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怏,轉眼間王惜已經辦好了轉學手續(xù),帶著娜兒回到生活了五年的新月城。
“媽媽,我想好了,我要做魂導師學徒。”
“小惜,你不用這么急,我和你爸養(yǎng)兩個孩子沒問題的。”
“不用了媽媽,我懂這些,只是我想自己掙錢,你們也不用這么辛苦了。”
“唉!好吧,都由你。”
王惜一大早就和母親雪寧爭論了起來,起因就是昨天新月城唯一一位魂導師要招收學徒的消息。王惜打定了主意要參加選拔,雪寧覺得王惜還小,等到以后再去學也不遲。他們爭了一上午終于是有結果了。
“小惜啊,你這個年紀就去做學徒是很吃虧的,要不再考慮一下。”
“我決定了,一定要去的,這個難不倒我。”
雪寧見他這么堅持也不再勸,吃完飯后就領著他報名去了。
新月城里除了聯邦政府所在地以及傳靈塔外,就沒有什么很重要的場所了。像鍛造師、機甲師之類的從業(yè)者很少,魂導師更稀缺,只有一個年紀四十多將近五十的四級魂導師。
雪寧帶著王惜到了一座圓柱形建筑前,門口已經排滿了人,他們只能在后面等。這次來參加選拔人大多數是十二三歲的年齡,還有幾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相比之下,王惜是最小的了。
斗羅大陸上魂師存在的時間已經有幾萬年,唐三和霍雨浩時代更是爆發(fā)了慘烈的魂師戰(zhàn)爭。而到了現在,魂師的總數依舊只占了全人類人口總數中極其稀少的一部分,但魂師卻支配著全人類近九成的各類資源,魂師從來都是人類社會最頂端的存在。與魂師相關的職業(yè)都很好賺錢,而魂導師這個曾一度動搖魂師地位的職業(yè)就更不用說了。
“大家請安靜!我們會給每個人發(fā)放號碼牌,大家按順序進來,家長們可以先回去了!”門前一名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人拿著大喇叭賣力地喊著。
不多時人群就按順序排隊進入,雪寧則叮囑了王惜幾句就回去了。王惜走進門,只見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里擺放著幾十個工作臺,都標有序號,臺上都只放著一把刻刀和一塊木料。
這時,一名頭發(fā)全白,精神抖擻的人從樓上下來了,身后跟著四個身穿工作服的人。他說道:“大家好,我就是這新月城的魂導師陳金。”
“見過陳大師!”眾人齊聲答道,雖然陳金只是四級魂導師,但這些人稱他大師沒什么毛病。
“考慮到大家并沒有魂導師基礎,我決定把考核時間延長到六個月。”
“多謝大師!”
“前四個月我的徒弟會教你們魂導師基礎,后兩個月以你們練習為主,他們只負責一旁提點。但你們要記住,最后接受考核的人很少,也就是說這六個月中表現不好的人將直接失去考核資格。”他說完話就背著手上樓了,眾人聽完后只覺通過無望。
陳金身后的四個人將所有人分成四組,分別帶到四間屋子里,王惜他們被帶到樓梯右側的屋子內。
“各位看我這里,今后六個月這里就是你們學習的地方了,祝愿你們能順利通過。”
“魂導器的起源已經不可考了,但它的繁榮發(fā)展是在最近一萬年。而魂導師就是魂導器的創(chuàng)造者,雖然時間過了一萬年,但魂導器的制作方式并沒有根本性的改變,依舊是魂導師自身……”
講臺上的人講得很投入,并且還有視頻、音頻和圖片資料配合。但臺下的人聽得很煎熬,他們仿佛又回到了某個不可說的噩夢中,當即就有一半的人昏昏欲睡,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將是他們在這里待的最后的一節(jié)課。王惜表示很輕松,這種場面經歷地太多已經免疫了。
講完第一節(jié)課總共用了一個小時,期間全程都在講魂導師近萬年的發(fā)展之類與貌似工作關系不大的內容,王惜覺得這是他們在有意淘汰一部分人。
“接下來我教大家用刻刀,眾所周知,魂導師的重要工作就是銘刻核心法陣,每一個卓越的魂導師都是一名優(yōu)秀的雕塑家。我先給你們演示一下正確的銘刻手法,之后你們去工作臺上練習,我們會在一旁指導的。”
只見他右手握刻刀,正面對著王惜他們,左手拿起一塊金屬,刀尖在金屬塊上不停跳動,右手腕也跟著刻刀的節(jié)奏微微顫動,金屬屑大致以恒定的速率流淌而下,不多時,金屬塊上便刻上了一個標準的“一”字,凹槽內十分平整光亮,沒有一點雜屑和凸起。王惜看得入迷了,這就是魂導師的基本功嗎?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王惜他們的練習時間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得使用魂力。王惜左手固定住木塊,右手攥緊刻刀,小心翼翼地刻著“一”字。第一次效果很不好,他下了第一刀后右手就不聽使喚,后面的刀都刻歪了;第二次依舊很不順,下刀后,刻刀被卡在木塊內動彈不得;第三次……
其他人的情況也不太好,但他們的體力和精力比王惜更充沛,基本都能刻出個大摡。
“師傅,接下來還要繼續(xù)淘汰嗎?”
