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道宗的怎地還參加考核了?”畫枝不喜這壓抑,沒話找話緩解氣氛。以原主的記憶,這些隱世的派宗一向清苦,不喜于世俗扯上干系。
“我……”儒棲云猶豫不知該怎么開口。
這個男人性格一定是憂國憂民的主,聊個天都要考慮半天,沒有平常人的果斷。
畫枝撥弄了一下腳上的銅鈴,等著儒棲云的回答。
她這人有個怪癖,你越不想說的事,她越想知道,如果你直接說了不猶豫反而不太怎么上心。
儒棲云蹙了蹙眉,本想等這女人會善解人意的說如果有不方便說的事情那就無需說了,或者換個問題。可哪成想這女人就這樣安靜的,不追問,也不再問,就等他回答。
到底是那家才能養的出這等難纏的主,他對她的身份好奇,可也只能硬著頭皮答,出家人不打誑語。
“師父說這次考核有點意思,便讓我也來開開眼。”
如果把畫枝的腦袋比做成一個鐘表,那么現在這鐘表里的指針一定不停的打著圈。
能讓一宗派老祖覺得有意思。
能讓一世家之主隱藏混進來。
這還是她目前遇到的事就這么讓她覺得有趣,畫枝對現在外邊的情況更加好奇。
估計這次混進來的可不一定只有一位青家主了,如果還有別家的家主,那么究竟又是什么東西的誘惑,讓他們往里偷著藏著也要來呢?
有點意思。
“你能動嗎?”畫枝問道,現在外邊的事態有變,她不能以之前的打算渾水摸魚了,如果神域的規則變動了,那么她們就是等到死也等不到神域自動傳她們出去。
這神域考核或許永遠也不會終止。
她需要抓緊時間找到初堯生,她能想到的人,也可以讓她保命的人只有他,至少跟在他身邊她不是隕落在這神域中,也不會被困死在這。
儒棲云搖了搖頭,黑暗中依稀感覺的到他想起身的動作,可惜終究是白費力氣。
“不行,我身上的傷太重了,你還是把我丟下自行去尋出路吧。”
畫枝搖頭否定,她要是把他丟在這任由他自生自滅,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行,我得帶你走,最起碼你還是一個人肉盾牌呢,丟在這自生自滅浪費了。”
儒棲云笑出了聲,覺得眼前這女人的還挺有意思,不似師父口中說的那般,女修自私自利,呆板無趣,心狠手辣,唯利是圖。
“喏。”
儒棲云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小物介,發著淡淡的光暈,向著畫枝丟了過去。
條件反射,畫枝伸手便接,拿穩后細細打量,小盒子的亮光溫和,但沒有任何符咒加持,這是……
儒棲云柔和的臉頰上勾出一絲笑意,輕輕按了按自己受傷的腿才說道:“畫家三女,畫枝?”
畫枝驚訝,“你怎么知道我是……”
“怎能不知?畫家嫡系服飾金絲紅衣,面遮紅紗。”
見也瞞不下去,畫枝無奈攤了攤手心中已明了,丟過來這發光的小盒子原來就是要照清她的長相。
“你救了我,紫階丹藥不易得,這萬年不滅的光盒送你也是應得,也不必跟我客套。”儒棲云笑了笑又說道:“你想我組隊尋寶也是多此一舉,我受傷太重,你自己去罷,帶上我也只是拖累,我命該如此,魂歸這神域中也是注定。”
畫枝看著儒棲云那慘淡的笑容,心中權衡到底有多大把握把他帶著。
如果就為了送人家一個人情把自己的命也搭上有些不值,她不是什么品格高尚的人,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送命?算了吧,她沒那么傻。
這時,畫枝身邊突然出現一陣靈力波動。
如果現在要是突然出現一個難纏的妖獸,那可真是倒霉。
一個傷殘,一個萌新,還真是一個讓人無奈的組合。
“行了。”畫枝擺了擺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這消極猶豫的性格還真和她已知對道士的理解有著天壤之別,頓了頓才又說道:“帶著你我可是多了一層保障,如果我真出不去了,你不就是現成的……”
食物。
儒棲云微愣,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怕的想法。
食人肉以果腹,還真不愧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