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亂哄哄的一團,獨孤年年被擠在正中,進退兩難。
“夠了!”
原琉璃,憤怒了。
“一個個嘴上說著都是親戚,結果還是要錢,我們沒錢還要賴著不走,真當我們這些人是吃素的嗎?”
在場所有人都被嚇得后退了幾步。
原琉璃直接攬著獨孤年年往家里走去,蘇樓跟在她身后防備地看著這些掉進錢眼的家伙,幾人往村東的一處草屋去了。
獨孤年年的家雖然破舊,但至少還算干凈。
“大丫回來了啊…”
中年男人的脊背有些佝僂,常年的辛勤勞作與疲憊讓他看起來要更蒼老幾分,他的面色慈和,和獨孤年年有幾分相似。
“爹,月月呢?”
“在里頭,她跟阿朝在山里頭撿了個人,現在跟你媽在里面照看著。”獨孤老爹看了看她身后的幾人,“他們是…”
“我們是她師門的同道,此次是陪她來此拜訪。”
“原來是幾位仙人。”
“不敢當不敢當。”
幾人連連擺手。
正當眾人準備其樂融融地談天說地時,不速之客便到了。
“姐夫,正巧你也在,你過來評評理。”
獨孤年年那個吸血的舅舅帶著一大家子來了,一見原琉璃像狼一樣盯著他們,雖然心頭有點怵,但還是硬著臉皮開口了。
“你說這大丫,發達了啊,攀上仙人就敢頂撞她舅舅了。”
“呵,惡人先告狀。”蘇樓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我們幾個人舟車勞頓,剛到村口還沒喘氣你們就圍上來找她要錢,你們這是棺材底下伸手啊。”
“不就是借幾個錢嗎?都是親戚,借錢是應該的。”
瞇瞇眼見蘇樓被他說得若有所思,心下定了神。
白衣青年微微一笑,伸出手。
“既然都是親戚,她的學費你幫忙交也是可以的了,一共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給錢吧。”
瞇瞇眼身邊那婆子一聽就不樂意了。
“什么東西這么貴的?”
“讓我想想啊,昨天喝的珍珠翡翠白玉湯,用的材料價值就已經值幾百萬白銀了吧?換算一下大概是你們全家要日夜不休地給我打一百多年的白工的價格。”
原琉璃看著摸著下巴認真思索的蘇樓翻了個白眼。
昨天她們明明喝的白菜粥。
不過蘇樓這一通胡謅下來,獨孤年年那舅舅家就沒一個人敢再上前的了,生怕要給獨孤年年還這學費。
不需要多費唇舌,這幫人就匆匆告辭了。
“我的學費真的值這么多嗎?”獨孤年年有些不敢置信,掰著指頭算了起來。
“你師爹誆他們的,沒這回事。”
“哎?”
獨孤老爹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哎,大丫啊,你下次見你舅舅,還是離遠點好。”
獨孤年年一陣沉默。
“大叔,我們這么多人住你這也太打擾了,我們兩個出去挖點野菜,就當給今天的晚餐添菜了。”
蘇樓打了一聲招呼,就拉著原琉璃溜了。
“帶上工具…”獨孤老爹剛想出聲提醒,但二人早已經跑得沒影了。
兩人跑到了附近的山坡,原琉璃這才開口。
“年年家有這樣的親戚,頭疼。”
“得想個辦法。”
“問題不是她的那些親戚,而是她父母的態度。”
獨孤老爹對待這幫親戚的態度,也太軟弱了。
“畢竟總得想著親戚一場,不能傷了和氣,只能忍氣吞聲咯。”
“你說,要怎么做他們才會明白,一直忍讓才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這個事實呢?”
“總不可能讓他們學習新思想爭做新青年吧…即使我們幫她們家遠離了這幫人,他們還是會因為顧念親情再回來的。”蘇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只需要讓他們明白,一味的付出沒有回報,只會讓貪婪怠惰的狼變本加厲。”
少女琥珀色的眼睛里帶著淡淡的笑意,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算計。
“那么,你的計劃?”
“不急,先住幾天,把戲臺子搭好。”
等急于得利的狼,等到急眼為止。至于獨孤年年那邊,有個受現代思想熏陶的雇傭兵在,完全不需要擔心。
獨孤家。
獨孤年年坐在院子里跟向問晴一起剝芋頭。
“晴晴…我有點擔心,我們一走,我爹他們要怎么辦?”
“出村,去外頭,做生意打工怎么樣都能養家糊口。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我舅舅那樣你也看到了。”獨孤年年不住地嘆氣。
“說真的,你爹媽脾氣真好。就是不知道再忍下去,會有什么后果,萬一會要了你的命呢?”
她說的毫不忌諱,似乎就是在說給什么人聽。
果然,門邊有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