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到付子恒有一瞬間懷疑，聞人舒已經看透了他，他心里的那些謀劃，一些細小的心思，她都知道了。

　　不能慌。

　　付子恒忍著心中慌亂想對聞人舒笑笑，最終在聞人舒平靜的視線下沒笑出來，唇角勾出一個細小牽強的弧度。

　　他直視聞人舒，說出了那句沒說出的那句話：“阿舒，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他甚至不敢問她是不是愿意與他一起，最后只能問是否能給他一個機會。

　　付子恒說完看向聞人舒，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眼中有一絲害怕被拒絕的脆弱。

　　聞人舒直視付子恒，目光沉靜如水：“子恒，你心悅的是我還是如歸城的城主？”

　　她不疾不徐，聽不出是有什么情緒，只是陳述一樣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付子恒不解：“阿舒，這都是你。”

　　我喜歡的是城主或者是阿舒，重要嗎？

　　聞人舒輕聲笑了下，“是，倘若我不是如歸城的城主，子恒你絕不會在今日說心悅我。”

　　不是這樣的。

　　付子恒想反駁，聞人舒沒給付子恒機會。

　　她接著道：“子恒，我知你有凌云志，但阿舒不是子恒的良人。”

　　付子恒不甘心，“是因為顧好？”

　　聞人舒已經走遠。

　　夜晚的湖面騰起白霧，聞人舒的聲音隔著白霧傳來，沾了些冷意。

　　“不是，是因為我從前與子恒是一樣的人。”

　　爾虞我詐，算計人心，最后被最親的人算計毒殺，尸骨無存。

　　所以不是顧好，聞人舒也絕對不可能對付子恒生出一點心思。

　　那一張張笑著的假面，看一世就夠了。

　　聞人舒走出去沒多遠，遇見了等在路邊的王氏。

　　王氏看見聞人舒，又朝聞人舒身后看了一眼，沒看見付子恒，霎時對付子恒就有些不滿。

　　“怎么一個人來的？付子恒呢？”

　　前些日子在她面前怎么保證的，現在就讓阿舒摸著夜色一個人回來？

　　她是不是不應該這么倉促的拉進阿舒與付子恒啊，最起碼應該先問問阿舒的……

　　心里生出一些后悔，再看向聞人舒，王氏眼神就有一些躲閃。

　　聞人舒笑著挽著王氏的胳膊，將頭靠在王氏的肩膀上撒嬌：“嬸娘怎么丟下我一個人躲這里來了！”

　　王氏有些忐忑。

　　“阿舒，你不喜歡付公子嗎？”

　　付公子能文能武，模樣也生的俊秀，反正怎么看都比顧好強，阿舒要是連付公子都看不上，那她真不知道還有誰能入阿舒的眼了。

　　女孩子在有本事，終歸還是要嫁人的啊！

　　還有顧念，相看了那么多回，回回都不滿意！

　　顧念心里想什么她這個當娘的能不知道？

　　那宋瑤在怎么好，且不論是死是活，顧家的姑娘還能為個男人死守著不嫁人還是咋滴？

　　一個是這樣，兩個還是這樣，王氏越想越愁，聞人舒喊了她幾聲都沒有聽見。

　　“嬸娘！”

　　聞人舒提高聲量，王氏驚的回了神，“干嘛呢，可嚇死我了！”

　　“嬸娘想什么呢，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蚊子了。”

　　王氏拉著聞人舒的手，道：“阿舒，你老實跟嬸娘說，你跟顧好是怎么回事，我知道顧好那小子喜歡你，你呢？

　　“你若是真心不喜歡付子恒嬸娘不逼你，若是因為顧好，嬸娘跟你說，大可不必！

　　“嬸娘知道你和顧好沒夫妻之實，日后不管你是看上張公子李公子的，嬸娘都替你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