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接到劉水的電話后就往醫院趕了,等他到醫院,劉水已經從重癥監護室出來了。
他的身邊,還跟著檸。
劉水跟著翻譯人員說:“你讓他發一份那個叫納莎的資料給我。特別是她在華國時的衣服照片。”
翻譯員翻譯了劉水說的話,檸就說:“那我給家里打個電話,因為我這里沒有她的圖片。”
檸是跟著劉水一起進的重癥監護室,所以野良說了什么,他是知道的。
他沒想到,野良和納莎這次的事情會這么嚴重,甚至現在她的情況,比野良還要生死未知。
因為她現在活不見人。
于是檸打了聲招呼,就另外找個地方給桑滄打電話去了。
“隊長,到底怎么了?事情很嚴重嗎?那個人說了什么?“
劉水回答他說:“醫生說,野良一醒來就說他要報警,醫院第一時間聯系了我。
他當時身體還很虛弱,在見到我后,就說讓我去救人,跟他一起來華國的外甥女被擄走了。
他們從T國飛往華國的目的地是首都,他們在打的出租車里發生了意外。
他只說了這么點,又給暈過去了。醫生說,他的心臟本來就是很脆弱的,他能靠著堅強的意志力醒來且說這么兩句話,已經很不錯了。
至于他為什么會出現在南城,也暫時得不到答案,現在先找到他外甥女是最主要的。
他們是外國人,人又是在華國境內被擄走的,所以這件事情,我們要盡快查清楚。”
想到劉水在他出醫院后給他打的電話,他又接著問道:
“那你說的,花醫生車里的炸彈是行首的父母放的是怎么回事?你們抓到人了?”
本來去找羅庫冉和調查行首父母這邊的線索是陳揚去做的,后面又想到羅庫冉在首都,首都與南城隔著上千里,為了不耽誤案子的進度,行首父母那邊陳揚就不用跟了。
劉水回著他:“行首的父母不是我抓到的,也不是我審出來的。
是緝毒警那邊抓到的,然后他們給花醫生車里放炸彈的事就順帶給審出來了。”
陳揚有些悵然:“這事居然這么巧。”
劉水也說:“是挺巧的,不過,我們先去見花醫生一面。”
陳揚立正應聲:“是!”
花彼岸的病房里
她聽完劉水說的話,詫異納莎居然是跟野良一起來的,而且還被擄走了,現在生死未知……
腦海里立馬回憶起瑪莎那張可愛,張揚又個性鮮明的臉,真心的希望她不要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雖然,她知道這估計有些難辦。
“劉警官,你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
不然,以現在案子的緊迫程度,他們不應該來找她才對。
劉水說:“因為你和野良認識,所以他下次醒來的時候,希望你過去跟他談談。
我會把我們需要問的問題交代給你。”
花彼岸不解:“怎么讓我去問呢?況且我現在……”她想說她現在也走不了路。
“我們會給你準備個輪椅,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但今天通過我跟他短暫的交談,他似乎對我這個警察身份也存在顧慮。
我能感覺得出來,他雖然說了他們遭遇的不幸,但仍存在些細節的隱瞞,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既然你是他的朋友,還是你發現的他,我想,他面對你的時候,會放下戒備,這讓我們的案件進展會快一些,
這也會縮短那位被擄走的女孩的營救時間。”
花彼岸點頭答應:“行,他醒的時候,你們只管帶我去見他。我的腳明天也開始適應性下地走路了,我想去見他,不會有什么問題。”
只是這樣一來,檸就會發現他也在醫院了,不過,救人要緊,現在這些事情,都是小事。
很快的,檸就給劉水發了納莎的身份信息。
野良還在重癥監護室里,所以檸后面依然回到了招待所。
他剛才聯系桑滄,桑滄說,他會發納莎的信息給他,讓他發給警方,同時,他也會讓人調查納莎的下落。
納莎跟著野良來華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檸是萬萬沒想到的,沒想到他當時打不通納莎的電話,是因為她出事了。
他知道他們倆舅侄關系好,可不知道還好到一起出個門就被綁架的程度。
只是,他們這次出門的目的是什么?
