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坡上的大放厥詞,很快引來了人們的指指點點和紛紛議論。
今天晚上一進家門,母親就劈頭蓋臉對我一通訓斥:“你以為你自己了不起是吧?你以為你說的那些大道理沒人懂是吧?其實你說的那些誰不知道?誰都知道!但誰都不說!你還以為你聰明,其實最傻的就是你!誰都不說,你說便是你錯!”她用顫抖的手點劃著我:“你真不怕人家會把你送到精神病院,把你鑒定為瘋子?”
我的確很難融入與其他礦工相互拍打的游戲,往往在人們樂不可支地大笑時,我卻像個傻子一樣一臉茫然,沒有什么反應,拍拍打打反使我感到更加孤獨。原來礦工們還偶爾來和我做些拍打互動,可是當他們發現我的口袋似乎空空如也,從來也沒有鉆石掉出來能讓他們沾些光,漸漸地也不再邀我參加拍打游戲了。
但是我質疑母親說:“礦工們最痛恨的是和他們爭搶鉆石的人,對我這樣一個不務正業、不和他們爭搶鉆石的人,他們怎么會容不下我呢?”
母親恨鐵不成鋼地對我咬牙切齒:“怎么會?整個洞穴誰不知道世界上最好的就是鉆石?你不心無旁騖地一心挖掘,你的鉆石階梯自然低別人一截,你的確夠傻的,本來人家在你面前一直覺著自己地位很優越,可是經過你這么一番慷慨陳詞,人家才發現,原來你對于他們的優越地位竟然一點沒有感覺,你自己抱殘守缺地還癡傻地自以為擁有天上的星星,比他們還優越,你也太狂妄了吧?這還不讓人惱火招人恨嗎?
經母親一說,我似乎有點明白為什么礦工癸對我的眼神那樣兇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