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樓內(nèi),被吊在半空中的墨思緩緩睜開眼,劇烈的鈍痛襲來,他不禁倒吸幾口涼氣,一口淤血吐出,一股虛弱感傳來。
胖子院長的辦公室內(nèi),一位修女正小心翼翼的為他包扎傷口,他的手也忍不住的在修女身上亂摸,那位修女在包好傷口后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切,小氣。”胖子院長看著遠去的修女,不由得氣上心頭,他打開身后的窗戶,看著被掛在鐘樓下的墨思,原本壓抑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吊他三天應(yīng)該就夠了。”胖子院長的眼中略過一抹陰狠的韻味,“這個孩子還能當(dāng)做對付那個家伙的籌碼,可不能讓他死掉。”
胖子打了個響指,他手下的兩名打手打開房門,來到他的面前。
“這三天給那個孩子送點吃的和水,不過不要送到他嘴邊,懂嗎?”胖子院長不懷好意的笑道。
兩名打手面面相覷,點了點頭。
時間來到中午,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墨思看著那些孩子端著碗走到食堂,自己的嘴唇也不禁滲出幾滴唾液,他很餓也很渴,平時難以下咽的菜粥此刻對他來說都是美味佳肴,但他現(xiàn)在被綁在這里,一步也動彈不得。
正午的太陽狠狠的炙烤著他,水分從渾身上下流逝,他感覺自己似乎瀕臨死亡。
身后的一陣腳步聲喚回他的意識,他被拉回到鐘樓頂層的閣樓上,兩名打手正拿著一瓶紅酒和一牒牛排。
從未見過的食物,只存在于修女的描述中的美味,墨思的口水泛濫,咽喉不斷蠕動。
“想吃嗎?”一個打手切下一塊牛排,遞到墨思的嘴邊。
墨思不停挪動身體,口水快要滴到地板上。
打手看著面前拼命的墨思,嘿嘿一笑,將牛排扔在地上,一腳踩下。
“為什么?”墨思看著被糟蹋的食物。
“你不是想吃嗎,我只是好心讓它更適合入口而已。”那個打手轉(zhuǎn)身切下另一塊牛排,當(dāng)著墨思的面咽下。
墨思看著被踩壞的牛排,上面滿是沙子和泥土,他強忍住自己的食欲,朝那個打手啐了口唾沫。
“呸,雜種端出來的東西,只配喂雜種。”墨思緊咬牙關(guān),怒目直視著兩個打手。
“有意思,那現(xiàn)在,你是不吃也得吃了!”另外一個打手拿起叉子,插起地上的牛排,塞進墨思的嘴里,墨思死死咬住牙齒,不讓那塊牛排進口。
先前踩牛排的那個打手坐在一旁默默的喝著紅酒,他端著酒杯,走到墨思身旁,將一整杯的紅酒倒在墨思的臉上,一時間,墨思的鼻子里都是紅酒,那窒息感讓他無比難受,但他還是死咬著牙齒不放。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個拿著紅酒杯的男人右手握拳,一拳打在墨思的肚子上,那劇烈的疼痛感終于讓墨思張開嘴,另一個打手趁機將那塊牛排塞入墨思的嘴中。
沙子和泥土的味道在墨思的嘴中彌散,惡心的感覺從食道直通胃部,墨思不禁嘔吐起來,他將先前那塊牛排吐出,連同著胃酸和唾液。
“看吧,雜種。”一個打手拽起墨思的頭發(fā),將他按在那塊牛排上摩擦。
墨思只剩一絲意識,但嘴角仍然存留著不屑的笑容。
“你得希望,不會落到我的手上,不然。”墨思的眼神變得瘋狂且冷漠。
“我會就著紅酒把你當(dāng)成這塊牛排一樣,生著切開,帶著血吃下。”
兩名打手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拿出一根繩子,“你覺得我們會允許那種情況發(fā)生嗎?”
