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驚羽將自己在山河峰上的推測與南宮憶寒講述了一遍。
南宮憶寒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我知道。
珞驚羽愕然的看了自己這位師姐,隨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不一會兒,南宮憶寒便推開房門端著一碗餛飩走了進來,“吃點東西吧,好好休息一下!”
“好!”
南宮憶寒雖然沒有說太多,但是語氣與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那種近乎是感同身受的情緒,讓她心中難受至極。
低頭吃著餛飩的少年,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桌面上。
那種明知道自己的先生是被人算計死的,可現(xiàn)在他們卻不能將兇手揪出來,那種沉淀在心中的憤懣與委屈完全爆發(fā)開來。
也許此時無聲的寂靜才是最好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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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寒煙查看了竇廣平的卷宗之中,以及那些已經(jīng)整理好的線索,她便直接去往了駐監(jiān)監(jiān)察殿。
朱賀此時正在收集資料,看到孫寒煙前來,他說道,“寒煙姐,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竇廣平很有可能是先將自己弄傷,而后再去挑釁羅林,造成了是羅林將他打傷的假象?”
“行啊,朱賀,才幾天不見,你的腦袋靈光了不少嘛~”孫寒煙調(diào)侃道,隨后走向案桌,坐下說道,“其實我來這里也是有此猜測,因為卷宗上清清楚楚的記載了竇廣平與竇志文曾經(jīng)兩次出入茅廁。”
“對,獄卒說過,第二次出來的時候,竇廣平的臉色明顯不對勁。”朱賀撓撓頭說道,“可是現(xiàn)在竇志文已經(jīng)死了,我們?nèi)ツ睦镎易C據(jù)呢?”
孫寒煙揉了揉眉心,隨即起身說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竇廣平,竇志文是死了,但他沒有,我倒要看看這竇廣平在耍什么花招?”
說完,便起身帶著朱賀朝著監(jiān)牢藥師房那邊走去。
竇廣平遠遠就看見了孫寒煙與朱賀,他直接將頭別了過去,明顯不想與孫寒煙等人打交道。
孫寒煙走進房間中,冷冷的看著竇廣平,她冷笑著說道,“行啊,竇廣平,看來你在這里躺的挺安逸的啊。”
“兩位大人,你們又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竇廣平很不耐煩的問道。
孫寒煙在房間內(nèi)轉(zhuǎn)悠了一圈,“竇廣平,我想確認一下,你的傷勢真的是由羅林獄長造成的嗎?”
竇廣平心中咯噔了一下,目光躲閃著說道,“大人,您確定不是在說廢話嗎?顯而易見的事情,你們應(yīng)該去找羅林,而是不來我這里浪費時間。”
朱賀在旁邊呵斥道,“竇廣平,注意你的語氣與措辭,我們是在幫你,這一點你要搞清楚,而不是抗拒我們的調(diào)查。”
孫寒煙看著竇廣平,心中已經(jīng)猜了八九不離十,只是她尚未找到證據(jù),也沒有足夠的理由讓竇廣平說出事情。
雖然能看出一些竇廣平的面部表情的不自然,還有眼神間的閃躲,可要讓真相徹底浮現(xiàn)出來,眼下她們還做不到。
孫寒煙說道,“竇廣平,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若是你是自殘,然后誣陷官員,那么結(jié)果是什么想必不用我提醒,我想這句話不是我第一個跟你說,也不是你第一次聽到,所以,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竇廣平默不作聲,只是將目光投向窗外,不知道在作何想。
而孫寒煙與朱賀也沒有打算就此離去,而是打算在此跟竇廣平耗著,反正眼下珞驚羽交代的事情就是將這個案子徹底查清楚。
竇廣平的眼見余光一直注視著孫寒煙與朱賀兩人,就在孫寒煙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間,竇廣平猛地一個翻身。
砰!
“救命啊!”竇廣平大喊。
孫寒煙與朱賀同時看向地上的竇廣平,一時間不知所措,就在前一息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摔在了地上。
“趕緊去叫獄卒和藥師!”孫寒煙催促朱賀。
朱賀連忙跑來了出去,與急急忙忙趕來的獄卒撞在了一起。
老獄卒冷笑著說道,“嘖嘖,看來還是不知道疼,在床上躺著不安分,想要下地呢?”
“這次是真的要死了!”竇廣平怒吼道,嘴角還滲出了絲絲血跡,顯然傷的不輕。
老藥師連忙上前查看,搭脈的瞬間,眉間就皺成了川字,他看向?qū)O寒煙說道,“你們?nèi)ネ饷娴鹊劝伞!?p> 孫寒煙無奈,只能是與朱賀走出了房間,在門外等待。
里面?zhèn)鞒鰜砟敲z卒的呵斥聲,但是此時竇廣平重傷在身,最后只能過過嘴癮。
不一會兒,老藥師就出來了,看向?qū)O寒煙嘆息道,“他的傷勢很嚴重,現(xiàn)在只能將他送到州城藥師房去醫(yī)治了。”
孫寒煙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竇廣平,冷笑著離去了。
走出監(jiān)牢藥師房,-朱賀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問道,“寒煙姐,那竇廣平明擺著就是故意的,之前還在床上,轉(zhuǎn)眼他就摔在了地上,你說這......”
孫寒煙冷聲道,“連你都能看出來,我難道不知道嗎?”
孫寒煙加快腳步向前走去,這件事情他需要第一時間傳訊給珞驚羽,如今竇廣平要出獄治療,那么監(jiān)牢之外的事情,就需要準備一下了。
雖然有監(jiān)牢那邊的層層把守,嚴密審查,但是難保不會出現(xiàn)如竇志文一樣的暗殺事件。
老獄卒在得知要將竇廣平送出監(jiān)牢治療,氣的咬牙切齒,瞪著竇廣平說道,“行啊,你,居然都有這個待遇了,也就是如今的天下,要是換在幾個紀元之前,你直接去死吧。”
他不知道的是,竇廣平這點傷勢完全可以自行治愈,但是他為了拖延時間,沒有借助自身的修為進行修復(fù)傷勢。
老獄卒發(fā)了一通牢騷,最終還是趕緊去找都營稟報此事,一個囚犯如今要出獄治療,這種事情并不罕見,但竇廣平身上牽扯甚廣,容不得他們有絲毫懈怠。
走在大街上的珞驚羽收到孫寒煙的傳訊,只是笑了笑,并未做出回應(yīng),而是朝著監(jiān)牢的檔案房走去。
竇廣平身上的事情有很大的謎底,他還需要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加上竇志文如今已經(jīng)死了,有些事情就成為了疑案,暫時只能擱置在一邊。
殺人兇手已經(jīng)被處理掉了,后續(xù)的事情暫時沒有什么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