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望在廚房做了幾道她愛吃的菜。吃飯時,薛望坐在她旁邊,專心幫她剝蝦。
他的手很好看,即使是剝蝦都不禁讓人欣賞了起來。
薛望細膩地將所有的殼剝去,隨即放到她碗里,見她正看著自己,提醒道:“再不吃就涼了。”
胡桃將他剝好的蝦肉放入口中:“喔。”
吃完飯后,胡桃提議要參觀他的衣帽間。
上次她來拿衣服的時候就很好奇,他的衣帽間實在是規模宏大,堪比時裝周。
薛望大大方方地領著她進了衣帽間,還是像她印象中那般,擺滿了昂貴的服飾和首飾。
她半蹲在陳列著許多手表的玻璃柜前看了會兒,薛望見狀指了指里頭的表:“喜歡?都送你了。”
胡桃看著那一整排的百達翡麗:“……別,我就看看。”
看了會兒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鉆到最里間去。
薛望跟在她后頭,一進去就看見她在扒拉那間空衣櫥。
他不禁失笑:“別找了,那照片不在這。”
胡桃被戳穿目的有些尷尬,但還是好奇:“不在這?那去哪了?”
薛望神色自若:“我貼在床頭了。”
“……”
總感覺怪怪的。
胡桃從衣帽間出去后,果然在他臥室的床頭看見那張貼著的拍立得。
她走過去坐在床頭上,細細看著那張照片。
仔細一瞧,她這些年好像都沒什么變化。
她指著那張照片問薛望:“你什么時候貼到這來的。”
“跟你在一起的那天晚上。”
胡桃輕咳一聲,敢情他是覺得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照片了。
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他的床上。
“薛望,你的床好軟喔。”
她從剛剛就想說了,一坐下來就感覺要陷進去。
胡桃怕對骨骼不好,一直以來都是睡的硬床墊,所以不免覺得有些新奇。
她干脆躺了下去,頭半枕在他平常睡的枕頭上,上面有她最喜歡的那股薄荷清香。
她忍不住翻了個身去將頭埋在枕頭上,悶悶說了聲:“好香喔。”
薛望眸色一暗,喉結滾動了一下。
然而胡桃毫無所察,還自顧自說著:“話說你是不是比較喜歡軟的東西,你辦公室的沙發也……”
她話還沒說完,薛望便附身壓了上來,那雙桃花眼正晦暗地看著她,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他聲線微啞:“小胡桃,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但他并不給她回答的機會,便將唇覆了上去,輕輕摩挲著她唇瓣的輪廓,似是在試探什么。
隨即兩人一陣深吻,結束這個吻后,薛望并沒有罷休,他將頭埋進她的脖頸間。
胡桃感受到他小口小口喘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脖子上,她感覺有些癢,縮了縮脖子。
片刻,他終于抬起頭來,伸手將食指抵在她的唇瓣上,意有所指道:“嗯,我的確喜歡軟的東西。”
“……”
胡桃整張臉都透著紅,耳垂也熱熱的,她壓根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薛望克制地起身,他差點就要沖破警戒線了,好在他理智尚存。
——
隔天,胡桃在公司里頭碰見了蕭臨七,她剛想打招呼,對方便道:“胡桃,你現在忙嗎?”
胡桃怔了下:“還好,怎么了?”
“方便聊聊嗎?”
胡桃同意了,兩人找了個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面對面坐著。
“你和薛望在一起了,對吧?”蕭臨七開門見山。
胡桃先是愣了下,隨即便大大方方承認:“對。”
蕭臨七還是保持著如往日一般溫潤的微笑,那笑意卻達不到眼底:“挺好的,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想說卻沒有說出口,今天借這個機會吐露出來,也算是不留遺憾。”
“其實我從高中那會兒就喜歡你了,但你好像沒察覺到。后來你和薛望在一起又分開,我覺得我可以彌補上他對你的傷害,但我后來發現其實你是一個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人。”
“我那時候后悔,為什么打開你心結的人不是我。也曾想過為什么我陪了你那么久你卻看不見我,不過現在我釋懷了,或許每個人都有那個屬于自己的特例,可能某一天我這個膽小鬼也會遇見那個真正適合自己的人吧。”
胡桃聽他說了許多,卻不知該如何回應他。他似是也看出了自己心中的無措:“沒關系的,你不用說什么,我只不過是想不留遺憾罷了,你能認真聽完我已經很感謝了。”
繼而他指了指玻璃窗外:“男朋友在等你了,不過去嗎?”
胡桃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咖啡廳的馬路對面正停著一輛勞斯萊斯,車旁站著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
她站起身來,斟酌再三:“臨七,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很多年的好朋友,謝謝你曾經的喜歡,祝你以后也找到那個命中注定的人。”
蕭臨七沖她笑了笑:“好,會的。”
“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胡桃走出了咖啡廳,快步往馬路對面走去。
今天是陰天,氣溫有些低。薛望見她過來了,打開大衣外套把她擁入懷里包著,繼而將她的手牽著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蕭臨七隔著玻璃窗看見兩人依偎著,他還看見了胡桃揚起頭對著他揚起笑臉,那笑容是往日在淡漠的她身上很少會看見的。
那是幸福又純粹的笑。
蕭臨七徹底釋懷了。
胡桃,我看著你孤獨了許多年,卻沒法讓你走出來,如今的你,一定要幸福啊。
我也要尋找屬于我自己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