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母是誰,周湖是沒有印象的,就算是藤蔓留下的影像也是搜尋不到這樣的名稱的存在,周湖通過對比藤蔓的留下的影像也只是大概的確定了憲君可能是山鬼一族。
藤蔓對山鬼的影像記錄也是極其稀少模糊的,只留下了山鬼一族目前成功的改造了神職系統,成為了這片大地的統治者,還有一些山鬼一族繁盛的景象。
也有可能是周湖現在的神識強度太低了,不能有效的接受藤蔓種子的傳承,如果藤蔓種子留下的影像真的全部灌輸給了周湖,周湖覺得自己可能被那龐大的信息給燒壞了腦子,
典型的例子就是屏幕前敲下這段文字的那個家伙。
周湖離開了石屋,在離石屋不遠處,可以勉強觀察到石屋的地方,先找了點吃的,然后就盤腿盯著石屋,看看后面會有什么情況出現。
就這樣一個月過去,石屋依舊佇立在那雪線的邊緣上,除了偶爾有些野獸之類的會前去打量一番石屋,沒有任何的動靜。
周湖終于忍耐不住了,這一個月來,他不敢有絲毫的松懈,連文叔給他的納物囊里到底有些什么,都沒有去關注,也不去理會那躲在丹田氣海里的藤蔓種子,伸出的根系已經徹底把自己的每一條筋脈都給占據了。
簡直就是被寄生了,周湖也不知道哪天自己會被這藤蔓的種子徹底的占據自己的身軀,將自己神魂吞噬一空,完成桃代李僵的伎倆。
這種伎倆在藤蔓留下的影像記錄里多次的出現,藤蔓對這套流程可以說是熟練的讓人心疼,差不多是這片大地上最早的一批生物之一,歷經無數的歲月和磨難,沒有成為一方無敵存在的大佬,反而經常被滅,成了重生技能點滿級的大笑話。
這種遭遇要是周湖碰上了簡直就棄療了。
打過紅警沒,人機那種,對面家家有超級武器,你沒有,好不容易科技點滿,攢了一波兵力,嘣的一聲,只剩基地車殘血了。
周湖真佩服藤蔓這種打不死的小強的強韌的神經。
被這種可憐蟲占據了身軀,那有怎樣文叔和赤姨就算有辦法幫忙,周湖也不愿意在這種時候給他們添麻煩。
憲君大概率會是山鬼一族,但是文叔和赤姨就看不透底細了,如果說是山鬼一族的伴生靈獸,也對不上號,除非藤蔓留下的影像記錄出了問題,要么就是文叔和赤姨不是藤蔓關于山鬼的認知中的文貍赤豹這兩種伴生靈獸。
可憐的周湖被藤蔓給誤導了,藤蔓留下種子的時候,是剛剛開始復蘇之時,是山鬼一族走在最巔峰的時候,也就沒記錄之后被祭煉成了鎮族神器,還有山鬼憲的事跡,也沒有記錄先天神明一族的由來。
周湖小心的接近石屋,沒有任何的情況發生,直到周湖糾結半天之后,咬牙掀開了石屋的布簾,石屋里面是平常的獵人在山里搭建的短暫居住的布局模式,一個用石塊堆砌的火塘,還有一堆腐朽的木頭,依稀可以看出是原木搭建的床的模樣,還有一些腐爛的木頭散落在地上。
哪里還有什么罹憺洞天,更沒有那個會甜甜的喊自己阿哥的姑娘,也沒有胡攪蠻纏的赤姨,沒有喜歡板著臉的文叔。
周湖默默的走出了石屋,抬頭看了看,那熾烈的太陽,眼前一陣眩暈,周湖簡直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強大的存在,迷惑了自己的神志,捉弄了自己一場。
但是和從俿歡那里得來的納物囊一起系在腰間的納物囊和丹田氣海里扎根的藤蔓種子,卻告訴周湖,那是一場真實的存在。
周湖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尋憲君的存在,也失去了逃離魏安國,尋找修煉的途徑的念頭,他只想在這里等著,等有一天一個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姑娘,突然的出現,再次甜甜的喊自己一聲阿哥。
周湖找來了一些原木,還有樹枝,用樹枝把石屋打掃的干干凈凈,再用原木搭建了一個木床,鋪上納物囊里留著的獸皮,打算長久的居住下去。
沒有了靈力的周湖,連激發符篆的能力都失去,周湖懶得去修煉,就算修煉出了靈力,估計也會被那枚種子吸收了,給人做嫁衣罷了。
又過了一個月,石屋這里開始下起了雪,周湖除了偶爾去找點吃的,找點木柴來生火,就只剩無盡的發呆。
以前還有動力去修煉,想要一展穿越眾的風采,做個弄潮兒,現在周湖完全沒有心思,每天大部分的時間就是發呆,或者到和憲君一起去過的地方,然后回憶起那短暫的時光里的點點滴滴。
也許是這場暴雪下的太大了,周湖躺在床上無心睡眠的時候,一陣轟隆隆的滾落聲音傳來,周湖翻了個身,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要死就死吧,左右不過是一場雪崩之類的。
預料之中的雪崩沒來,石屋倒是被一頭六七丈大小的雪白猿猴給掀了,猿猴猩紅的眼珠,看了周湖一眼,裂開大嘴露出暴戾的犬牙,呼哧的吐出一團霧氣,
“沒想到這大雪天的居然還能撿個點心來嘗嘗。”
說完就向周湖抓去。