他總覺得,他們這次出門的目的不簡單,雖然他也從來不管野良的事,但壞就壞在,他們這次出事了。
下午的時候,賀安娜還想來醫院看花彼岸,但是被她拒絕了。她說最近她那里警察管得也挺嚴,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不要來了。
賀安娜只好應下。
花彼岸這才松了口氣,要是賀安娜真來了,她是真的怕自己忍不住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她。
她得自己緩緩,起碼過了今天,她會好許多。
……
傍晚
花容的房間里,她的手上拿著書,卻是怎么的也看不進去,平時一扎進書頁里,不入迷的讀個兩三個小時不會停下來的,這會兒她就靜不下心來。
其實也不是今天才這樣,這兩天她都是這個樣子。
外婆本來想喊花容出房間吃飯的,才走到房門口,就看到花容面色煩躁,明顯看不下書的樣子,就有些擔心。
外婆理了理自己衣服的兩邊衣角,用她那蒼老卻很慈祥的臉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喚著花容。
“容容,吃飯了,你這怎么了,擱這出神呢!”
看到外婆來,花容合下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
“沒事,我就是有些擔心岸岸。怎么來叫我吃飯了,今天店里這么早就關門了嗎?”
因為外公外婆要照顧粉店,所以一般花容在家的時候,都是自己弄吃的。
外婆在她的旁邊坐下,嘆了口氣:“我和你爸最近店開著也不得勁,所以今天就關門早了些。
你爸在關門前就去買了兩斤排骨燉好了,所以我們弄好了,就來喊你去吃飯。”
“好的媽,我這就來。”
花容有些感動也有些無奈,同時呢,還有些想笑。
她都50多歲的人了,她這80來歲的父母還把她當小孩一樣的照顧。
吃飯的時候,外公就開口了:“容容,要不明天……你去岸岸那里看看吧,我和你媽也挺擔心她的。”
“她不是才打電話來,說她去出差了嗎?去她那里也看不到她。”花容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岸岸這孩子向來報喜不報憂,你順便把家里的一些菜帶過去她家里放著給她吃。
你去診所看她在不在,不在你回來就是了。”
外婆接話說著。
花容心里也放心不下花彼岸,便點了點頭:
“那好,我明天去看看。”
晚上九點的時候,劉水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病房,原因是,野良又醒了。
劉水說:“考慮到你現在的身體身體情況,我們就不帶你到他病房去了。
我們打算讓你們接電話。
陳揚在那里呢,你要是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打電話。
醫生說,讓長話短說,他還需要注意。”
“嗯,我知道了,打吧。”花彼岸點了點頭。
于是,野良就這么和花彼岸接上了電話。
警察和野良說,讓他和花醫生通個電話,他還以為是假的,誰知道花彼岸久違的聲音就通過擴音傳了出來。
“喂,野良先生……”
“花醫生,沒想到真的是你。”野良的聲音還很虛弱,但語句連通是沒有卡殼。
相比他聲音里的虛弱,花彼岸的倒是充滿了力量感。
“對,是我,也是我順道在山溝底發現的你。”
“原來是你救的我。”
“沒有,救你的,是警察。”
劉水看他們聊的內容還沒有到正題上,怕待會野良又會虛弱昏迷,于是給花彼岸使了個眼色。
“你能告訴我們,具體發生了什么?怎么納莎被擄走了,你卻出現在我們南城的山溝里?”
“今天我不是跟警察說了嗎?怎么還問?”
他的聲音,還是很虛弱的樣子。
花彼岸瞧了劉水一眼,接著說:“野良,很直白的跟你說,警察讓我跟你通電話,就是想讓你相信我們。
你只有把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我們,我們才能把納莎救出來,你們發生的事情,我們也能更好的給我一個交代。
況且,桑滄老先生,很是擔憂你……”
“嗯……其實也沒什么,只是這件事情,估計和你們這邊也沒有關系,因為我在車里昏迷醒來的時候,聽到司機在打電話,電話里的那個人,說的是T國話。
那人吩咐司機把我和納莎處理好,司機答應了。
但掛了電話后,他聽到司機得意的說,他不會直接解決我和納莎,他都要把我們賣了賺錢。
那個司機很專業,他給我們的手腳綁得特別結實,掙不開的那種,或者也可以說,他不是司機,因為我記得那個司機招呼我們坐車的時候,他的右耳后面是沒有痣的,當時打電話的那個司機,右耳卻有一顆不算小的圓溜的黑痣。
我懷疑……這是我家的仇家干的。你也知道我家的背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