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合適，我旁聽就可以。”張漠一心想去，主要也是待家里太無聊了，失業之后閑的蛋疼，就想找點事做。
“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被停職刑警？我申請把公安局的檔案資料調出來給你看已經壞了規矩！”
劉隊長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一塊當警察的料，卻管不住自己的情緒造成了過失，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張漠，與其說是生氣，更多的則是恨鐵不成鋼。
“您想想辦法吧我一定要去。”張漠一見到劉隊長這幅教訓他的表情就不想與他對視，把目光轉移到桌上的檔案。
“你不會是看這女孩長得好看，要去英雄救美吧？”劉隊長像是吃了什么惡心的東西一樣，看著張漠。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警察救人還分長得好看不好看吶？”被冤枉的張漠特別郁悶。
自己什么時候在別人眼里這么膚淺了？
“真是欠你的，去可以，但你要是再敢不聽指揮，以后就別叫我師傅。”
“現在也沒叫啊。”
幸好這是公共場所，不然張漠作死的下場會很慘。
……
一路無言，劉隊開著吉普車行駛在通往城外的公路上特別平穩，張漠沒一會兒就開始閉上眼睛打盹了。
直到進入縣城，不平坦的土路才把張漠顛簸醒。
“一會兒就到了，抽根提提神吧。”劉隊長開著車嘴里叼著煙，騰出一只手把煙盒扔給了張漠。
張漠接過煙盒，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由于太久沒抽煙了，張漠被第一口嗆個半死……
“咳呼…咳呼…現在幾點了？”
劉隊看了眼表：“凌晨2點半。”
沒想到這青塘鎮離江流市區這么遠，不知不覺開了三個小時，張漠也睡了快三個小時。
“你醒來之前一直給你打電話的那人，打我這來了。”
“電話詐騙還敢打到您那去？吃了豹子膽了？”張漠用開玩笑的口吻。
“不像是詐騙，騙你有什么好處？能打到我說明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劉隊吐了一口煙繼續說道：“我在人民醫院留的家屬信息可是江流刑偵大隊的。”
“行，我知道了，等這案子辦完，我就去處理掉這件事。”
“不是去處理，是去接受。別把什么事情都當做工作處理。”
劉隊長好心勸導著張漠。
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看看老人家給你留了什么，說不定下半輩子不用愁了呢？我是想你回來繼續跟著我干吶，但組織不允許啊……”
張漠沒有回答，他始終想不明白，當初拋下自己人，死了為什么還要騷擾一下自己原本平淡的生活。
十分鐘之后，他們的車停在了青塘鎮派出所，門口已經站了兩人，應該提前知道在這邊迎接。
張漠和劉隊長一前一后下了車。
“辛苦了，劉警長。”一個大約35歲的男公安伸出右手和劉隊示意，在他的旁邊站著一位特別的警員，是個女生，身高約有170，沒有任何妝容的臉上看起來非常漂亮、天然。
兩腮略帶一點可愛的嬰兒肥，如果不是穿著一身警服加上一臉嚴肅，誰也不會想到她會是個警察。
她應該就是電視上新聞記者旁邊站著的女警。
“不辛苦。”劉隊長眼神給兩位打了下招呼繼續說道：“介紹一下，張漠，我以前的部下，請他過來幫忙協助破案。”
“你好你好。”張漠沒有過多話語，簡單打個招呼。
“你好，我叫我王寧，這位是易洛。”男公安介紹了自己，也介紹了一下旁邊的美女。
“你好。”易洛同樣非常簡單。
……
青塘鎮公安局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
監控室，一臺電腦照樣能翻出近一周監控記錄。
“根據我們調查，近一周內并沒有任何可疑車輛進出過青塘鎮，監控找不到，線索就非常少了，光靠人力是比較困難的，現在案件的可能性越來越傾向人口拐賣。”王寧站在劉隊長的身后看著電腦屏幕說道。
劉隊長咽了咽口水聲音沙啞的回答道：“看這里。”所有人順著劉隊手指的方向看去。
“從江流市到青塘鎮的這條新西路，我今天開過來都用了三個多小時，人口拐賣一般誘拐的目標都是十歲以下兒童，而且作案的目標很隨機，能夠專程費時間來誘拐一個智商能力只有4-5歲的19歲成年姑娘一定是提前有所準備的，但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
易洛和王寧相識一眼，都沒有說話，王寧倒是想說點什么，又怕自己說錯，以至于憋著很不自在。
劉隊長掏出一根煙點上。
“張漠，說說你的看法。”
張漠不裝小姑娘，從椅子上站起身。
“我猜想，劉隊的意思不是說人口拐賣的可能性為零，而是從這么大老遠過來偷個人的可能性為零。
青塘鎮到江流市的距離大約120公里，人口拐賣，不可能抓了人在青塘鎮逗留吧，來回一趟，這么明顯的行駛軌跡我想是不可能躲得過兩位的眼睛的。”
張漠來回踱步，說出的話讓王寧和易洛恍然大悟，最后一句還特地的看向了他們兩位。
王寧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避了張漠的目光，心里卻是漸漸打消了對張漠的不信任。
最初公安部接到通知說刑警大隊派人來協助調查此案，王寧覺得很沒有必要，這么小個案子還需要動用刑警？
刑警一來還談什么協助不協助，肯定是人家主要負責了，所以王寧一度認為是領導不相信他的能力。
現在疙瘩沒了，眼下就是要盡快破案，找到失蹤的女孩，蔡雅。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應該是熟人作案，而且女孩和人販子應該還留在青塘鎮，具體的說，人販子就是當地人！”張漠道出心中所想，轉頭看向了劉隊長。
劉隊長揚起拳頭錘了張漠一下，大笑著說：“行啊！教過你的一點沒落。”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氣氛被張漠調節得輕松起來，易洛在一旁也難得捂著嘴偷笑，眼睛彎成了月亮，像是孤寂的夜空上唯一的明亮，更像是遙靜的海面上一盞溫馨的小舟。
接下來的溝通就順暢多了，很快確定了明天一早的調查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