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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邏輯

第34章 公子4

生存邏輯 小掃帚 3261 2021-02-22 12:29:23

  阿城在婚紗店陪著小云一件件試婚紗,他臉上的笑容是真的,內心的焦灼也是真的。

  該怎么開口,去跟父親說,自己要結婚的事。雙方結婚,父母一定要坐在一起吃頓飯,這種形式過程,是無法避免的。雖然,他確實不想跟父親說話。

  小云察覺到阿城的情緒,他不停地抖動著腿。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云溫柔地坐在阿城旁邊問。

  “我爸,我是說,如果,他不來參加婚禮,你會不高興嗎?”

  “我爸也不來啊。”

  阿城露出尷尬的表情,接著說:

  “我媽也不會來的,她國外的公司很忙,沒空過來。”

  小云思考了一會兒,露出深不可測的眼神說:

  “你我兩方,至少要出現一個家長的。不然,這樣的婚禮可能會被別人認為是不被祝福。你......要不你,你這樣,我去看望你爸。”

  “你去?這......”

  “說不定,你爸看到我,就覺得我很好,就來了呢。”

  阿城低頭不語,小云拉著他的手繼續說:

  “有些事,如果你怎么都過不去,就不用逼自己去原諒,多別扭~過了這個婚禮,以后你也不必跟你爸爸打交道了。或者,你有時間去慢慢理清你的想法。”

  阿城那種天生易被感動的心思觸動了,他十分珍惜的親了小云一下。

  服務員正低頭給小云試婚鞋,怎么都穿不進去。

  阿城蹲下去接過服務員手里的鞋子,輕聲說:

  “我來吧。”

  以前怎么會被那些不必要的夜場生活分了心?甜蜜和順的日子,總歸是要來了。

  小云呆呆地看著阿城,笑出淚。

  阿城開著車,載著小云大包小包的從車上下來,車子越接近祖宅,阿城的心里越惴惴不安。等他停車打量祖宅時,才發現,這房子在被燒后,翻新得更好了。

  阿城把禮物送到門口,他親了小云一下:

  “我就在附近,你好了告訴我,我來接你。”

  小云點點頭。

  正在阿城發動車輛,準備離開時,從前院的綠植中鉆出一個小孩,站在阿城的車前,死死地盯著阿城。

  庭院雖然大,可車子要掉頭必須要朝前開繞出去。

  于是,阿城跟圓子對視著,直到阿城打開車門,盯著他喊:

  “小東西,別擋在車前面,很危險的。”

  祖宅的門打開了,大軒站在門口挨個看過去,差不多明白了狀況。

  圓子朝著阿城跑過去,阿城打開車門下來的那一瞬間,圓子牽著阿城的手。

  他莫名的感動起來,心弦顫動不止,露出從未有過的歡樂笑聲一把捏著圓子的手,溫和的問:

  “你的手怎么這么小呀。”

  “我不知道,你的手呢?”

  阿城心里高興,聽到這奶聲奶氣的聲音,格外心動,他一把抱起圓子。

  圓子朝著大軒的方向,大聲叫了句:

  “爸爸,爸爸~快看,我變高了。”

  大軒朝著小云點頭,對著阿城說:

  “進來坐會兒吧。”

  阿城一踏進屋,一股咖啡香飄進來。他觸目所及的地方,都是陌生的感覺:廁所到樓梯處的木地板被一層層紙板鋪著,進門的拐角處放著一輛健身用的動感單車,所有的家具都是一個顏色;放電視的柜子連接著整個墻壁,很大氣;樓梯上隱約可以看到擦痕;二樓客廳那里放著一架鋼琴,墻上掛著一把吉他,酷似阿城那時砸掉的吉他。

  大軒靜默地跟著阿城,兩人的眼光都停在了那把吉他上。

  大軒平靜的說:

  “是同一款。”

  “誰彈鋼琴呢?”阿城指著鋼琴。

  “圓子在學。”

  圓子機靈地從樓上踏踏踏地跑上來,一屁股坐在鋼琴前,開始彈奏。這首好聽順暢的曲子在整個屋子里回蕩。阿城來了興致,半蹲著,拿出右手跟著曲子的節奏,在高音鍵那里好似隨意的按著,整首曲子變得更加飽滿、靈活。

  小云從樓梯上提著步子輕輕的上樓,生怕打擾到他們的合奏。她站在阿城身后,這幅場景好似一幅畫,聽的人都面帶微笑,輕聲呼吸。

  一曲畢,圓子開心得大笑:

  “哥哥厲害,哥哥厲害。”

  大軒慈愛的看著圓子說:

  “圓子,帶這個姐姐到院子里到處逛逛吧,你不是要喝青菜湯嗎?現在去院子里摘,等阿姨買菜回來,你就直接交給她吧。”

  小云當然明白,這是軒叔想要跟阿城獨處的意思了。

  屋子里只剩下父子倆了,一人坐一張沙發,茶幾上擺著兩杯咖啡。

  大軒看阿城并沒有要先說話的樣子,他只是盯著咖啡,笑著說:

  “我這兩天剛好看了一個文章,講阿基米德的杠桿理論,如果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70千克,他真的要實施這個撬動地球的理論,需要的杠桿長度需要3465萬億光年。”

  “按照杠桿原理,套用公式,地球質量和地月的平均距離,大約吧。”

  “你說神不神奇嗎?”

