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枝聞聲抬頭,“執念?”。
“對。”肥貓歪著頭看著初堯生饒有興趣,“剛剛我就好奇,他修為也不低早已淬體,就算是靈力使用過度也不至于昏迷不醒。”
“現在看來,應該是在拿那輪回鏡時被輪回鏡勾起了心中的執念,現在被困在了自己的夢魘中啊。”
輪回鏡乃星宮神器,能掌陰陽,能通人心,它所反射出的就是另一個自己,另一個無法遮掩的自己。自然就能使人內心的執念更加的旺盛,只不過肥貓想不通的是,這鏡子沒封印之前就被人封印了這個能通人心勾執念的功能,這次怎么就偏偏被他初堯生中了招?
“還能勾出心底執念?”畫枝問道。
它有些得意的說道:“對啊,輪回鏡是屬于一種可以制造幻境,對人和事物能產生影響的神器,能通人心勾執念。”肥貓頓了頓,思考了一下,有些猶豫的又解釋道:“是屬于對精神魂識記憶領域產生影響的神器,總之用處很多就是了。”
畫枝干凈分明的眼睛看著肥貓,她可以確定它現在有事瞞著她。
只不過,既然不打算要這輪回鏡了,它瞞著她輪回鏡的用處對她來說無所謂,她決定的事就不會再輕易改變。
“哦……”畫枝裝作似懂非懂的模樣點點頭,又低下頭耐心的給初堯生處理起了傷口。
她對于任何對自己無關無益無害的事沒有任何的興趣。
或許因為夢魘的原因,初堯生的臉色難看的嚇人,沒有一點血色。不過這也是讓肥貓驚訝的地方,它還是第一次見到過被夢魘困住的人的本體能這么老實的。
可是給人處理傷口也是一項既消耗耐心又費體力的活,反正畫枝現在只覺得人間不值得。
“要不也別出去了,就在這絕境里等死算了。”畫枝擦著額頭上的汗向著一邊的肥貓抱怨道。
她的這一句抱怨反而把肥貓引的極度不滿,“我一身長毛我還沒說什么呢,你倒是抱怨起來了,都說直接弄死她算了,你不讓,現在還抱怨吐槽。”
說起這事它就來氣,初堯生倒是安分的緊,一動不動的。可這畫春風可是快醒了兩次,多虧了它發現的及時,及時給她又敲暈了過去。可這算什么?又什么時候是個頭?
“要不你別管她了。”畫枝破罐子破摔,“就讓她醒吧,醒了又不是打不過她。”
肥貓一臉不可思議的抬頭瞧著她,仿佛就像是她說了什么喪天害理泯滅人性的話一樣。
畫枝被它看的背后發毛,要知道被一只長相奇異的大型貓科動物瞅著,這可是正常人都就受不了的事。
畫枝見肥貓突然瞪著眼睛直往后縮心中不解,“怎么了?”
肥貓一直爪子指著畫枝的身后,結結巴巴半天才擠出了幾個字,“他他他。”
畫枝并沒有回頭,她不確定是初堯生醒了還是別的什么東西,如果是后者貿然回頭會驚到對方容易吃虧。她用眼神詢問著肥貓,手心暗自蓄力以防萬一。
約莫過了一兩分鐘之后,肥貓才算是穩重了自己恐懼的心說順了話,“他醒了。”
它還是很怕初堯生的,更何況還是情緒不穩定的初堯生。
畫枝松了口氣,萬幸不是什么奇怪的東西,心中雖抱怨肥貓這慫膽子,但也收回了自己掌心的靈力。
“你醒了。”畫枝回過頭看著身后已然起了身的初堯生。
初堯生面色平淡,自顧自的從自己納物空間里取出一套黑綢銀繡紋的武修勁裝開始穿戴,一頭白絲被他隨便的束在頭頂,傷口滿滿的雙手被他用一雙黑色的手套遮住,全程并未回答畫枝一言半語。
毫不在意,但也過于冷淡。
看的畫枝直皺眉,雖然初堯生平時話不算多,但也不是生人勿近的類型。
“走吧。”初堯生突然轉頭說道,像是在和她說話,也像是在和另一個人。
他的聲音如同有催眠的魔力,畫枝剛想起身,手腳卻不受她的控制,心底大驚,但是卻忍不住向他身邊靠近,仿佛那邊有著讓她無法抗拒的誘惑。
靠近一些,再近一些。那邊有她想要的東西,是血的味道,甜的如同蜂蜜,再多一些,再多一點。
她的意識逐漸消失,停下手中的動作,眼底空洞的瞧著眉頭緊鎖的初堯生。
“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們兩個應該明白吧?”初堯生看著一邊目瞪口呆的肥貓和驚恐萬分的畫春風。
“畫氏二房最近不安分的緊,或許畫氏也根本不需要二房的存在吧?”初堯生伸手摸了摸神情空洞的畫枝,用滿是鮮血的手在她的臉上輕巧的一點,又轉頭跟肥貓說道:“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我們互不相干可好?”
“想好好活下去就要抱緊我啊,歡迎回來,畫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