本來周湖打算閉眼等死的,藤蔓種子的寄生讓周湖感覺沒了希望,但是在白猿手掌即將抓到周湖的剎那,周湖突然悲從中來,抓起一旁的鬼頭刀,本能的拼盡全力催動靈力,想要像以前那樣催發刀氣,臨死之前一搏。
周湖揮刀之后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沒了,靈力,不過是徒勞的掙扎罷了。
周湖妥協了。
然而隨著周湖按照以前的方式催動靈力,丹田氣海里的藤蔓種子,反饋出了一道微弱的既不同于神力,也不是靈力,更不是陰神之力,或者妖力的神秘力量。
這力量順著種子的根系,按照周湖運行刀氣的筋脈線路,灌注到鬼頭刀中,一道細微的閃著綠光的寒芒射向了白猿。
綠光從白猿的手掌沒入,瞬間將白猿泯滅成了一道細灰,然后綠光一個轉身又沒入了周湖的身軀,周湖感覺一道強大的生機,溫養了一遍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生機都有了一大截的提升,甚至周湖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比被那道雷霆劈過之后還要好上幾分。
但是周湖能感覺到綠光帶來的生機只是小部分的反饋給了自己,絕大部分被霸占了自己的丹田氣海的藤蔓種子給吸收。
吸收了白猿大部分的生機之后的藤蔓種子,沒有絲毫的變化,周湖無論如何感知都沒有感覺到種子有任何的不同的表現,仿佛白猿的生機它根本就沒有吸收過。
掠奪和吞噬,這是藤蔓留下的影像記錄中,藤蔓的天賦之一,藤蔓除了用自己的根系在大地上扎根,吸收各種需求以外,還能降根須扎根到虛空中汲取養分壯大自己,除了這兩個手段外,藤蔓對敵方式就是用藤蔓捆住敵人,或者射出一道綠光將對手的生機掠奪,然后自己吞噬掉。
所有藤蔓的對手,不管是任何一種形式來對付藤蔓,只要不超出藤蔓掠奪和吞噬的能力太多倍,都是在給藤蔓提供養分,在藤蔓隨著大毀滅之前的強悍種族征戰四方之時,藤蔓往往是以越戰越強悍而著稱,這也是藤蔓總是容易招惹上遠超自己能應付的存在出手弄死自己的原因。
這種掠奪和吞噬的能力太容易在混戰中瓦解對方的信心,也太拉風了點,槍打出頭鳥,打的就是藤蔓這種喜歡顯擺,不知道低調的傻吊。
不過這種能力,周湖賊喜歡。
不管是你打我還是我打你,都是在補血補藍的bug技能,再加上藤蔓皮糙肉厚抗揍的特性,放周湖前世無論是哪一款游戲,都是會被投訴至修改程序的結局,人民幣戰士都沒這待遇。
周湖立馬歡喜的想要抱著藤蔓種子,狠狠的親上幾口,這逆天的金手指在身,周湖覺得文叔口中鄭重其事小心翼翼對待的地母,遲早也是成了周湖胯下童子,
哦,不對,地母,地母這名稱表示周湖完全可以把性別卡的很死。
垰什么的完全不喜歡,周湖從來是個走正道的人,什么古道熱腸,口腔潰瘍啊的不屑一顧。
然而周湖突然想到了自己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這樣的驚喜,自己最想一起分享的人,沒能第一時間向她顯擺,第二件事就是,不知道藤蔓種子會不會加速生長,很快就把自己占據吞噬。
第一件事帶來的遺憾勝過了第二件事。
不過,又怎樣,不死萬萬年,周湖覺得自己大抵上是個合格的穿越佬,怎么可能被一個動不動就被弄死只能重頭再來的藤蔓之物給禍禍了。
想開了周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石屋,他現在只想趕緊去殺幾頭妖啊,陰神啊,先天神之類的,打怪升級,天經地義。
一連吞噬了幾頭倒霉的妖獸之后,周湖感覺自己實力的提升貌似沒有想象中那么顯著,每次掠奪和吞噬生機之后,掠奪和吞噬來的生機,對自己的提升在達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像失去了效果一樣,在筋脈里茫然的運行一周后,被不挑食的藤蔓種子給吸收。
藤蔓種子像個永遠無法觸碰到底的那啥,無論吞噬了多少生機都沒有絲毫的改變,但也沒有給周湖表達任何反饋。
撿死魚,沒任何反應的那種,也是周湖前世最討厭的那種死尸狀態,毫無樂趣可言。
這完全就和種子之前留下的影像記錄里藤蔓每次復活或者寄生的表現完全不一樣,以前藤蔓哪次不是急吼吼的上來就不管不顧先把宿主吞噬一空,然后拼命施展掠奪吞噬的天賦技能,直到完成萌發,將根須扎根到大地和虛空中,汲取養分。
怎么到了周湖這里就變性了。
周湖可不覺得自己又那么大的能力運氣去改變藤蔓的屬性,除非藤蔓這次真的陰溝里翻船了,留下的后手出了問題。
最大的疑點,就是寄宿周湖的種子,是一道虛影的存在,而不是藤蔓自己記錄中自己這次偷摸留下的復活后手是以實體種子的方式出現。
周湖仔細的回憶起在那場夢中得到的信息,絲毫無頭緒。
只能把目光轉向文叔留下的納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