  “我來這里不是要跟你討論杠桿定理的。”

  “當然不是。這465萬億光年的杠桿,真的造起來,過程繁瑣、耗費資產人力,如果真的做出來了,又實在驚人。”

  大軒深深吸了一口氣,回應著阿城憤怒不滿的眼光:

  “撫育一個孩子,過程也很繁瑣,在這個過程中,雙方都會不斷的犯錯。不是要刻意去激怒,恰好相反,都是在為對方設想,反而留下了更深的誤會。”

  “你還真是輕描淡寫,你把一個好好的家搞成這個,竟然用‘誤會’兩個字總結!”

  “圓子很喜歡你,她媽媽也不在,你回來住吧。”

  阿城透過窗子望向外面,小云正在跟圓子一起摘菜,他又想起跟小云來的目的,態度一下軟了下來,竟然開始猶豫老爸的提議。

  “少喝點咖啡,年紀大了的人。”

  阿城說完這句,極不情愿又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站起來,到外面把小云和圓子都領進門。

  他站在門口,平靜的看著大軒說:

  “爸,我跟小云準備辦婚禮了。如果您能來的話,最好了。”

  小云輕輕打了阿城一下,賠笑似的對著大軒說:

  “軒叔,我們日子定了,這兩天事情也很多,如果您有空的話,可以來幫幫忙。”

  阿城奇怪的盯著小云問:

  “你認識我爸?”

  小云一下慌了起來,大軒忙補著接話:

  “你們合奏的時候,我跟她聊了兩句。”

  就這樣,恍恍惚惚的阿城好像心里沒那么恨了,他想著時間總歸是個好東西,可能憤怒和委屈,也會隨著它慢慢消散吧。

  進度飛快的,小云跟阿城順利結了婚,阿城的游戲公司也開始籌辦并安靜地等待著小云生孩子。臨近小云進產房前,阿城才氣喘吁吁的趕來,從頭到腳都是一副西裝革履的樣子。

  他融到第二筆資金了。

  小云可能是因為聽到了好消息,生產十分順利,才不到半小時,就結束生產了。

  阿城在嬰兒室目不轉睛的盯著孩子。

  小云打他的電話,他才離開孩子去看小云。

  “你給爸爸打電話了嗎?”

  小云倒是沒有那種,生產完后,自己孤身一人的抑郁感覺。她太愛阿城,孩子生下來,一家三口和和樂樂過日子的美好場景,她總是會夢到。她見過很多家庭,因為一些情緒上或者心理上的過度自私,而毀掉自己的和家庭的事。

  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阿城握著小云的手:

  “沒呢,我想著這個點兩邊的老人應該都睡了,要不明天打?”

  “或者你發條消息,通知他們一下也行的。”

  小云滿頭大汗,頭發發臭,她笑著說:

  “接下去的一個月我都準備這個樣子了,雖然臟一點,但身體不能瞎搞。”

  “坐月子是很重要的,月嫂已經準備好了。”阿城心疼的語態,讓人覺得溫暖。

  第二天,小云的病房里圍著很多家長,阿城一會兒出去接人,一會兒出去拿紅包,很難見到人。

  爸爸大軒到了,兩人的關系已經和緩不少。

  大軒在阿城結婚前一夜,跟他達成了一個共識,“以后不要帶著過去看待對方”。

  這大半年過去了,父子倆竟然也能維持表面和平。

  醫院的外圍停車場,圓子就站在大軒的旁邊,達明從遠處抱著水果籃走過來,在一棵大樹下看到一個女人一直盯著阿城的方向看。

  下意識的,他以為是阿城的“外面人”,急忙像沒看到一樣,跑過去拉著阿城,不停的拉。阿城并未在意。

  達明大聲的說:

  “恭喜啊,兄弟,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阿城奇怪的看了達明一眼,并未在意。招呼著爸爸上去,圓子牽著阿城的手,四人一起往住院部走去。

  達明拉著阿城墊后,神態極其不自然。

  阿城瞪了達明一眼:

  “你怎么了?”

  “你5點鐘方向,有一個女人,是不是你在外面的風流債?小云剛生產完呢,你可別在這里......”

  阿城朝后環視了一圈,圓子也跟著環視一圈。

  圓子大喊著:

  “媽媽~”

  就跑過去了。

  幾個人都被驚到了,大軒著急忙慌的神色,被阿城察覺出來。

  賭氣似的,阿城拉著幾個人,一起聚在了那顆大樹下。

  大軒怒吼著:

  “你來干什么!”

  欣欣不停的摸著圓子的頭,可憐地說:

  “孩子長得快,我怕大半年不見她,會忘記我。我什么時候可以回來啊,我都住在外面大半年了。”

  “你先回去!”

  欣欣蠻橫起來,一只手拉著圓子,邊哭邊說:

  “阿城也有了孩子了,你公司的款項也到了,現在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那屋子,住得下我的。或者這樣,你把圓子留給我,或者你要跟我離婚,我都接受,我要圓子。”

  跟著欣欣,圓子也大哭起來。

  阿城瞪著大軒,臉色發青:

  “爸,什么款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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