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晏問副總教官:“休息時間是不是結束了?”
副總教官心領神會,立刻帶著其他人訓練去了。
總教官一定是輸給人家小妹妹,面子上過不去,不想讓他們繼續圍觀。
嗯,一定是這樣。
其余人散了之后,射擊場上就只剩他們兩個人,連之前在這練射擊的人都不見了。
時清把槍放回去,開口道:“教官上學的時候很會控分啊。”
“巧合,左手不熟練。”
時清滿臉不信。
不熟練還能十槍平均八環?
她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問他:“斯圖爾特呢?”
“去哪玩了吧,不用管,它自己會回來的。”
斯圖爾特不是軍犬,槍聲會嚇到它,所以岑晏就沒把它帶來校場。
反正訓練營是封閉的,丟不了。
時清點點頭,換了把槍。
KS316,是KS317的前身。
317在316的殺傷力基礎上改良了槍型。
所以二者雖然殺傷力相當,但316更笨重,后坐力也更大些。
時清拿著槍顛了顛,又舉起來比劃了一下。
“為什么挑這個?”
“跟剛剛那把長得挺像的,不過重一點。”
“你剛剛拿的那把是改良后的。”
“難怪。”
時清瞄準槍靶扣下扳機
——“砰”!
九環。
岑晏問她:“哪個順手?”
“都差不多。”
之后時清又換了好幾次槍,打了近一個小時。
在連母蚊子都稀有的訓練營里,一身黑衣的小姑娘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更何況她那張臉長得禍國殃民,開槍的動作又干脆利落。
雖是散著頭發,但英姿颯爽,A到不行。
中午,岑晏帶她回市區吃飯。
斯圖爾特不知道在哪玩夠了,已經在車子旁邊趴了好一會了。
見到時清,它歡快地繞著她轉圈圈。
路上,時清也不困,就撐著腦袋看窗外,另一只手轉著手機。
岑晏余光看到她轉手機的動作,說:“之前就會開槍?”
時清轉手機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張嘴就來:“不會。”
“嗯,槍轉得不錯。”
聞言,她動作一頓。
她喜歡轉東西,上課轉筆,平時轉手機,收槍的時候習慣性也轉一下。
之前握槍的姿勢故意做得不標準,前幾發子彈命中率也不是特別高,沒想到最后這暴露了。
大意了。
槍法好賴給天賦還勉強說得過去,但是轉槍這種事,第一次摸槍的人怎么可能會。
萬一一個不小心,力道沒掌控好,扣下了扳機,走火可就不好玩了。
草率了。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
其實岑晏也沒想到時清會開槍。
帶她來訓練營真的只是因為最近看她情緒不太好,想讓她發泄一下。
有些負面情緒是需要通過相對暴力的方式來疏解的。
雖然早就知道時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但他也著實沒想到一個未成年小姑娘會開槍,槍法還這么好。
時清:“禮尚往來。”
他騙她一次,她誆他一回,扯平了。
岑晏微愣,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他沒叫她這件事,輕笑道:“好。”
記仇的小姑娘。
晚上,時清收到岑晏的信息:【拉伸一下,當心乳酸積累】
時清確實是會開槍的,但是也半年多沒碰了,不像他這種天天練的,連護具都不用。
【好】
***
自從公開道歉之后,田清雅老實得像個鵪鶉一樣,也不作妖了。
二模之后換了座位,她去了靠門的那一列,跟時清基本上坐了一條對角線。
即使田清雅極力想要避開時清,但同在一個班級,抬頭不見低頭見。
時清從來沒把她放在眼里,對她一直視若無睹,倒是左微和季思遠經常瞪她兩眼,或者懟她兩句。
時清轉來之前,她田清雅是班花,成績也是穩穩的班級前十,年級前百,可現在……
這樣的落差讓她心里極其難受。
天恒法務部的執行力很強,她已經收到了傳票,五月四號開庭。
不過也沒什么人在意,只是給其他人徒增談資罷了。
***
周三,蘇矜遙落地戚城。
時清跟姜浩請了個假去機場接她。
幾次大考她的成績都很亮眼,也很穩定,甄誠早就把她列為重點培養對象了,現在高三部都是把她當狀元苗子看待。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姜浩也不愿意給她壓力,所以能寬容就寬容。
不就是請了個假去接朋友嗎?
好學生就是要全面發展,多結交朋友是好事。
姜浩對時清是越看越喜歡。
女孩子成績好又聽話,從來不惹事,長得又漂亮。
姜浩覺得,即便是有一天她犯錯了,就對著那張臉、那雙眼,他都生不起氣來。
機場。
一身校服難掩少女的絕代風華,她懶懶地靠著柱子,在跟岑晏發消息。
岑晏:【晚上去看爺爺?】
時清:【嗯】
岑晏:【現在不是上課時間?】
時清:【請假接個人】
岑晏:【天才少女又請假啊】
明明是文字,她卻能想象得到那人笑著揶揄她的模樣。
時清:【不想聽課,無聊】
飛機落地,沒過一會兒,時清就看到了蘇矜遙的身影。
米色收腰連衣裙,裙擺及踝,凸顯出她高挑的身材。
栗色卷發披散在肩上,鵝蛋臉精致小巧。
蘇矜遙背著一個帆布包,整個人素凈又不寡淡。
見到時清,她還有點意外。
不是意外時清在這,而是意外她身上的校服。
“你還真在讀高中啊。”
“住的地方找到了嗎?”
“找好了,戚城比銘城養人,我租了三個月房子。”
“在哪?”
蘇矜遙給時清看了定位,在機場回圣庭的路上。
她們倆正向外走去,時清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小美人”。
蘇矜遙以為是搭訕的,畢竟就憑時清這張臉,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正想說什么,卻見時清停了腳步。
時清抬眉看向謝嶼,無聲地問他怎么在這。
謝嶼笑嘻嘻地說:“有個朋友出國,送一下。”
然后禮貌地打量了一下蘇矜遙,好文藝的女孩子。
“這位女士是……”
時清言簡意賅:“畫畫的。”
畫畫的蘇矜遙:“……”
銘城畫協會長的女兒,說是畫畫的也沒毛病。
謝嶼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謝嶼,島嶼的嶼。”
蘇矜遙禮貌地說:“蘇矜遙,矜持的矜,遙遠的遙。”
文藝女孩聲音也很溫柔。
時清:“回圣庭?”
謝嶼:“對啊,捎你一程?”
時清:“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