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童子一只手中握著一柄東瀛刀,另一只手上拿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硬盤盒子。
一咧嘴,露出一排沾滿血污的牙齒。
他笑了笑,把硬盤盒子放在桌上。
我也拿出鸑鷟弓,直接朝他提刀的手腕處射出一支箭。
他手腕一動,刀刃在箭中間部分劃過。直接把光箭斬成兩段,被斬斷的光箭在空中閃爍幾下就消失了。
隨后他手腕一動,刀刃直接指向了正在傳輸資料的電腦。
我連出三箭才堪堪阻止他的動作,但用于放置資料的U盤卻被他一刀砍作兩段。
就在我們對峙的時候,他脖子上突然發出一陣紅光。而他也像觸電一般顫抖個不停,連手中的刀都掉了。
我趁勢射出幾箭沒入他的身體,但他除了悶哼幾聲之外沒有其他動作。
看來以我目前的實力還殺不死他,只能先想想怎么保留足夠多的資料了。
然后我就看到了被他放在桌角的硬盤盒,腳步一動將硬盤盒拿在手中。
在確定里面沒有危險物品和追蹤裝置后我準備打開硬盤盒,但被酒吞童子攔住了。
他看著比剛才虛弱得多,站都站不穩了。
哆哆嗦嗦地說道:“別…別打開,這里面…是…是你需要的全部資料。”
“為什么?”
他苦笑一聲,露出脖子上纏著的一個紅色透明項圈。項圈正在源源不斷地吸收他的妖力和生命力。
他艱難地說道:“我需要你幫我殺了高橋宇,拿到他手中的某樣東西。”
話音未落,樓下就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
幾乎是同時,我背后出現一道幽綠色的傳送門;而酒吞童子從角落的酒壇子里取出一只河童斬首扔在地上。
傳送門里伸出一只手把我拉了進去,而酒吞童子也把地上的資料灰燼和桌上的電腦一并毀掉。
我從傳送門的另一端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被拉到了一個有很多石頭的地方,白怡萱看著我手中的硬盤盒和鸑鷟弓愣了一下,把硬盤盒拿了起來。
我被白怡萱從碎石中拉了出來,她一言不發地把我帶到一處宅院中。
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身穿金銀甲的護衛,盔甲樣式和地府禁衛軍很像,但又多了些天庭的樣式。
這宅院占地之大令我咋舌,就算是北陰酆都大帝和十殿閻羅在酆都城的宮殿加起來也不遑多讓。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宅院的中心部分,一個院子。
這院子裝飾極盡奢華,院內有八根盤龍柱,每一根上面都真的盤著五千多年道行的蛟龍。
院子中心是一個半透明的人形身影,一個女孩。
她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動作,像門口的那兩只獅妖一樣一動不動。
我們繞過身影,通報走進主室。
主室門前是一片空地,空地后面正中間兩排金色臺階,臺階上一個身穿黑金龍袍的女孩坐在龍書案后面翻看著資料。
白怡萱拉著我走到女孩面前幾米處,拱手彎腰低頭道:“屬下白怡萱(彧)覲見冥皇。”
頭上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音,以及一句不咸不淡的:“起。”
我和白怡萱站起身,冥皇已經把視線從手中的資料轉到我們身上。
冥皇的視線在我身上掃過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從我頭上掠過,不由得感到后脊一陣發涼。
冥皇盯著我,緩緩開口道:“彧司丞,朕讓你查的事情現在到什么進度了?”
我從懷里拿出沒有被完全銷毀的資料和硬盤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當然,只限于和案件有關的事情,白怡萱和霧還有蘇玖的事情沒有說。
冥皇沉吟片刻,從一旁叫進來一個鬼吏,把資料交給了鬼吏進行分析。
鬼吏走后,冥皇從臺階上下來,走到我面前。
此時我才看清了冥皇的樣子:柳葉眉,丹鳳眼,眼角還有一顆淚痣,膚若凝脂。
朱唇輕啟:“嗯…此事繼續由彧司丞全權負責,白司丞負責支援。按兩位和人皇衛以及炎黃有關部門統一溝通行動。”
看著冥皇的樣子,我的記憶似乎又被喚醒了一些。
冥皇的樣貌和那個記憶碎片中的小女孩和另一個身穿黑金龍袍的女子交疊,而在記憶的關鍵部分卻陷入了虛無。
冥皇似乎看到了我的異樣,伸出一只手在我肩上拍了拍。
我的靈臺頓時恢復了清明,但記憶的關鍵部分還是一片虛無。
冥皇沒有說什么,只是招呼我們走出主室。
院子里的身影看到冥皇也動了起來,用毫無感情的機械音說道:“冥皇,對彧司丞帶回的資料初步分析已經完成,請檢查。”
說罷原本的身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顯示屏,上面羅列了資料中的各種觸及炎黃紅線的部分以及其他涉及三界安全的問題。
具體內容和人皇衛,有關部門猜測的差不多。
冥皇簡單瀏覽了一下,說道:“書竹,把資料打包發送到人皇衛和炎黃有關部門。”
那個機械音再次響起:“收到。”
在做完這些之后,冥皇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我。問道:“你已經見過珞山的妖怪了吧。”
“是的。”我雖然對冥皇這種似乎無所不知的能力有些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冥皇倒是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告訴我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后才是真正忙碌的開始,讓我做好準備。
我突然想起了白怡萱說的那個很重要的人和東西,正想問就被白怡萱拉住了。
冥皇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但沒問什么,只是讓白怡萱帶我去后勤取新裝備。
這次的裝備堪稱豪華,除了一整套開啟傳送陣的材料之外還有兩把手槍和一柄斬馬刀。
這柄斬馬刀不是凡物,鍛造材料是我從未見過的金屬。而且上面還有沖天的戾氣和妖氣,說是魔兵也不為過。但我卻絲毫不覺得厭惡。反而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這斬馬刀就是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