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家都在思考著
手機自然也帶上了。開機后,還有百分之四十的電量,推算了日期,自己失蹤了五天。
他本打算給爸媽發(fā)個信息,告訴他們自己一切平安。但想了想,又把手指移到撤回鍵上,把編輯到對話框內的文字都刪掉了。
現(xiàn)在的時間是下午六點半。
在夏天,這個點的天色還不是特別暗。
程浦奇掃了掃四周荒涼的景色,他想這里應該不是他一開始見若科衣的地方。
‘她家在這種鄉(xiāng)村也有房子嗎?’他想。‘確實安靜偏僻很適合掩人耳目。’
他有些困難的從稻草人和鐵絲網(wǎng)的包圍中鉆了出去。
在鄉(xiāng)村中走來走去,只見到三四個老人小孩,沒有年輕人。
他和老人溝通不了,老人嘴里的土話他聽不懂,老人也聽不懂他說的普通話。
小孩子倒是是懂一些普通話。但自己一靠近,那些孩子就像是不愿被自己碰到般,紛紛跑開。
他好不容易才哄到小孩給他指路,把他帶到了村里的小賣部。
貨物不多。里面就一個打火機是他需要的。
把打火機遞過去時,小賣部老板看他的眼神很怪異。
“怎么了?”他問。
“沒什么。”小賣部老板不再看他,找零后,就繼續(xù)看他的老報紙。
程浦奇拿著打火機走出小賣部,他跟小孩問了路,想去城市的大商場買他需要的東西。
但當他走到那個有著蝴蝶塑像的破敗道觀時,他突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渾身無力的向前倒下,在地上動彈不得。
‘糟了。’程浦奇想到。他想回去,但他的意識像是脫離了軀殼一般,隨他怎么努力都是無用功。正無可奈何之時,之前那個給他指路的小孩子竄了出來。
把他的身體慢慢的拖了回去。
遠離道觀的那瞬間,他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謝謝。”他對那吸著鼻涕的小孩子說道。小孩子看著他,不說話,一個人跑走了。
‘這個村子有些怪異,但是問若科衣的話,她會回答嗎?’
程浦奇望向遠處的馬路,若是能從這走出去,他就能通過公共交通去商場購買物資了。
但他出不去。
‘好吧。’他摸摸鼻子。得想點別的方法。沒事,還有二十二個半小時,夠他想出點名堂的。
被鎖上的三樓,若科衣的表情像是被迫加班24個小時的社畜一般難看。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再不補覺就要猝死了。
她黑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卡片派送員一臉求救的半跪在她和另外一個異形面前。
卡片派送員沒有五官,它的頭干凈的像顆鴕鳥蛋。但它有著竹節(jié)蟲般修長的軀干和四肢。即使半跪著,這三樓對它的身軀來講也是過于矮小。
而那異形像是一團拔地而起的陰影,中間作為主干的陰影團外生了數(shù)十只細長的黑手。每只手上都拿了一個表情不同的人臉面具。
“派送員先生,你真的不愿再讓一步嗎?”那陰影把皮笑肉不笑的面具套到了自己的臉上。讓三者間的氛圍更加凝重。“我們七禍真的很需要它。”
“誒呀這。借面禍大人。”卡片派送員明顯的有些慌張。能看到豆粒大的汗珠從它光潔的頭上絲毫不受阻礙的滑下。“我只是個為五尊傳話的小人物罷了。我就是再怎么同情理解你們,我也無法干涉五尊的意思的啊。”
“無所謂。”若科衣開口了。“我不在意你們間的博弈。你們只需告訴我,那怪物是殺還是留。”
“留著。”
“殺掉。”兩個異形的嘴中,傳來了完全相反的答案。
若科衣的眉頭狠狠一皺。她輕揉額頭,凝神靜氣,語調盡量保持溫和。“這樣吧,我看你們掙了一個小時都沒弄出個結果,再吵下去也只會耽誤時間。所以,我就把那怪物綁好丟到RB海。是殺是留你們自己各憑本事。”
“若小姐,這不可。沒這道理,與其您費力把斷翅之龍丟到RB海,不如直接給到我這派送員手上。”卡片派送員著急了,他想用言語爭取到斷翅之龍的處置權。
借面禍將皮笑肉不笑面具從臉上拿下,它突然暴起。向著卡片派送員撲去。
拿著面具的黑手抽碎了卡片派送員那作為頭顱的蛋殼。蛋殼碎裂,一片片清脆的掉落在地上
若科衣不發(fā)一言,看著借面禍如章魚般蠶食了卡片派送員剩下的軀殼。
“若小姐,我們想要斷翅之龍的卡片,請殺掉它。”借面禍抬起身軀,此刻,這個空間內,連一點卡片派送員的痕跡都不剩。
“出手真是干脆。七禍是要打算和五尊叫板嗎?”若科衣隨手把一張冒著彩光的卡片丟給借面禍。
借面禍疑惑又慌忙接住,當看到卡片上正是斷翅之龍的真名時,它忍不住驚訝的喊道。“您竟然已經(jīng)殺掉它了。天啊。不愧是...”
“請先回答我的問題。”若科衣不耐煩的打斷道。
借面禍的氣勢一下就收斂起來,謹慎的說道。“我們,不能說是沒有這個打算,只能說還在觀望。若我們真的打起來,若小姐,到時候希望你能助我們一臂之力。您報酬自然不會少的。”
“再說吧。再說吧。一路順風。”若科衣擺擺手,意思是送客。
等借面禍走了后。
若科衣出聲道。“出來吧,你不還沒死嗎?”
“您都把斷翅之龍給殺了。那我再出來也沒有意思。這下,若小姐可要好好想想怎么向五尊交差了。”
伴隨這話音,天花板上突然鼓出一個大包。大包破裂,從中生出來一顆鴕鳥蛋。
地面和墻壁上的水泥向著這顆空心的鴕鳥蛋移動,組成了卡片派送員細長的四肢。
“我有什么好解釋的。你先讓五尊賠我地板錢吧。”若科衣失笑,從衣服口袋中抽出一張金色的卡片,握著卡片打了個響指。
張開術式后,三樓的整個天花板都像是連到了異空間一般。從異空間中緩緩出現(xiàn)的是一顆足有三米長的巨大心臟。
那心臟仿佛活物一般,即使離開軀殼,也滿溢著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