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高主任,我敬您一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孫處長您太客氣了,大家都是朋友,以后有什么事都互相照應著點。”
高進笑呵呵的回敬過去,又拉過一旁的舒清道:“我這個小兄弟以后就勞煩您照顧了。”
“應該的,應該的。”孫樺笑應著,又是一杯酒下肚。
酒過三巡,送走了酒桌上的其他客人,三人意猶未盡,在孫樺的提議下,三人又朝著南郊的夜總會一條街去了。
……
“周姐,還沒下班吶?”
“沒有,我待一會再走,你先回去吧。”
“那我先走啦!”
“嗯,路上小心點。”
周玲芳目送工友離開紡織廠,繼續做起了手上還沒完成的工作。
也不知道小茗怎么樣了,她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加快,希望趕快完成,回家見到女兒。
……
“張經理,好久不見。”夜總會里,孫樺熟絡地和熟人打著招呼。
“孫總”,張經理陪著笑臉道:“您來的真不巧,幾個姑娘都在陪客人去了,您看……”
“老張這你就不夠意思了,哪次我請朋友來不是照顧你們的生意?”
“是是是,要不孫總你看這樣,今天晚上您和朋友的消費全算在我頭上,但是姑娘們……總不能現在把人家再拉出來,您看……”
孫樺看向高進,見后者似乎面露不悅,一邊趕忙將兩人請進包廂,一邊吩咐張經理如果有姑娘休息立馬安排到他們這里,又獨自一人跑到門口抽煙想著對策。正在思考要不要從別家找一兩個姑娘來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年輕女性獨自一人匆匆從門口經過。
周玲芳正在加完班趕回家的路上,這條夜總會一條街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每次經過她總能看到形形色色的男女,雖然說繞遠路也不是不能回去,但時間太長,路途太遠。今天工作結束的晚,一想到家里的女兒,她也就下定決心想要快些趕回去。
在路過其中一家時,發現門口一個男人似乎正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內心的不安催促著她加快腳步路過,卻正如她擔心的那樣被男人攔住。
孫樺掏出一沓錢來,說出了希望周玲芳能陪幾人喝幾杯的想法,周玲芳不善言辭,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再加上內心的慌張,只想著擺脫男人,而孫樺在酒精的作用下,也露出了和平時不相符的激動,兩人的爭吵越演越烈,逐步升級為肢體接觸,而見慣了這街上種種的周玲芳,在孫樺觸碰到她的時候顯得越發緊張,兩人很快爭斗起來。很快,力量不占優勢的周玲芳,被孫樺一把推倒在路邊,腦袋也受到了撞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看到地上昏迷的女人和她頭部流出的鮮血,孫樺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半,這一幕正好被前來找他的高進和舒清看到。
“孫處長,你……你殺人了?”舒清見此也被嚇得不輕。
“沒有……我……我就是推了她一下……”孫樺口齒不清地辯解著。
高進看著倒地的周玲芳一言不發,又抬頭看看上方,不知在思考什么。
張經理此時也被門口的動靜吸引過來,見到這場景也被嚇得愣住了,下意識拿出手機來就想報警,卻被孫樺攔住。
“張經理,不能報警啊!”
“可是……可是……”張經理結結巴巴,這人是在他們門口出事的,要是有什么事他也擔待不起,可一旦報警了,這地方肯定要徹查,這同樣是他一個小經理所無法承擔的。
正在幾人糾結時,高進伸出手來,從孫樺兜里掏出一沓錢塞給張經理:“你先別報警,回去待十分鐘,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我們有辦法處理,十分鐘后再出來,到時候你就當做是第一次出門,看到什么,該怎么辦就怎么辦,現在的事你就全部忘掉,跟誰也不要說,就當做我們三個從來沒從包廂里出來過。”
張經理在金錢和心理壓力的作用下,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回去了。
“高主任,求你了千萬不能讓她報警,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給她點錢讓她陪陪我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她就過來打我,我不是故意推她的,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孫樺拉著高進的手語無倫次到。
“先別說這些了,過來幫忙把她抬到樓上去。”高進拉開孫樺的手,指揮兩人到。
無頭蒼蠅一樣的孫樺和舒清別無選擇,只能聽從了高進的建議,把周玲芳抬到二樓,從女廁陽臺的窗戶把人扔了下去,正好摔落在她剛剛倒地的位置上。
“今天晚上的事,都得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能說出去”,高進指了指孫樺,“來夜總會的主意是你提的,殺人的也是你”,又指了指舒清,“孫處長為的就是請你,真要是追究起來,你們兩個人誰也跑不了,聽明白了嗎?”
二人忙不迭點頭,看向高進的眼神宛如再世父母一樣,滿是尊敬與畏懼。
…………
當年的案件在警方的后續調查中并未漏出破綻,警方只認為周玲芳的死有疑點,女廁陽臺的欄桿未加防護,失足掉落并非不可能,但周玲芳并沒有去往夜總會的理由。又因為缺乏監控,雖然懷疑對象是二樓包廂的高進三人,但因為始終缺乏確鑿的證據,也無法將三人定罪,夜總會的人言語模棱兩可,基本無法采信,案件就這么擱置了下來,不過這個游走在法律邊緣的灰色產業,終究是遭到了打擊,幾個負責人也被捕,張經理到手的那筆錢,也是還沒有花出去,就被關進了監獄。
“終于結束了……”高進長嘆一聲,露出了笑意。”
至此,當年案件的知情人死的死,被捕的被捕,連決心調查這件事的陳思遠和小林也已經身亡,高進再也沒有了后顧之憂,現在只需要把唐瀟瀟處理掉就好了。
身后的周茗自然不知道高進的往事和他心里的打算,只是相信了這個把自己養大并協助自己復仇的男人,把唐瀟瀟的父親當做了最后自己需要復仇的對象,雖然心中對于高進害死孫悅和舒顏的行為有所不滿,卻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么。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高進帶著周茗回到密室,見到了仍被綁住的唐瀟瀟。
此時二人各懷心思,周茗想的是如何利用唐瀟瀟把她的父親引出來;高進則想的是事成以后,該如何處理唐瀟瀟和周茗。
唐瀟瀟不知二人心事,以為自己即將遭受不測的她一邊掙扎起來,一邊飛速思考著對策,卻仍然無濟于事。
然而下一秒,異變突生。
房間的天花板突然塌落,伴隨著瓦礫和灰塵,一個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了三人中間。
高進暗道不妙,抄起手術刀,想趁著那人落地不穩捅過去,卻被金屬相撞的聲音格擋開。
三人都沒有看清來者,但唐瀟瀟入耳聽到的,卻是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抱歉,我來晚了。”葉無雙輕聲開口道。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