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回來的。”
“之前不知道什么緣故,她半夜倒在了路邊的草坪上。”
“后來送去醫院,一來二去就漸漸的熟絡起來。”
李玲瓏這番話不似作假。
“我記得監司院有過記錄,是你們去講述有關于尚未發生的災禍的。”
“并且不止一起,我想知道為什么你們會覺得可能會有那些災禍。”
曉閻明知故問的詢問到。
李玲瓏也覺得這點很離譜,比起自己的丈夫不是人更加荒誕。
“嗯……,就侯羽她能看見未來。”
“什么樣的未來,地點以及情景準確嗎?”
“很模糊,就那種抽象的概念的繪畫那種,對于我們是發生之后才會驚覺之前見過。”
“而且也不受她主動控制,她只能被動的接受那些災難的未來。”
侯羽靜靜的,也沒有出聲的側著頭看著曉閻和珉淮。
聽論他們談及自己,也絲毫沒有插嘴的打算。
只是靜靜的思索著為什么看他們是那么的熟悉。
“那她最近有看見什么未來嗎?”
李玲瓏簡略的描述了一遍侯羽所看見的畫面,選擇性的忽略了自己和其中的聯系。
而聽到她所說的那些話,侯羽才如同頓悟般的回過神來。
“你是那只蝴蝶,哦不,蜘蛛等等……你到底是什么?”
“蝴蝶吧,蝴蝶好看一點。”
曉閻稍微的敷衍了一下,畢竟當他聽見那什么“長成蝴蝶模樣的蜘蛛”的時候。
就猜到這玩意和自己之間有關系多半是跑不了。
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曉閻微微愣住了,讓他原本想要追問玲瓏學生的嘴都頓住了。
“你能不能救救玲瓏姐?”
侯羽說著略帶祈求的話語。
那雙空洞的灰蒙蒙的眼眸,靜靜的注視著她所看見的那抹希望。
不同于曉閻的愣神,張教授的神情在恍惚。
原本緊張不安的內心也變為了空無,耳朵在那一刻竟有些失聰。
在度過無神的霎那后,回過神來不由得急忙撇過頭對著侯羽詢問道:“到底發生什么事?”
可侯羽沒有回應,她在等待曉閻的開口。
但張教授等不及,想要再次追問的時候。
脖子處兀的出現一道銀白色的冷光,桂玲的劍身照應著他的臉龐。
“安靜點。”
曉閻的劍越過侯羽,直抵張教授的咽喉。
絲絲殷紅的血從細微的傷口上溢出。
李玲瓏將事態遠超乎自己的預料,正欲起身去查看張教授的狀態時。
卻被曉閻用眼神給瞪了回去。
他看著對方那有些躲閃,想要逃避的姿態。
“玲瓏女士,你似乎沒有搞清楚一件事。”
“事不過三,還記得你打電話的時候張教授晚接了嗎?那時候我們就在了。”
“所以,如果你再有撒謊,刻意隱瞞相關事情耽誤調查,那我只有送你們去死了。”
李玲瓏只是細細思考了下。
就想起了那時候她又說過張振玉不是人的事。
明白了自己當著他面撒謊早已被洞穿后,再加上先前身份突兀的轉變等。
心理對于事態的掌控徹底失控,她甚至有了這一切都不過是場惡夢而已的幻覺。
她抿了下干裂的嘴唇。
愣愣的又給摔回到沙發上了。
曉閻能夠理解對方這種心理近乎崩潰的行為,卻并不打算安慰。
在這種情況下問清楚那些還未知曉清楚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畢竟現在她可無心也沒有能力去隱瞞和欺詐那些事情。
“你和這場災難有什么關系?”
“……,我或許認識那朵墮向泥潭的花。”
“她是我曾經的一個學生,叫做葉染。”
“是個……挺令人惋惜的人吧。”
李玲瓏低下腦袋,有氣無力的順應著曉閻的問題。
“雖然成績一般,卻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女生。”
“畢業之后也會偶爾的收到她的幾句問候,也有時候會和我分享一下她最近的苦惱。”
“她考的是一個普通二本,上了一年后退學又到我們學校復讀。”
“雖然不是我教她了,但偶爾見到的時候她也會禮貌的對我打招呼。”
“不過她的成績的確不理想,這一次依舊只是堪堪過了二本線而已。”
說到這里的李玲瓏有些感慨,稍作停頓了一下。
“再次上了大學后,她對我抱怨的話題越來越……極端?”
“一開始是涉及到她家的重男輕女,我表達了對她的惋惜并鼓勵她向上走出去。”
“再然后……是怨恨她的父母以及越來越多的負面情緒。”
“我勸她好好學習,她的父母對她其實也不錯之類的。”
“她也沒反駁我,也沒罵我,只是漸漸的也沒有再和我說過話了而已。”
“這種情況大概持續了……四年,她畢業了。”
“她說她家里人給她安排的電話客服,實在受不了混亂的排班不到一個月就辭職了。”
“她爹和她說畢了業之后就不能往家里拿錢了,她也就拉不下臉去找她爹就想著找我救濟周轉一下。”
“我答應了,給她轉了五百她也在下個月還給我。”
“她說江紫拖家里人給她找了份銀行員工的活,聽起來待遇不錯。”
出現了個沒有聽過的名字,曉閻暗暗的記在心中打算等對方說完后再提問。
“但又沒兩個月,她說覺得自己度不過試用期的末尾淘汰制就主動辭職了。”
“我有問過她有沒有找工作,但她說找工作要謹慎不能亂找,總是快速辭職的話簡歷不好看。”
“同時她也會發我一些手作的照片,炫耀般的說這就是兼職。”
“我問她能賺多少錢,她卻又只說兼職嘛收入有一點就可以了。”
“她發來的照片里,角落堆滿了紙殼子,我都好奇她到底是哪里來的錢去買這些東西的。”
“后來我知道了,她在銀行實習的時候辦了信用卡,這些錢都是信用卡里來的。”
“好像就那么躺出租屋里大概一年吧,和她合租的江紫都受不了離開了。”
“再后來大概又是一年,她又宛如宣泄般的對我訴苦。”
“憑什么她弟弟吃家里住家里,她爸媽一出手給他五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