自己要利用此事將柳德妃推到后宮之主的位置為己所用。
若是手中沒有真正能夠控制柳德妃的實質性證據。
只怕唯一的結果就是被其反噬。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務必要找出,當年與此事多多少少有些關聯之人。
咕...
肚子再次叫了起來。
“來人吶,來人吶,公主要餓死啦!”
李長歌爛泥一般的將身體癱在紅木床上,有氣無力的喊道。
不過當然。
這種政治式的思維,在不擅長權謀的人眼中,確實很詭異。
別人欺負了你,甚至算計你全家,而你擁有除掉對方的機會和權利,卻沒有那么做,反而還要反過來幫對方,確實讓人費解。
別人算計了你,你就要算計回來。
在學校,在人脈,在商場,甚至戰場上或許都可以,但唯獨在政治這盤棋中不行。
權利的游戲,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聲音喊出去了半天,不見一個下人響應。
李長歌無奈起身下床,扶著腰往門口處走去。
不知怎地,這副身體雖然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名字也一樣。
卻精神不振,渾身無力,用起來仿佛腎虛一般...
“有人嗎?!”
李長歌幾乎是吼著推開了房門。
“欸!”
房門一開,李長歌嚇得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
只見一道亭立身影門神般立在門口,兩雙眸子炯炯有神,宮女打扮,器宇軒昂,絲毫不像是一名服侍的下人,反而像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將。
此刻那宮女俯瞰著李長歌,一言不發。
李長歌跌坐在地上,畢竟餓了幾天,手一撐,竟然沒起來。
抬頭仰視著把自己嚇得跌坐在地上的那人。
陽光刺眼,晃得幾乎睜不開眼睛,那宮女背對著陽光,正面顯得有些黑,表情也隱藏在陰影里,只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好似鬼一般。
“你誰啊!”
李長歌心中惱火,語氣也不怎么友善。
“回殿下,宮女南一。”
那人依舊站在原地,見李長歌伸手,顯然是打算讓拉她一把起身,不理。
這家伙是不怕死嗎?
原本身體虛弱,外加這宮女如此態度,再加上此刻反光的太陽,慌得睜不開眼。
李長歌心中一股無名的火冒了出來。
克制著脾氣,咬牙切齒道。
“南一是吧,你身為下人,見本宮摔倒還不伸手來扶?!”
話音剛落,一雙有力的大手自李長歌咯吱窩下伸了進來,另前世今生都無比怕癢的她噌的一下渾身雞皮嘎達。
還未驚叫出口。
那雙手便如同抬起一個三歲小孩般,向上一提便另李長歌雙腳離地,穩穩放了下來。
隨后手縮了回去。
李長歌縮著脖子,雞皮嘎達還沒下去,渾身不自在,一個怕癢的人被人用力的頂過了咯吱窩。
吱呀...
那宮女隨后也進入李長歌閨房內,將門關好后轉過身來。
隔絕了刺眼的陽光,屋內清涼陰沉,兩個女人一高一矮,一個門神一般肅立,一個猴子一般抓耳撓腮渾身不自在,四目相對。
李長歌終于能瞧清這女人的樣子了。
這女人細看瞧不出年齡,生的瘦高,落落大方,一雙眼睛絲毫沒有小家碧玉般的感覺,中氣十足,炯炯有神。
光瞧模樣,李長歌便想起了,前世古代著名的楊家女將!
抬頭仰望著俯瞰著自己的宮女。
自己這一世十六歲,大概一米六幾,這女人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個頭來...
感受過對方的力氣之后,李長歌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情況。
方才自己叫了半天,沒一個人應。
如今孤女寡女共處一室,自己這一世的身體可沒有經過任何訓練,技巧雖在,但畢竟幾日沒吃過東西了,一力破十會,若是對方真要是傷害自己...
恐怕是叫破了喉嚨也沒人搭理自己。
“你...你誰呀...”
李長歌吞了口吐沫,抬頭仰望著門神般的宮女,聲音弱了許多...
“呦,公主殿下剛才不還咬牙切齒呢嗎,怎么現在一副柔弱小女人姿態?!”
這宮女眉毛一挑,饒有興致的望著李長歌,黑白分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紅潤的舌頭挑逗般伸出,舔了下嘴唇,再沒了方才門口處軍人一般不怒自威的肅立姿態。
反而像個市井小巷里的地痞流氓,望著眼前鮮美無比的嬌軀,想象著什么不和諧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