“要,不過是淘汰那些不認真、偷奸耍滑的,現在的作品質量并不重要。”
在三樓辦公室,陳金從光屏上看著這些正在練習的人,又說道:“理論課可以再講深些,對了,理論課還要單獨考,下去準備吧。”
“是,師傅。”
另一邊,王惜他們終于體會到了魂導師的不易。這個練習刀工的過程真就只有枯燥無聊相伴,王惜身邊的幾個都有些忍不住了,直接釋放出武魂加快進度,當然,在那之后他們都被請出去了。
王惜已經在機械地練習中忘記了時間,他只覺得腰酸背痛,這是他頭一次經歷。他的右臂酸麻難耐,長時間保持上半身壓住桌面的動作讓他的大腦有些缺氧,眼前一陣迷糊。王惜咬了下舌尖,疼痛感從舌尖傳至大腦,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下,緊接著,他又繼續(xù)在木材上刻字。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里,明天下午你們再來吧。”一名工作人員開口說道,他已經看到很多人昏昏欲睡了,這要再淘汰下去可就招不到一個學徒了。
王惜聽到后如釋重負,雙臂顫抖不止,極為緩慢地把刻刀放回原地,遠轉體內魂力緩解疲勞感。過了大概十五分鐘,王惜從冥想中醒來,一步一步地走出大門,往家里去。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雙臂從肩開始就在不停抖動,若不是周圍人見得太多恐怕就直接給送去醫(yī)院了。
“媽媽!娜兒!我回來了!”王惜喊完這句便失去了所有力氣,臉倚在門上身體搖搖晃晃的。
“哎呀,哥哥你終于回來了,娜兒今天好久沒見你了。”娜兒打開門,王惜整個人就直接壓在娜兒身上,不管娜兒怎么做就是起不來。
“小惜,怎么累成這樣了,媽媽抱。”
雪寧把王惜從娜兒身上抱了起來,娜兒俏皮地眨眨眼,對著這個不理會自己的哥哥做了個鬼臉。半小時后,王惜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正對著自己做鬼臉的娜兒,一時反應不及,被嚇了一跳。
“嘿嘿,臭哥哥,叫你壓我身上不起來,叫你不理我。”娜兒看著被自己嚇到的王惜得意地說道,“這次就暫時繞原諒哥哥了,不過哥哥你要給我買吃的安慰一下我。”
“沒問題,娜兒想吃什么我就給你買什么,哥哥會補嘗妹妹的。”王惜無奈道,自從娜兒同意留在自己家后,王惜的生活水平直線下降,這次恐怕自己的小金庫要遭受大難了。
雪寧端了一碗粥進來,說道:“兒子,你既然選了這條路就繼續(xù)加油吧,我和你會支持你的。”
王惜顧不得燙人的粥,喝掉大半后答道:“沒問題,謝謝媽媽。”又接著一口喝完剩下的。
“媽媽我還要。”
“哥哥,你慢慢吃,娜兒給你端。”
“小惜,放心還有,你只管吃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