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石片在掌心上輕輕一劃,立馬就割開皮膚,猩紅的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尼瑪。”
江原臉都疼綠了,他還想著割條小口子擠點血看看效果先,沒曾想這參差不齊的刀口還挺鋒利,稍微用過了勁就劃拉出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
“不能浪費,不能浪費。”
江原一邊用手接著,一邊找來了不知名野獸的顱骨用來盛裝血液,這破地方也找不到啥像樣的容器,只能先將就著用。
滴答~滴答~滴答
隨著顱骨內滴入的血液越來越多,江原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感覺差不多了,趕緊從身上撕了塊布條,胡亂纏了兩下就迫不及待地端著血液朝棺槨走去。
棺槨的左上角有一條極為細小的縫隙,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這也虧得江原在把新娘子從棺槨抱下來的時候一直被縫隙沖出的寒氣刮臉,否則他也絕不會發現。
“果真是一報還一報,來,嘗嘗這新鮮出爐的血湯吧。”
話音剛落,江原就向著縫隙傾倒著血液,反正量多,也不怕倒不進去。
昂~~
在鮮血碰到棺槨的那一刻,棺槨上的銘文金光大盛,血液瞬間蒸發在半空中形成一條小血龍,高亢的龍吟聲震天動地,就連洞穴都有搖搖欲墜之勢。
咚咚咚
棺槨內的旱魃仿佛遇到了恐怖之敵,拼命想要沖破封印,龐大的力量把石棺都撞處陣陣裂紋。
而那條小龍豈會讓它得逞,兩只龍眼泛出兇光,以一往無前之勢狠狠的撞向了棺蓋。
這是要同歸于盡。
轟!
劇烈的爆炸響徹九霄,血龍的自殺式攻擊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飽受摧殘的洞穴終于支撐不住坍塌了,所幸的是鐵三項送給他的真氣又救了他一命,沖擊波直接把他完整地吹了出來,可惜的是由于爆炸威力太強,最后兩道真氣一起頂上才化解了危機。
“呸呸”
江原從地上爬起來,吐出了口中的泥沙,跟個沒事人一樣。
他并不貪心,反正也是白嫖來的,沒了也就沒了,只要命還在一切都是小問題,況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從鬼門關里闖出來了,早就看開了,咱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對不對,灑灑水啦。
旱魃一死,原本燥熱的天也有了轉涼的跡象,遠處的天邊開始烏云密布,看樣子不久后便會下起大雨,那些窮苦的莊稼人可算是有救了。
回到城鎮,天空中下起了瓢潑大雨,人們久旱逢甘霖,興奮地在大雨中載歌載舞,嘴里不停地說著山神保佑,感謝山神之類的話,而躲在屋檐下避雨的江原卻一言不發。
他沒有上前解釋著說你們的山神其實是一只旱魃,而這場災害的來源也是你們所謂的山神搞的鬼,是我消滅了它,我是你們的英雄。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這么說一定會被那些不明真相的群眾打死,你怎么知道?你見過?你有什么證據?
太多太多的理由能把江原問的啞口無言,哪怕你能全部解釋出來,新的疑問又能接踵而至,或許出于愚蠢,或許出于其他原因,你永遠解釋不清,就像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咕~咕~咕
空癟的肚子再次發出來抗議,縱使江原此時有再多的怨氣也不得不先停止發泄,哎,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誒,你聽說了嗎,鐵掌門正在北街府衙招收弟子呢。”
“什么?不可能吧,鐵掌門不是五年招收一次弟子嗎,今年才招收過,怎么又來?”
“我騙你作甚,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怎會與你分說,要是不信,你大可前去查看”
“怎敢怎敢,我自是相信。”
茶館旁,江原捂著烏青的下巴在啃燒餅,不小心聽到了他人的談話。
鐵掌門?莫不是武道門派?
江原一聽來了精神,聽聞武道宗門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各處城鄉招收弟子,若是有幸被選中,凡俗之地那是無人敢動,若是資質超凡被門派高層收為弟子更是一步登天,哪怕進入宗門之后修煉再無寸進也不要慌,宗門也會讓你回到凡俗成為地方管事,為宗門的發展壯大散發余熱。
你看這包吃包住還包分配,有能力的還能加官進爵,這么良心的企業你上哪兒去找?
反正江原是心動了,三兩口啃完燒餅,一路打聽之下來到了北街府衙。
此時的府衙里里外外到處都是人,他們爭先恐后地往衙內鉆,大門早已擁堵不堪,許多人見正門進入無望,紛紛爬墻躥院,哪怕是摔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秩序,全都保持秩序,不要擁擠!”
衙內官差一個個叫苦不迭,扯著喉嚨呼喊著維持秩序,但瘋狂的人群根本不是區區幾個差役能夠阻止的,沒過幾下便被沖散開來。
“陳長老,你看這...”
衙內高堂之上,縣令一臉焦急地看向端坐在公案處飲茶的老者,欲言又止。
“無妨。”
那老者笑了笑,慢慢地說道:“當一個普通人擁有了能夠一步登天的機會時,他根本不會有過多思考,想著的只是先人一步,如若是我本人,也不會比他們好多少。”
“陳長老還是莫要取笑在下了,還請您出手讓他們安靜些,我這公堂都快被擠爛了。”
縣令頭冒虛汗,急得都上火了。
“那好,你且看著。”
陳長老應下,只見他清了清嗓子,輕喝一聲:
“肅靜!”
聲音不大,但卻震懾人心,原本嘈雜萬分的府衙立馬鴉雀無聲,連帶著江原也被震了一哆嗦。
好家伙,里面有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