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銀杏葉簌簌飄落,不知不覺間,距離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已過去了四個月。曲柚寧慵懶地窩在沈少煥懷里,粉色針織衫被微微撐起一個弧度,她捏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嬌嗔道:“都怪你,天天投喂各種美食,現在肚子圓得像個小西瓜,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懷了孕呢!“
沈少煥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剛要開口反駁,一旁啃著面包的秦序川翻了個白眼:“你倆秀恩愛的樣子,真是甜得齁人。“
沈梔芮原本輕快的笑容突然凝固,她盯著曲柚寧的腹部,心里涌起一陣不安:“寧寧,你生理期是不是好久沒來了?“
“是啊,老毛病了,向來不準時?!扒謱幒敛辉谝獾財[擺手,伸手去夠茶幾上的草莓蛋糕。
沈梔芮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強裝鎮定道:“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調理一下也好?!八桓艺f出那個可怕的猜想,只盼著是自己杞人憂天。
“行??!正好治治這不聽話的大姨媽!“曲柚寧蹦跳著起身,完全沒察覺到好友眼中的憂慮。沈少煥立刻跟上,堅持要在醫院外守候,肖泊宇也笑著表示要陪著沈梔芮,只有秦序川識趣地留在家里。
醫院走廊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曲柚寧哼著歌走進B超室,沈梔芮卻在門外不停地踱步,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當醫生遞出檢查報告時,她的手劇烈顫抖著,仿佛捧著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報告單上的影像清晰可見,那是一個初具人形的胎兒,蜷縮在子宮里。沈梔芮感覺眼前一陣發黑,踉蹌著抓住旁邊的醫生:“這...這是怎么回事?“
“懷孕四個月了,“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里帶著責備,“怎么現在才來檢查?好在胎兒發育正常,回去后一定要注意休息?!?p> 沈梔芮呆立在原地,直到曲柚寧和沈少煥的聲音傳來才如夢初醒。她慌亂地把報告單塞進包里,拽著肖泊宇轉身就跑,身后傳來曲柚寧疑惑的呼喊。
“芮芮,發生什么事了?“肖泊宇被拉著跑了兩條街,終于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下。沈梔芮大口喘著氣,將報告單遞到他面前,聲音沙啞:“曲柚寧懷孕了,四個月。“
肖泊宇盯著報告單上的影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孩子...不是沈少煥的?“
“我不知道?!吧驐d芮揪著頭發,眼眶泛紅,“他們之間...應該還沒發生過關系吧?沈少煥不是那種人。“
“肯定沒有!“肖泊宇猛地站起來,拳頭緊握,“沈少煥說過要等成年,等給她一個正式的婚禮。“
沈梔芮的臉色驟然變得煞白:“你還記得四個月前嗎?曲柚寧獨自去酒吧的那個晚上...“她頓了頓,聲音顫抖,“我們必須去查監控,也許就是那晚...“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與憤怒。肖泊宇咬牙切齒道:“當初就該一查到底!“
“先別告訴她。“沈梔芮按住他的手臂,“四個月的胎兒已經成型,現在說只會讓她崩潰。我們查清真相,再想辦法?!?p> 夜幕降臨,沈少煥和曲柚寧依偎在沙發上等待,電視里播放著無聊的偶像劇,卻無人在意。而此刻的沈梔芮和肖泊宇,正在警局反復查看監控錄像。畫面里,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攙扶著意識不清的曲柚寧上了一輛黑色轎車,雖然畫面模糊,但他臉上得逞的獰笑卻清晰可見。
回到家時,沈梔芮的腳步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肖泊宇深吸一口氣,將曲柚寧叫到一旁,把事情的真相緩緩道出。
“不可能...不可能...“曲柚寧臉色慘白如紙,搖搖欲墜。沈梔芮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感受到懷中的身體在劇烈顫抖。
“暫時別告訴沈少煥,“曲柚寧抓住沈梔芮的手,指甲幾乎陷進肉里,“我怕他會沖動...“
“好,我們聽你的。“沈梔芮強忍著淚水,輕輕拍著她的背,“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和孩子,一定要保重身體?!?p> 曲柚寧木然地點頭,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的月光。許久,她輕聲問道:“監控里...是不是一個很帥的男人帶走了我?“
“是,但畫面太模糊,看不清長相。“肖泊宇握緊拳頭,恨不得立刻將那個禽獸碎尸萬段。
“我明白了?!扒謱庨]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這件事,只有我們三個知道就好。“
沈梔芮看著好友強裝鎮定的樣子,心疼得幾乎窒息。她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要為曲柚寧討回公道,讓那個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而此刻的客廳里,沈少煥還一無所知地等著愛人,全然不知一場風暴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