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衿一腳把黑袍人的尸體踹開,他感受到了幾道隱晦的目光,黑袍人說的沒錯,他現在果然被監(jiān)視了。
黑袍人是李子衿多年前放置的暗子之一,幾年來這些暗子死的死叛變的叛變,最后李子衿只剩下這最后一個暗子了。
李子衿早就囑托過他,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話不要聯(lián)系,可這次對方竟然主動找他,而且用死亡的代價將一條紙條送到了他的手中。
那張紙條上會寫著什么?
天凈沙……
李子衿依舊站在屋頂上,事情還沒有完,一道黑色的影子飛快的奔向李子衿,影子并沒有實體就像是一團模糊的陰影,李子衿周身劍氣激蕩驚鴻長鳴,硬生生的把黑影與李子衿隔開。
“不愧是逍遙侯,王渾那家伙真蠢,居然自大到直面侯爺。”黑影中傳來沙啞的男聲,在提到王渾這個名字時語氣很是不屑。
“什么時候你這種鼠輩也敢說三道四了?”李子衿盯著黑影,手握著驚鴻準備隨時出手。
“逍遙侯是在怪在下以這個方式來見侯爺嗎?這雖然有些失禮但也不能全怪在下啊,誰讓侯爺這么厲害呢?”
對方陰陽怪氣的聲音讓李子衿很不爽,丟失一枚重要的旗子已經讓李子衿很不爽了,對方現在這個樣子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還有話要說嗎?”李子衿看著黑影說道。
這句話是個疑問句,但李子衿沒有給對方回話的意思,手一揮一道冷冽的劍氣劃破黑影。
李子衿回到屋子里,他并沒有管屋頂上王渾的尸體,正如王渾所說的有東西在盯著他,李子衿不知道王渾指的東西會是什么,但從對方當時的語氣來看那東西應該很可怕,要不然王渾不能一直讓李子衿趕快跑,那東西至少要比他強。
李子衿從窗戶鉆進屋子里,屋子里一切如常,秦白露躺在床上,臉上的神色依舊是那么平靜。
李子衿用靈力將屋子圍住,這樣就相當于在那雙看不見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布。
“我們明天就走。”李子衿看了一眼王渾臨死前給他的紙條,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天凈沙傾巢而出。
臨江。
獻祭。
紙條應該是王渾臨時寫的,不大的紙條上只能容下這一句話和兩個詞匯,但李子衿已經明白了王渾想要告訴他的意思。
天凈沙傾巢出動,作為天凈沙的弟子王渾當然會跟著一起,王渾無意中發(fā)現李子衿來到了這里能要告訴李子衿一些東西但奈何周圍的眼線太多,這才出此下策。
臨江意味著這件事情背后有臨江的影子,而獻祭說明了他們傾巢而出的目的。
這座城池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唯一特別的就是這里比較偏僻,合城是位于溯月東邊普普通通的一座小城,除了偏僻再無特色。
天凈沙看準的應該也是這個,合城地處偏遠且不是什么重要的城池,就算朝廷知道這件事也不會太過于重視,所以他們就有恃無恐的屠殺當地百姓用來獻祭,他們一邊屠殺百姓一邊營造出詛咒的氛圍,想讓當地百姓乖乖的成為待宰的羔羊,而一次屠一家李子衿猜測可能是因為他們獻祭的某種限制。
他們看到李子衿的到來應該也很驚訝,在他們的計劃里朝廷對于這樣的一個偏遠城池應該不會太過于重視,沒想到派來的第一批人死了后馬上就派了第二批,而且派來的還是李子衿。
他們不會知道李子衿此次前來并不是朝廷有多重視合城,而是因為有人不喜他把他打發(fā)到這里來。
李子衿想了一會后謹慎起見還是決定現在就走,毫無疑問他已經暴露了,下次來找他的很可能會是整個天凈沙。
“我們準備走了。”李子衿抱起秦白露,面對后者不解的眼神李子衿解釋道。
聞言秦白露又閉上了眼睛。
真的跟小孩似的。
李子衿背著秦白露輕悄悄的往城門口移動,但還是被發(fā)現了,而發(fā)現他的竟然是驛站的老板。
“侯爺想往哪去啊?”
店老板攔住了李子衿的去路,老板周圍有幾道黑影圍繞著店老板,很顯然對方也是天凈沙的人。
“是你?”
“不錯,侯爺攜嬌妻準備去哪里啊?”店老板笑瞇瞇的說道。
黑影奔向李子衿嘴里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吼叫,李子衿改背為抱護住秦白露,祭出驚鴻刺向黑影。
“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忘護住懷里的小娘子?”店老板嘲笑李子衿狼狽樣子,什么時候堂堂逍遙侯李子衿也會被逼到如此境地。
越來越多的黑影圍了過來,這些黑影當然不是來看熱鬧的百姓,而是周圍的天凈沙弟子喚出的鬼魂呼嘯著圍住了李子衿。
“你們想過后果嗎?”李子衿一邊抵擋黑影的攻擊一邊冷冷的對前面的店老板說道。
“天下這么大,除了溯月還有臨江,侯爺大可不必為我們操心,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李子衿將沖上來的一道黑影轟碎,轉頭看向店老板說道“哦,是嗎?”
不知道為什么店老板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這里明明是他的主場地啊,天凈沙的弟子已經操控鬼影把李子衿團團圍住,李子衿力竭之時就是他喪命之時。
一切都在有條有理的進行著。
“應該說你是精呢還是說你蠢呢?”李子衿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店老板身后。
“你沒發(fā)現嗎?在場的東西雖然那么多,但是只有兩個人哦,一個你,一個我。”
血花四濺,店老板終于知道了心中那絲不寧是為什么了,他張嘴想要說什么卻沒法發(fā)聲,他死了。
周圍的黑影鋪天蓋地的圍了上來,李子衿抱著秦白露向城門外沖去,驚鴻環(huán)繞在李子衿的周圍充當李子衿的第三只手,每逢有黑影沖上來驚鴻就會幫李子衿擋下來。
城門就在眼前了。
李子衿忽然停下了腳步,在城門上站著一位老者,老人滿頭白發(fā)滿臉褶子,但就是他站在那李子衿就不敢貿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