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是誰?”沒想到她不是記者,而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警,由于光線太昏暗看不清具體長相,但憑這把公安帽和警服穿成了潮牌的感覺,絕對是個大美女!
年紀還小的男孩此刻還沉浸在找不到姐姐的悲傷當中,在警察姐姐面前完全不顧形象地抽泣。
“荷包是我同桌,放學一起回家,他家在隔壁村……”
畫面靜止,切換回了電視臺主持人。
“目前基本情況已經了解,警方已經立刻從小男孩家到當地小學這條路上為中心,擴大范圍搜尋,在這里也呼吁大家,有見到這位大約19歲,有智力缺陷、光著腳沒有穿鞋,身著紅色碎花裙的女孩兒能及時向我們提供線索,可以撥打XXX……”
張漠端著啤酒喝了一口,覺得奇怪。
為什么小男孩的父母沒有表現出很難過或者擔心,采訪的對象雖然是報案的弟弟,但為什么不采訪一下他的父母呢,女兒失蹤了,最牽掛的難道不是親生父母嘛……帶著疑問,張漠從褲兜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漠,有什么事?”
“劉隊,我剛才從新聞上看到一個青塘鎮的失蹤案,發了一個疑點。”張漠正色道,手中的啤酒已經被放到一邊,和他剛才頹廢的模樣判若兩人。
“哈哈哈,你怎么剛好起來就開始管閑事了?你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況且這種走失案應該去找公安局,這里是刑偵大隊,刑警可不處理這種案件。”電話那頭調侃道,工作時候的劉隊,還是那副老樣子。
“老劉,不能小看了這樁走失案,女孩現在很有可能有危險!”張漠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愿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劉隊長沉漠了幾秒……他明白張漠在這種事情上不會開玩笑,肯定是有不一樣的發現。
“真是一副狗皮膏藥!老地方見吧。”
“記得帶點料來!”張漠不確定劉隊長有沒有聽到,反正他一說完電話那頭就掛斷了,很是郁悶。
隨便穿了一雙鞋,一件T恤張漠就出門了。
來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圖書館,這里是他休息時經常來看書的地方,在張漠心中,江流這座繁華的城市里,只有這么一個安靜的地方了,在刑警大隊工作的時候也經常約劉隊來這邊坐坐,今天運氣不錯,以前常坐的位置正好空著。
沒過多久,劉隊長就提著個公文包出現了。
他坐下來,緩了口氣,把公文包順手扔在桌上。
“說說吧,什么疑點?”
“果然還是把帶點料來啊!”張漠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公文包。
“哎,你別動。”
張漠不解的望向劉隊長。
“你現在是什么身份吶,就敢碰公安機密?”劉隊長似笑非笑。
張漠咂了砸嘴回答道:“電視上報道的那都是給普通老百姓看的,我現在也只是懷疑而已,您讓我瞧一眼,要是沒啥問題這事我也就不糾結了,就當我耽誤您一點時間,行嗎?”
劉隊長深吸了一口氣,白了張漠一眼便看向了別處。
得到默許的張漠很快行動起來。
打開公文包,一張資料表上印著一張清純甜美的照片。
就是她!張漠一眼就認定!她是那天深夜在孤兒院附近的樹林里遇到的女孩!
從照片上看一點都不像是有智力障礙的人。
回想起那天女孩的言行舉止,這才恍然大悟。張漠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姑娘可能已經死了……那天見到的是她的鬼魂。
一旁的劉隊長發現了張漠的不正常問道:“怎么了?”
張漠也沒法和劉隊解釋。
如果說自己看到鬼了,估計得被他臭罵一頓,他還不想剛從腦科搬出來又得住進精神科。
“蔡雅,十九歲。
正常人這個年紀應該讀大學了吧。多好的年華啊。”
回想起自己讀大學的時候,張漠還有點懷念。
信息大致瀏覽了一下,基本是一些女孩的病癥史,生活經歷環境有關。
“就這些嗎?還有沒有別的?”張漠不甘心的翻閱著,剩下的都是空白的A4紙。
“你還想要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疑點你趕緊說,我時間不多,不像你一樣閑。”劉隊長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嘶~劉警長小點聲,這里是圖書館,不是您的辦公室。”張漠左右探頭,裝出很怕別人聽見的樣子,回過頭來卻看到劉隊長的臉色有點不對,張漠便沒有繼續瞎鬧,開口說道:
“疑點我一開始就發現了,現在又多了一點,女孩兒的父母看起來一點都不關心他女兒的死活。正常的父母那邊一定都急得流眼淚了,他們卻好像如釋重負一樣。”
劉隊身體前傾,頓時提起了興趣,但表情仍保持懷疑,因為今天的新聞他沒有關注,無法確定張漠說得是真是假。
“第二點,在這份資料里,里面提到村上的親戚鄰居說要幫著給蔡雅姑娘找個好人家。
請問,什么樣的好人家會娶一個智力不全的媳婦兒進門?
這不是給自己家里添麻煩嘛。如果一個殘疾人想要組建一個家庭,最好的方法,最適合的方式,就是找另一個殘疾人組成一個家庭,搭伙過日子。”
張漠頓了頓,想等劉隊長說點什么,但劉隊長卻沒有什么都沒有說,示意他繼續下去。
“所以。我懷疑一個可能性,就是她的父母親手把女兒賣了。而買家是不能被透露出來的,如果是正常的成家結婚,沒有必要隱瞞,很有可能是這里面出了問題。女孩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張漠幾句話信息量很大,劉隊長也不是聽不懂。
畢竟人性的黑暗無法估量,為了錢確實有這種可能,畢竟誰愿意養一個智障一輩子呢,盡管這么做有違道德和法律,但能親手把自己養了快二十年的女兒給賣了也不是件容易下決心的事情。
幾十年后老人先去,弟弟帶著姐姐討生活,弟弟也要成家立業,弟弟的家庭又能不能接受他的姐姐呢?想想也是悲哀,上天從來都不公平。
“我去一趟青塘。”劉隊長說著起身準備離開。
“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你現在的身份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