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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過客

第二章 看上了她

誰為過客 秋夜月泉石 2213 2021-09-07 12:12:00

  進入秋天,氣候變得越來越怡人了起來。師范學校后面山上的楓葉應該要紅了,不過現在還只是三三兩兩的時節,沒有大片大片的紅葉可賞。反倒是滿地的黃葉漸漸多了起來,踩上去,不經意就是一陣“沙沙”聲,給人一種在地毯上撒歡的肆意感,挺舒適愉悅。

  單純學校里出來的學生,圈子太小,認識的人畢竟有限,好在研究生,有直接高校升上來讀研的,也有參加了工作才來繼續深造的,而后面那類人的交際圈不小,大海撈魚的機會也更多。于是,在把自己身邊的人都排查了一遍之后,同寢室的人把更多的希望寄托到了已經參加工作的師兄師姐的身上。

  在被大家伙狂轟亂炸、強烈“指責”“有條件卻不作為”了許久之后,已經參加了工作的某位師姐好不容易利用自家先生的關系,打聽到了隔壁大學的一位單身博士。在將基本信息打探清楚,傳遞過來,聚眾討論了一番之后,大家決定——約見。

  年輕人,對于相親,這種傳統的做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排斥的。在大家看來,太過正式的相親,辛莘一定不愿意,說不定人家博士也不喜歡,反正大家都還半帶著好玩的性質,為了避免辛莘心里的膈應,就不如一起去見一見,既可以替毫無經驗的辛莘把把關,又可以消減相親的意味,還可以消除倆人緊張的情緒,何況,師姐家還就在學校教師公寓里面,距離如此之近、交通如此之便利。于是,大家敲定以聚餐的名義,一起去師姐家里相看相看。

  當然,知道了有這件事的存在后,產生濃厚興趣的就不僅僅只是辛莘同寢室的同學了,而是同年級同專業的大部分女同學,所以,最后一起去師姐家的隊伍就相對比較龐大了。

  去之前,大家先集中在寢室里給辛莘的打扮出主意。辛莘從小家庭環境并不算太好,父母給的教育是勤勞質樸、節儉本分,再加上與生俱來大大咧咧的性格,讓她在穿衣打扮上并不講究,只以干凈、端正、舒適為意。但是,這樣的場合不拾掇拾掇是不行的,雖然知識分子講究為人的底蘊,但誰讓這是一個看顏的時代呢,況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和人的起始,還是在于顏值的。

  所以,穿這件衣服更好,把頭發那樣弄一弄更顯得臉小,臉上可以抹個BB遮瑕、嘴巴上還可以涂點小唇膏……最后,在好不容易平息了爭爭吵吵之后,一堆人終于嘻嘻哈哈地向師姐家進發了。

  學計算機的博士早已在沙發上就坐,看到大家從大門口魚貫而入,忙站起來打招呼,卻是鶯鶯燕燕太多,一時分不清誰是誰,只能一一尬笑著“你好,你好”。

  辛莘稍稍打量了一下。博士比自己高半個頭,不算太高;身上有肉,卻跟他自己的身高相匹配,算是不胖不瘦;小方臉,濃眉毛大眼睛,五官挺端正;穿著深褐色的長袖襯衫、黑色的西褲、黑色的皮鞋,站得筆直,整個人顯得很有精神。反正,中規中矩的,不讓人反感就是了。

  辛莘的心臟在進門之前曾有一丟丟的悸動不安,但見到人第一眼就穩定了下來,變得無悲無喜,甚至有點冷眼旁觀。

  因為人多,大家一起談笑風生,也不像正規的相親那樣讓人局促,整個會面在輕松愉悅的氛圍中進行著。除了介紹自己的時候,辛莘和博士被單獨推出來重點交代了一把以外,兩個人就算坐到一起也沒什么私下的交流,只是跟著大家一起說話的時候都沒刻意沉默或是搶話罷了。

  吃飯的時候,師姐刻意把辛莘和博士倆人安排坐到了一起,還時不時明里暗里地示意博士給辛莘夾菜。辛莘也沒矯情,吃不到的會找人夾給自己,只是使喚的不僅僅是博士,反而大部分時間使喚的是坐在旁邊的其他同學。博士也沒刻意地去表現自己的殷勤,反倒是吃飯的時候盯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學霸看了好幾眼,尤其女學霸說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神情很專注。辛莘平素雖然性子大大咧咧,但是心還是很細很敏感的,很快就發現了博士對學霸的與眾不同,只是暗地里笑笑,什么都沒說。

  吃過晚飯,小坐了一會兒,時間就晚了,師姐提議讓博士送辛莘她們回宿舍。下了樓,本來其他幾個女孩子想分開走,但博士說都是女同學,還是一起走比較安全,于是大家三三兩兩一堆,或前或后地向研究生樓走。辛莘跟學霸因為平常在思想和行為上的交集比較多,又都單身,關系一直比其他人都更親近些,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處,博士也就自然而然地靠著她們走到了一起。

  路上大家也沒說什么,只是問了一些關于專業和專業學習的問題,在學霸的參與之下,辛莘和博士才算各自都多說了幾句話。

  師姐家離學校宿舍沒幾步路,很快就到了。到了宿舍樓下,一起道過別,博士很快就離開了。

  晚上臥談會上,大家問辛莘的感覺,辛莘的回答是“沒什么特別的感覺”。最后討論的結果是看博士的態度,有機會當然是要先接觸接觸再說。

  辛莘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本意,但是博士看上的不是自己。

  過了幾天,師姐反饋回了信息,果然,博士沒看上辛莘,看上了女學霸,想問學霸的號碼,想跟她聯系聯系。

  學霸有點茫然,盯著辛莘無辜地看了好一會兒。辛莘本無所謂,直接笑著說,你自己看著辦,想聯系就聯系,我沒什么意見。

  宿舍除單,是花是柳本都可以,大家覺得博士各方面條件都還不錯,學霸可以試著接觸接觸,都積極慫恿著學霸答應,辛莘也很誠懇地表達了同樣的態度,師姐也說了博士的不少好話,可能是抹不開面子,也可能是學霸自己也覺得可以試一試,猶豫了幾天,答應了,倆人開始電話聯系,還一起出去約會了幾次。博士后來給學霸送東西,還到寢室來過兩回,有一回辛莘恰巧在,兩人見面也不覺得尷尬,自自在在地打招呼,辛莘還開了一句玩笑。

  辛莘徹底被單下來了。雖然于她本人而言,感覺有點受打擊,感覺有了點小自卑,但還真沒什么大不了,但出了這樣不意的狀況,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小姐妹們更加迫切地想弄出個人來安撫辛莘的情緒,解決辛莘的獨身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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