另一名關(guān)上閣樓的門,“快點,就說吊起他的時候不小心勒到脖子了。”
墨思在地上冰冷的看著兩人,感嘆著自己的渺小與無力,閉上雙眼。
想象中的窒息感沒有到來,他只聽到一陣嘈雜的打斗聲。當(dāng)他睜開雙眼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前,手持一把滴血的匕首。
那兩個打手都被抹了脖子。
“胡子大叔!”墨思原本干涸的雙眼再度涌出淚水,胡子大叔解開他身上的繩子,與他緊緊抱在一起。
“沒事了,沒事了。”胡子大叔拍著墨思的背,輕輕的安慰著他。
閣樓的門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一位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來到閣樓外,帶頭的是哪個胖子的院長。
“就是這里,就是這。”胖子院長似乎很慌張,一臉哈巴狗的樣子沖那些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點頭哈腰。
“看來,這是我們有史以來最特別的客戶了。”一個沙啞的男聲從一眾西裝男中傳出,諸多西裝男畢恭畢敬的讓開位置,一個老人從中走出。
老人身穿黑色華服,戴著單邊眼鏡和黑色的紳士帽,他看到眼前的男孩后,眼中似乎有一絲疑惑。
“把那個東西拿來。”老人手一揮,一旁一個西裝男雙手呈上一個類似于掃描儀的機器,老人微笑著向墨思伸出手。
墨思在略帶遲疑后看了看胡子大叔,在大叔許可的目光下將手遞了過去。
藍光閃爍,老人那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沒錯,是您,尊敬的墨思先生。”老人脫下紳士帽,向墨思鞠躬,周圍的西裝男也隨著老人一同行禮。
“我?這?”墨思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您是我萊斯克家族銀行最大的客戶之一,您的賬號里存有兩千萬歐元。”老人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對于我們沒能第一時間來到您的身邊著實抱歉,您在存下那筆巨款后就消失不見,我們?yōu)榱藢ふ夷ㄙM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今日,終于找到您了。”
老人顯得有些激動,他緊緊握住墨思的小手,看著滿身傷痕的墨思,眼神中流露出心疼。
“既然這樣,沃克董事長,說好的報酬?”一旁的胖子院長一臉掐媚的看著老人。
被稱為沃克的老人顯得有些不滿,他一揮手,一個黑色的皮箱被一位西裝男拿出,打開來,里面是滿滿的鈔票。
“感謝,非常感謝。”胖子院長的眼睛都要直了,他拿著這些錢,口水直流。
“數(shù)數(shù)吧,別少了。”老人冷冷的看著面前胖子院長,將手放在脖子上,示意著周圍的西裝男們。
西裝男們眼神領(lǐng)會,那胖子院長還沒來得及數(shù)清錢的數(shù)量,嘴巴就被死死堵住,在他驚呼的時候,兩名西裝男戴上手套,開始一拳接一拳的打在他的身上,最后,胖子被拖到樓下,在一陣低沉的悲鳴后,一股酸的味道傳來,一名西裝男走到閣樓上來,示意完成。
“感動我的客戶,就是在萊斯克的臉上拉屎。”沃克一臉不屑,“下輩子好好做人吧。”
沃克整理下情緒,轉(zhuǎn)身看向墨思時眼里只有慈祥,“尊敬的墨思先生,我先帶您離開此處,這些年您將所有的資產(chǎn)都交給我們打理,如此的信任我們理應(yīng)對您有所感謝,故您已經(jīng)成為萊斯克家族終生庇護人。”
沃克提到萊斯克家族和終生庇護人時,眼里閃爍著尊敬和渴望的光芒。
“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沃克讓開位置,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其他的西裝男也尊敬的退開,形成一條道路。
墨思有些措不及防,一時間從最底層到頂點的感覺讓他有點無法相信,但看著老人和一眾西裝男的樣子,這明顯不是鬧著玩的。
“胡子大叔。”墨思看向抱住自己的大叔,雖然他的胡子已經(jīng)剃掉。
“去吧,這是本來就屬于你的幸福。”大叔顯得很平常,語氣里仍然帶著溫柔和期望。
墨思緊緊抱住大叔。
許久,一旁的沃克上前,拍了拍墨思的肩膀,“該走了,墨思先生。”
墨思終于放開大叔,在一眾西裝男的簇?fù)硐拢呦聵翘荨?p> 沃克在墨思離去前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在墨思走后,他的微笑漸漸消失,當(dāng)他看向胡子大叔時,眼里只有戒備。
“酒城B級編號11762號酒侍,請你解釋一下,你出現(xiàn)在這里的理由。”
沃克看著胡子大叔,不,也許是11762號酒侍。
“理由,要個屁的理由,想在人生的最后過一段平安的生活,不行嗎?”胡子大叔在被報出編號后,眼神顯得黯淡無光。
“報告顯示,你死在那場編號為A1的回收任務(wù)里。”沃克的眼神中帶著詢問的意味,“我想知道,那次行動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說出來你就會放過我嗎?”大叔摸著脖子,無奈的抬起頭。
“我會放過你的,只要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甚至?xí)o你一筆夠你剩下的日子在吃喝玩樂中度過的錢。”沃克拿出一枚銀色的勛章,上面上一個銀色的高腳杯圖案。
“在這之前,你是編號為11762號的酒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