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上下打量畫枝的南河松開了,摟著北木脖子的手,身子微微向前,歪著頭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就是畫枝?”
對方語氣不善。
她不認得這二人,打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禮貌的點了點頭便打算繞過他們倆個。
可灰衣男人似乎并不打算讓她就此離開,還沒等她腳落地便伸手去拽她。
鐵鉗子一樣的手抓的畫枝她胳膊生疼,沒等她說話,就又開了口:“以前你也不是這性格啊,怎么跑一次腦子還出問題了?”
聽的她是猛然一愣,他竟然知道以前的原主是什么性格?難道是和原主相識的人?
畫枝轉過了身,瞧著那二人的臉,想辨認出對方究竟是誰,“你認得我?”
灰衣男人見畫枝不打算跑了,也松開了手,又摟上他身邊的青色長袍男人身子微側才懶懶的說道:“看樣你是真把腦子撞壞了。”
被他無緣無故的奚落畫枝倒沒覺得生氣,反而是有些好奇這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灰衣男人看起來像是個武修,青色長袍的男人瞧上去比他要矮上一些,性格也沉穩了很多,一身的貴氣。
應該也不是普通人,瞧上去像是個商人。
畫枝不擔心對方會不會質疑她的身份,因為灰衣男人的態度告訴她,就算是認識也絕對不是朋友。
而她也不擔心日后會見不著這二人,能在南苑后門進來的人想必都是初堯生的友人。
畫枝把頭埋得更低,心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這兩人身上無任何世家宗派的特征,又是初堯生的友人,跟她動手是不可能的,現在也只是留住她拿話惡心她罷了。
可她的時間可緊的很,她也不想在這跟這灰衣男人斗嘴。
“你話太多了。”青袍男人蹙眉,輕輕踹了灰衣男人一腳,才轉頭看向畫枝問道:“廣陵君呢?”
畫枝一時反應不過來他說的是誰,問道:“廣陵君?”
青袍男人眉頭蹙的更緊。
“初堯生。”青袍男人心思重重的。
一邊的伯雪插口道:“蓮池。”
說罷,青袍男人再沒搭理畫枝,自顧自的抬腳向著南苑深處而去。
見同伴已然離開,灰衣男人也沒再繼續刁難畫枝緊隨而去,只是路過畫枝身側時又轉頭瞧了她一眼。
滿是深意與不解。
“這兩個人是誰?”畫枝邊走邊問道。
她瞧著月滿和伯雪的態度應該是和那兩個人相識。
“不認識。”伯雪搶先月滿一步答道:“能出入南苑后門結界的人都是被主子許可的。”
一向話多的月滿此時話卻少了下來,道:“后門設有私人領域結界,不被結界主人認可除了破陣,不然進不來。”
多此一舉的解釋就像是掩耳盜鈴,畫枝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加快了出巷的腳步。
……
初堯生靜靜的坐在冰潭之中,他閉著眼,薄唇微微抿著,眼角帶著一絲笑意,如同美玉一般的白皙胸膛上可見幾道赫人的疤痕,白色的長發在水面上四散,隱約可見乳白色的電光流動。
月半引著身后的南河北木二人到了冰潭,但不敢出聲打擾他,只能靜等著初堯生開口。
“見著了?”
水中的初堯生淡淡開口,收起了外放的靈力沒回頭。
南河抬步向前,蹲在冰潭邊用手撥弄一下潭水,凍的他猛地縮回了手眉頭直皺。
這冰潭是由一塊上古寒冰所化成,靈力充沛有著療傷的功效,只是太冰人。
北木后背繃得緊緊的,若有所思的瞅著初堯生。
他呼吸時而平穩時而沉重,像是……
北木突然想通了一般,大驚失色問道:“主,你該不會是又……”
初堯生伸手制止了他的話,身子一閃就上了岸,穿著整齊。
速度快的不像是個病人,一旁的南河聽不懂兩個人打的啞謎一臉懵逼。
北木收斂心神,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主,合歡室最近收了幾個新人,不如我給你備著,以防萬一。”
新人,初來乍到,接觸的人少,人脈也簡單的很多,處理起來也方便。
初堯生又恢復成了之前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想了想才說道:“備著吧。”說完才轉身走到了發愣的南河身邊,抬腳便把踹進了冰潭之中,語氣不悅:“好好想想你錯在哪里。”
南河欲哭無淚,還真被北木一語成讖,每次被罰的總是他。求助般瞅向北木,只求他救他于水火。
“主,我同樣有錯,自愿領罰。”北木說道,腳步一抬也跳進了冰潭,臉色微變,不再言語。
南河無語,他只是想讓他求求情,可沒想讓他跳下來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