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與楚州都靠海,但是楚州在更北邊。
歷史上的明末處于小冰河時期,天災不斷,以至于農民起義不斷,最后卻被滿清撿了便宜。
到了這個時空,海運發達,讓李光義一路上大開眼界。
新開的武學堂在天柱山山下,從楚州碼頭到天柱山近兩百里,下了船的李光義,腳剛落地,就被船老板拉上了旁邊的一輛馬車。
對著車夫道:“送客人去天柱山。”
“賢侄,你自去天柱山,我還有些別的事情要辦,時間有些趕,不能親自陪你去天柱山,否則趕不上回去的季風了?!?p> 李光義感謝道:“已經麻煩程叔了,你去忙,我自己去天柱山,何況馬車都已安排好了?!?p> 李光義與船老板作別,坐著馬車,一路上倒也平靜無事。
“公子,天柱山龜山鎮到了?!?p> 在車廂中迷糊的李光義道:“到了嗎?謝謝!”
車把式道:“你沿著這條路直走,不遠處有個白墻,那就是新開的學堂了,我們外地人不能進鎮,只能送到這了?!?p> 龜山鎮背靠天柱山,鎮左邊就是洪湖,鎮中人一部分人種地為生,也有一部分靠在湖中打魚和天柱山打獵為生,
武學堂就在離湖幾里地的天柱山腳下,離龜山鎮也不遠,李光背著包袱,走了幾里地就到了武學堂。
對比海游鎮小學堂的青磚瓦房,能明顯看出武學堂的窘迫,只有一堵白墻圍著,一座圓拱形的大門,里面是鋪滿沙子的場地,不遠處能看見一排排的房子。
還沒等李光義進門,就聽見一聲怒喝:“什么人?軍事重地,閑人勿進!”
被嚇了一跳的李光義這才發現,在大門旁邊站了個身穿白衣的軍士。
李光義道:“我是來考武學的?!?p> 軍士聞言臉色緩和了很多道:“有人介紹嗎?認字嗎?”
李光義拿出李和成的信件道:“有介紹信,本人也小學混了幾年?!?p> 看著軍士拿著信件,李光義又想起了李和成,一個識字又參過軍的帥哥,是如何把自己活成了種田的老漢?并且搭上了自己的兒子?就像前世斗地主,拿了一手炸彈,卻打輸了。
跟著軍士,李光義進了校門,到了那排房子前。
通過路上閑聊,李光義得知這名軍士叫呂真,是現役吳越軍,當今唯一支持皇室的軍隊,人數不過十萬人,要知道現今大夏的常備軍可是有一百萬之多。
以十萬對一百萬,可想而知當今天子的處境,好在這一百多萬的軍隊不是在一個人手里,要不然這世界早就改朝換代了。
到了原先李光義看到的房子,呂真道:“這是你們的住處,現在是免費住的?!?p> 又指著斜對面的房子道:“那邊是食堂,現今卻是要收費的?!?p> “不過你要是通過了考試,住和吃都是免費的?!?p> “你先熟悉熟悉,我還要去門口盯著?!?p> “記得,明天早起,參加考試。”
李光義推開房門,里面已經有六七個人了,抬眼就是一片大通鋪,看著樣子一間房子應該住十二個人,這一間加上自己已經八人了。
里面的七人,各自在做自己的事情,有的在看書,有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就是沒有人說話,靜悄悄的。
剛來的李光義感覺氣氛壓抑,隨便選了一個靠窗戶的床位,放下行李,把貴重物品貼身放好,出了住處,打算到處走走。
出了住處沒多久,打算去食堂轉轉的李光義,就聽到身后有聲音道:“兄臺!”
李光義轉過身,看著一個長像清秀的單薄少年走了過來。
看著李光義疑惑的眼神,少年神情不自然道:“里面太悶了,我出來走走,你也是來參加明天考試的嗎?”
李光義道:“是啊,你是?”
少年道:“我姓信,名緒川,被家里逼著來的?!?p> “這里也太荒涼了,和官學不是一個檔次啊?!?p> 信緒川踩了踩腳下的泥土道。
李光義道:“信?這姓很少見啊?!?p> 信緒川道:“信姓出自姬姓,先祖是戰國時魏國公子信陵君?!?p> 李光義紅了拱手道:“原來是名門之后,失禮了?!?p> “客氣了客氣了,你怎么稱呼?”信緒川紅著臉道。
“李光義。”
“李兄!”
“信兄!”
“別別別,信兄這稱呼怪怪的,你還是叫我緒川,我叫你光義,如何?”
李光義:“可以啊,只是個名字,你我何必糾結,一起走走?!?p> 信緒川道:“請!”
楚州前兩天剛下過雨,未干的泥土,被兩人踩出一串長長的腳印,李光義不知道的是,這腳印一直相伴著他走過后面幾十年的風雨人生。
信緒川望著一眼望不到的圍墻道:“看來吳越王是下了重注了,看看這片土地占地不小啊?!?p> 李光義只是笑笑沒有接話,也不知道怎么接話。
“只是下官無能,一個學堂的名字,從籌備至今都沒有確定,招人就更不用說了,除了吳越軍的軍中子弟,其他道州少有報名者?!?p> 李光義這時才接話道:“來報名的只有吳越軍的人嗎?”
信緒川道:“大部分吧,外人也有一些,只是不多,畢竟這武學要招的都是讀書人?!?p> “招讀書人來武學,這想法也夠獨特的?!?p> 李光義心里道:“獨特啥?原時空沒有高中畢業,想當兵別人都不要你?!?p> “明天就考試了,你知道考些什么嗎?”
信緒川道:“聽說身體健康識字就行,原本打算招四百人,現在可能只有兩百多人來報名,考試難度要是再高,我估計直接關門得了。”
李光義道:“你說的好有道理。”
單薄的少年驕傲的道:“那是?!?p> 因為是新建,除了延綿不斷地圍墻,這個學堂只有一排宿舍和廚房,當然還有后面那個醒目的四層磚木結構的教學樓,聽說這是最新技術的產物,除了京師,這是獨一份。
只是李光義前世見慣了高樓大廈,反而沒有這一排排的大通鋪來的刺眼,直到信緒川提醒,才跟著喝彩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