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驚訝于此時此刻我所散發出來的壓迫氣息，這種感覺還蠻好的。說句比較中二的話，就覺得此刻的我是審訊室里最靚的仔。

　　李小雅又再一次露出了她那緊張怯懦的表情，緊抿著薄唇，不回答我的話。

　　我再次慵懶的躺回椅背，用一種不甚在意的口吻說道：“我知道你在隱瞞什么，我現在很感興趣，有的是時間和你慢慢兜彎子，可你若還是執意如此的話，不僅你的罪會加重，你所要保護的那個人也會一樣。”

　　李小雅不為所動，她低低的問道：“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么。”隨即她又說道：“我都已經來自首了，你們究竟還想怎么樣？為什么還不把我移交法庭？”

　　我挑了挑眉，如果一開始我對墨軒的話還有所懷疑，現在我已經有答案了。

　　“先別著急，我給你科普一下。《刑法》第十八條【特殊人員的刑事責任能力】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為的時候造成危害結果，經法定程序鑒定確認的，不負刑事責任，但是應當責令他的家屬或者監護人嚴加看管和醫療；在必要的時候，由政府強制醫療。”

　　說完我停頓一下，見李小雅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我突然壞笑了一下：“先別急著松一口氣，它后面還有一句話呢，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自己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應當負刑事責任。”

　　李小雅神情一頓，不易察覺的驚慌了一瞬，不過還是被我捕捉到了。于是我對吳靖點頭靖示意，吳靖秒懂，立刻將證物袋中的幾張紙放在審訓桌上遞到了李小雅的面前。

　　我下巴朝那幾張紙點了一下：“怎么樣，眼熟嗎？這就是你的精神病史，這上面清清楚楚寫的你是因病情得以控制才出的精神病院，這就證明了你是在能控制自己行為能力的情況下殺的人，你可沒法免刑。該坐牢還是要坐牢，你還要承擔這個罪名嗎？”

　　我沒有說的是，雖然精神病患在能控制自己行為能力的情況下殺人，也還是能得到輕判或者減刑的。但我就是不告訴她，這樣就能給李小雅更多的壓力。

　　有時候真的覺得很不公平，普通人殺了人就要償命或者無期，可，精神病人就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就不用擔負一切責任。就算是被強行遣回精神病院進行強制治療以及控制，但那其實也不算是受刑，因為他們本來就是該呆在那里的啊！

　　不過世界上也沒有那么多的公平，我們只能做好自己。

　　李小雅只愣了一瞬便淡定了下來，她不急不躁地說道：“我知道，但我愿意擔負責任，不過就是判個無期而已。本來就在精神病院呆習慣了，無所謂。”

　　說著，她還嗤笑了一聲：“那地方，不就是變相的牢獄嗎，”

　　說實話，我有些同情她了，他們只是比普通人不一樣而已，卻得到了特殊待遇，而且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沒有任何精神病人該有的樣子。

　　醫生說她患有狂躁癥，可坐在這兒這么久，一點癥狀都沒有，反而平靜的很。或許是有藥物控制吧，我只能這樣想，可這樣的話，我的猜測就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