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離婚?王君既然敢說要和我離婚?這王君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沒睡醒?”
唐茉莉抬頭看了看天空,一輪半缺月明晃晃掛在天邊,月色不是紅的,太陽也沒有從西邊升起來。
那這王君到底是發的什么瘋?竟然說要和她離婚?
唐茉茉捏著手機,但是她差點把手機捏碎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王君到底為什么要和她離婚?
“茉莉,到底是怎么回事?”謝美玉讓唐保國先帶著王詩雅回去,她則拉著唐茉莉的手故意落在后面,唐茉莉的嘀咕她也聽了一耳朵。
唐茉莉說的也不能算不對。王君是不能和她離婚!但是反過來想想,唐茉莉就能和王君離婚了嗎?
唐茉莉回過神來,抓著謝美玉的手憤憤地說道,“媽,你看到了嗎?這個王君,膽子也太肥了,他竟然還發短信來要和我離婚,那好,我就和他離婚。”
“茉莉。”謝美玉低喊一聲,見四周行人稀少,沒有人注意到她們,謝美玉才接著說道,“茉莉,你以為離婚是好玩的?小孩子過家家玩的游戲?”
唐茉莉癟了癟嘴巴,神情倔強,語氣倨傲,“他都說要和我離婚了,我難道還要死賴著他不成?那他,他爸媽不是更看不起我了?離就離,誰怕誰,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是多得是嗎?再說了,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我還能養不活自己嗎?”
唐茉莉的嘴里的口號喊得震天響,心里卻總是沒由來的恐慌。她甚至有點想哭,用淚水來祭奠一下自己死去的愛情。
她還記得,在結婚的時候,王君對她保證過的,以后結婚了絕對不需要出去掙一分錢的。她這才放心的把自己交給王君,上了他的賊船,沒想到上了賊船她還沒想著要下來,船上的人倒是想把她踹下來了。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可是傳下來的老話,現在王君是準備要剝掉她的衣裳,砸碎她的飯碗嗎?
謝美玉一聽唐茉莉的話,揚起手來準備拍她一下,但手和她的肩膀一接觸,力道早已經變得輕柔,只怕連只蚊子都嚇不到,她突然想到結婚時李嬋的臉色,心里總是對這個剛出校園就嫁做人婦的女兒充滿了擔憂。再加上這些年,王賓的生意失敗,經濟上的捉襟見肘和不時的口角讓唐茉莉時常回家哭訴。謝美玉的心里也對這雙親家十分的不滿。不過,唐茉莉不能離婚,至少,不能這樣離婚。
母女兩一路走一路說,只是她們誰也無法說服誰。唐茉莉說要答應離婚,但謝美玉一問到三個孩子怎么辦她又啞火了。
謝美玉和唐茉莉回了家,唐茉莉一進門,就一副遭受重大打擊的樣子爬到閣樓窩在床上打開手機找到軟件里悲傷音樂就開始了一邊聽歌一邊流淚,人間不值得的模樣。
謝美玉燒好了水讓王詩雅王詩云洗澡,她自己又給王恒洗了澡,王詩云在的謝美玉的床上蹦蹦跳跳的,叫嚷著要穿新衣服。
謝美玉拗不過她,找出今天晚上剛買的衣服給她們穿,袋子里的小票掉在地上,謝美玉撿起來一看,耷拉的眼皮都被撐開了幾分。
唐茉莉的兩條裙子要一千二百塊,三個孩子買的六套衣服也花了將近一千塊。難怪唐保國剛才結賬的時候眼角都紅了。
這幾乎都是他大半個月的工資了!
謝美玉心疼錢,但她一想到唐茉莉嚷嚷著要和王君離婚,她就暫時把這份心疼丟到了一邊。
謝美玉把三個孩子哄睡了。拉著唐保國一起到閣樓上去看唐茉莉。唐茉莉側著身體掛著耳機,眼淚雙流的時候還不忘刷著手機。
謝美玉扒著唐茉莉的肩膀將她轉過來,唐茉莉的眼淚讓謝美玉的心又軟了些,語氣也軟了幾分。
“茉莉,我和你爸都在這里,你是怎么想的,你就和我們說說吧!”
唐茉莉把耳機一拔,把薄薄的床墊拍的咯吱作響,憤聲道,“離婚。”
唐保國齜了一下牙,正準備說話,謝美玉拉住了她,溫聲問道,“離婚,那三個孩子怎么辦呢?”
唐茉莉不說話了,唐保國的神情也輕松了幾分,跟著說道,“就是啊,孩子怎么辦?”
謝美玉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們家是窮了點,但是也絕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你經常說你公公婆婆輕慢你,王君對你不好,那你就好好說說,他們都做了些什么過分離譜的事?王君在外面有人了?”
唐茉莉嗤了一聲,帶著幾分鄙夷說道,“就他那點工資,還在外面找女人?誰會跟他?”
“那王君什么地方對你不好了?”
唐茉莉搜腸刮肚的想了好一會,王君除了工資低點,話少點,也沒什么別的不好。
謝美玉接著問道,“那你的公公婆婆給了你很大的委屈受嗎?”
唐茉莉甩甩頭發,眉眼之間有幾分失望和輕蔑,“他們整天在牌場上混日子,除了回來給我和孩子做飯,話都難得說幾句。”話音剛落,唐茉莉又憤慨道,“但是他這次的話說的實在太難聽了,說我有骨氣就不要吃他的,住他的,那好,我就不住他的了,也不吃他的了。”
“你吃他,住他的,不是應該的嗎?”唐保國拍著大腿說道,謝美玉看了他一眼,他吶吶的閉上了嘴巴。
“離婚的事是王君親自對你說的嗎?”
唐茉莉拿出手機,找到那條短信給謝美玉看。
“那要是王君來接你,你跟他回去嗎?”謝美玉臨下樓前這樣問他唐茉莉。
唐茉莉撐著腦袋懶洋洋的回答,“他要是負荊請罪來接我,我就想想要不要跟他回去。”
唐茉莉在閣樓上睡的正香,就聽到樓下一陣歡聲笑語,她將被子拉過來蓋在頭頂上,捂住自己的耳朵接著睡。
直到謝美玉上樓,扒開她的被子在她的耳邊喊,“茉莉,茉莉,快起來,王君來接你和孩子來了。”
唐茉莉想了一下,打了哈欠問道,“他來了,是準備負荊請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