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唐欣在曄國公府生活了三年,唐欣安靜坐在一棵杏樹下的搖椅上曬著太陽,李清柳挺著肚子來到唐欣的院落,嘴角拿著手帕掩嘴而笑:“咯咯咯,瘋子,你還有心思曬太陽呀?”
唐欣沒有理會李清柳,半瞇著眼安靜的躺著,李清柳也不惱,她走到唐欣面前,伸手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笑得那個姹紫嫣紅。
李清柳便是代替了唐欣成為曄國公府世子妃,她愛曄無君是愛得那么卑微,愛到寧愿代替別人也愿意跟著曄無君。
“昨兒京城可熱鬧了,太醫(yī)院的范太醫(yī)誤診寧貴妃的,被打斷了雙腿?!?p> “什么?”本來失去靈魂如木偶般的唐欣突然從搖椅上彈跳了起來,差點撞倒李清柳。
“你干嘛,想死嗎?我肚子里可是懷著曄國公府未來小世子的,你這樣魯莽,不怕丟掉這條賤命嗎?”李清柳臉色剛剛有一霎那蒼白。
唐欣可不顧那么多,她死死抓著李清柳,顫抖的問道:“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你抓疼我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整個京城都知道,你跟范太醫(yī)什么關系?”李清柳臉色很難看,有些不悅的瞪向唐欣,她一直都在懷疑唐欣的身份,曄無君很在乎這個女人,雖然每次臉色很不好從唐欣這里出來,但依舊常常來這里,卻從不去她那里。
她享受習慣了太子妃的待遇,讓她不甘做別人的替代品,所以暗中調(diào)查真正世子妃去了哪里,為何曄無君要她冒充唐家大小姐。
前段時間她發(fā)現(xiàn)曄無君在調(diào)查這個范太醫(yī)的身份,讓她覺得這次事件,有可能是曄無君搞出來的,那曄無君為什么要這么做呢?而關鍵的人證居然指向這里的唐欣,所以她今天才來試探試探的。
“你能幫我嗎?求求你了,你帶我去見見范太醫(yī)...”唐欣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向著李清柳死命的磕頭。
“帶你出去也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你離開后永遠也不要回來,而且要把現(xiàn)場弄成是你自己逃出去的樣子?!崩钋辶壑樽愚D了轉,很享受被人跪求的樣子。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我永遠不會回來的,這我可以向你保證?!?p> 唐欣想好了,等她出去,她要回到西邑洲,遠離京城,勸父親放棄唐府,離開西邑洲,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從新生活,她也自信可以靠她的醫(yī)術養(yǎng)活一家人的。
夜里,唐欣有些焦慮不安的徘徊著,她不知道今天曄無君會不會來,李清柳會不會帶她出去,唐欣雙手合十,心里祈禱了一千遍一萬遍,千萬要順利逃離這里啊。
吱呀,門被推開了,唐欣嚇了一跳,見是一個小廝對自己招手,唐欣立馬反應過來,這應該是李清柳安排的。
唐欣跟著小廝七拐八繞,避開巡邏的安慰,安全的出了曄國公府,唐欣心里松了一口氣,對著小廝點了點頭,然后馬不停蹄朝著太醫(yī)院跑去。
剛到太醫(yī)院被護衛(wèi)攔住了去路,唐欣拿出父親給她的玉佩給護衛(wèi)看了一眼,護衛(wèi)似乎認得這塊玉佩,便放了行。
唐欣打聽到范太醫(yī)的院落,飛奔了過去,一路上跌跌撞撞,來到了范太醫(yī)的院子,院子十分冷清,唐欣推開院門,有些不安的往里走著。
她不知道范太醫(yī)會不會認得她,如今的她已經(jīng)沒了當初的模樣,他們都把自己遺忘了三年,三年或許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多事情,而她卻是像行尸走肉般活著,活得那么屈辱,活得那么悲涼。
“來者何人?”房間內(nèi)傳來滄桑的聲音,唐欣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她記憶中慢慢連接到她七歲那年,這聲音還輕輕喚著她的名字:“欣欣,我的乖外孫女。”
三年未哭的唐欣哭了,她推開房間的門,昏暗的房間只有燭火在跳動,一陣刺鼻的血腥味,讓她的心一陣陣抽搐。
“外祖父,外孫女不孝...”唐欣盡量控制住自己哽咽的聲音,輕輕喚著范太醫(yī)。
“欣欣?是欣欣嗎?”范太醫(yī)有些不可置信的呼道。
“外祖父,是欣欣...”唐欣撲了過去,放聲哭泣。
“欣欣,真的是我的欣欣,”范太醫(yī)伸手揉著唐欣的身子,隨后又大驚失色的呼道:“欣欣,快走,快離開京城,快逃離這里,快走,快走...”
“外祖父,為什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唐欣整顆心不安了起來,聲音也恐懼了起來。
“唉,唐欣,快走,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范府沒了,唐府沒了,我可憐的小孫女,你一個人怎么活呀?”白發(fā)蒼蒼的范太醫(yī)痛苦的呼道。
“什么?唐府沒了,那我爹爹...”唐欣不相信的搖頭,三年過去了,三年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欣欣乖,欣欣快走,我們當初就不應該做這么逆天的事,不應該給你換心的,不該叫你父親領養(yǎng)唐清清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因為唐清清,唐府,范府,呵呵呵,都沒了,都被曄國公府鏟除了”
“曄國公府,曄無君?”唐欣不可置信的后退,那顆最后緊繃的玄斷了,她唯一活的念頭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