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堯生用外放的靈識感覺到畫枝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猛然起身張口就吐出了一口黑血,緊接著又是咳嗽不止,喘氣都越發的困難。
一直藏在暗處的月半見初堯生發病,趕忙現了身,邊幫初堯生順氣邊瞅了桌上的輪回鏡一眼。
突然,他的手停了下來,有些震驚的看著初堯生身上的變化,“主,我去請三殿主。”
他手忙腳亂,顧不得還在猛烈咳嗽的初堯生,轉身便打算去尋人,可又被初堯生拽住。
“主。”月半神色緊張,但又被初堯生拉著走不了。
初堯生微微松手,又咳出了一大灘血,他臉色蒼白發青,額頭上的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滑到他滿是青筋的脖子埋進了衣裳,他不再管自己臉上衣服上的鮮血,吃力的起了身。
月半連忙過去扶住了他,又勸道:“主,我去請三殿主來吧。”
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不必。”初堯生語氣虛弱無力,“把北木和南河喊來。”
月半沒辦法只得點頭,初堯生決定的事沒有人能讓他改變主意。他太久沒有犯這毛病,這突然再犯,是他慌了神亂了手腳。
“哎,快下雨了啊。”初堯生突然嘆道,又搖搖頭向著后山而去。
初氏南苑的這一突發情況并沒引起太大的波瀾,依舊花香鳥語。
……
小巷子里,一身灰色武修勁裝的娃娃臉少年不停的在南苑后門來回鍍步,神色焦急。
忽然小巷盡頭又響起了腳步聲,娃娃臉少年猛然抬頭,看清了來人長相后止住了腳。
“突然找咱倆做什么?”收到消息的南河憂心忡忡的問向遲來的北木。
北木蹙著眉頭腳底微微向旁邊一挪拉開了和他的距離才不耐煩的說道:“不知道。”
北木一向討厭南河這一身的血腥氣,以及他的低智商腦殘勁,還有他身上的煙火味,他怕離他太近被他染上,他會覺得自己不干凈了。
可以南河的大條神經自然是不懂北木的用意,大大咧咧的向他那邊一靠又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說道:“還有你北木不知道的事?”
北木眉頭蹙的更緊,南河雖年輕他兩歲但比他要高上一些,再加上常年習武自然要比他這個輕功了得的人力氣大上許多,便也沒再掙扎,忍著心中的不喜便去推南苑的后門,邊轉頭向著南河提醒似的說道:“反正和我無關,你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一旁摟著他忘了正事的南河,止住了笑,疑惑道:“擔心我自己?”
話音剛落,北木推開了半掩的木門。
……
畫枝未時才將將出了門。
初府分前院、后院,南苑三個區域,前院設有比武場、會客廳、膳廳、祠堂等,后院是起居之地。而南苑則是專屬初堯生一人起居修煉的區域,占據著初府二分之一,因他喜靜,南苑的設備一應俱全甚至比前院還要齊全,并且設有單獨出入的后門,所以他日常生活不需要去那前院,自然不常出現在前院。
畫枝就是走這后門,因為要等月滿和伯雪二人所以出門遲了些。
半下午的陽光正好微風不燥,腳踩在木質長廊上發出了好聽的噠噠聲,陽光透過兩側的藤葉在長廊上落下斑駁的光點。
畫枝無心觀賞這下午的寧靜,她腳步匆忙,按捺不住心底的興奮和緊張。
月滿是個話嘮,雖和伯雪不屬一字輩,但也能搭的上話,一路上嘰嘰喳喳還讓人無法接話,把肥貓擠兌的直翻白眼,最后實在是忍受不了,嘟囔著回了畫枝的神識空間繼續睡覺。
幸虧伯雪話不算多,性格穩重,有一句沒一句的接著月滿的話,只是這二人對畫枝都算不得熱情,隱隱有些敵意。
畫枝雖然心中好奇,但也沒多想。
伸手推開半掩著的木門,正巧外面的兩人也正打算進門,四目相對皆是一愣。
“你是?”北木瞅著門后明顯同樣意外的畫枝問道。
又瞧了瞧她身后的伯字輩和月字輩的暗衛,心底算是把對方的感受身份猜到一半,臉色也是冷了下來,不動聲色的和她拉開了一步的距離。
伯雪和月滿見到門口的二人,雙手微微抱拳算是打了招呼,北木微微點頭,等著畫枝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