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不省人事的初堯生拖上岸,自己胡亂的套上了衣服才對一邊強忍著好奇的肥貓說道:“過來吧。”
肥貓像做賊一樣心虛,轉過了自己半拉腦袋四下瞅了瞅,在看見地上躺著的那個不省人事的男人又是一驚,“他回來了?”它一臉驚訝,“你把他打了?”
畫枝無語,以她的修為和身手能把初堯生打成這樣?那還真是見了鬼了。
現在初堯生的狀況如果放在現代,那就是獨自一人去深夜刨了電纜又炸了煤礦才能達到的狼狽模樣,一向穿著得體的他此時像個流浪漢。白袍的外紗不見了蹤影,右手上的白色絲綢手套也泛起了淡淡紅意,剛剛她沒發現的原因就是他的手上的手套是一只黑一只白,他剛剛拿鏡子的手上是戴著的黑色那只,所以她才理所當然了。
不過萬幸的是,初堯生雖然目前看起來外傷頗重,但是在這熔巖之地里地面也是熱的緊,不至于因為濕衣而體溫過低發熱。
“你覺得以我的能力,我能把他打成這樣?”畫枝瞟了肥貓一眼,看著初堯生身上的衣服,“他不會死吧?”
初堯生是為了去拿那輪回鏡才受了傷,而且要出這絕境沒了他也走不出去,他要是死了,她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不會。”肥貓肯定的說,“元嬰階的修者如果死了身體也會化成碎末,你看他這樣像是快死的人嗎?但是他一時半會是醒不了。”
聽肥貓說沒事,畫枝也算是松了口氣,手下也沒閑著,伸手就開始解初堯生身上的衣服。
肥貓大驚,“你這是干什么,他都這樣了你還扒他衣服?你還是人嗎?”
畫枝只想速戰速決,聽肥貓這樣說也懶著搭理它,趕緊把初堯生身上破布一樣的長袍扒了下來,又從自己的納物袋里取來布塊布條藥物,“你是傻子嗎?確實死不了,但是傷不處理他不得失血過多而亡啊?”
畫枝臉色有些難看,手中拿著的布塊清理著他身上血跡,動作很輕。
初堯生身上的傷很多,輕的重的留疤的出血的傷口橫七豎八的在他那精壯的身上蔓延。
畫枝皺著眉把他的手套摘了下來。果然有傷,可能是術法使用過度,細小但是卻深可見骨的傷口由著他的指尖蔓延到了他的手腕,此時還在源源不斷的滲著血。
十指連心,這該多痛。
不過最可怕的傷并不是這些新傷,而是那道從鎖骨處蔓延到腰身的疤痕,讓她心驚。
突然,畫枝又轉頭看向了肥貓,“他醒了之后,我們不能要輪回鏡。”
肥貓一聽畫枝不要輪回鏡頓時就不依了,“那可是神器啊,你說不要了就不要了?”
那可是輪回鏡啊,如果是別的神器不要了就不要了,可是這輪回鏡的用處可多著了,對她可重要的很啊,她說不要了就不要了?
“嗯,以我的修為要了也沒用,不如換點能用的法器傍身。”
她這么說一半真一半假,假的是輪回鏡她確實想要,而且一開始就很想要,但是當時考慮到要讓初堯生去拿,他費力拿到的東西會不會給她還不確定,她也不好意思要,所以才告訴了初堯生輪回鏡的情報,但是也沒明確的說明她想要也沒報太大的希望,給自己留了點顏面。真的是她現在也真的不想要了,因為輪回鏡是神器,她現在確實操控不了,而且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初堯生會受這么重的傷,后來又把輪回鏡直接給了她,他對她態度友善,她可以接受,因為她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意圖,他利用她的身份達成他自己的目的,那么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利用他對她的態度和他的身份為自己博得一些短暫的安全和便利。
如果是什么丹藥啊,符咒啊,這些對于他不主要的東西,她可以要,但是他把自己冒著這么大風險才拿到的神器給她,她不能要,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因為他沒必要給她,她也不想欠這么重的人情。這就像是,如果我渴了,你要請我喝一瓶水,我可以接受,因為我以后可以還給你。但是如果你送我一套房一套車,我不能要,因為以后要還這個人情可就不止這些了。
肥貓搖了搖頭,對畫枝這決定也是無奈,晃悠著尾巴在初堯生頭頂來回轉,“你的決定你以后可別后悔。”
它現在不能跟畫枝實話實說和盤托出,時機未到。
只不過……
“這初堯生是有執念啊。”肥貓在他臉側停下了身,歪著頭看著初堯生那張慘白如紙緊皺著眉的臉疑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