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何他要帶我們走這一圈么,這些心愿。”蘇國士不等牛筋回答,“他理性人格分析出這次的危險性,告知了其他人格,愚孝人格要求多一點錢,鄉下,倆個老人一個月用一萬都是極好的生活了,一年就是十二萬,十年就是一百二十萬,愚孝性格爭取到了父母二十多年的晚年保障。”
“感性人格想去看看和初戀走過的路,就有了這一路的事情,狂野人格不滿平常的委屈,要求泄憤,就有了那暴力,當然,在懶散人格和理性人格催促下,還是盡早的結束了,不讓我們更多的了解他,性格強烈到極點,強盛到極點,就是人格了。”
“至于他回去之后,是享受一下生活,還是盡可能的努力,就得看他們自己了。”蘇國士搖搖頭說道。
“不懂。”牛筋也搖搖頭。
“就是說,人是會變得,不同時期的人不一樣,包括人體內分泌之類的,多人格就是保留了一具身體不同時期的人格,狀態可以切換的,比如那狂野人格,他出現后,安靖的身體自愈能力和抗擊打能力等等都會提升。最可怕的是,無縫銜接。”
“還是不懂。”
“不懂不懂,你就不會學么。”蘇國士恨鐵不成鋼。
“國士你教了,我就知道了。”
你們的腦殼,是空白的光碟,刻上去就行了,但是有些人的腦殼,是計算機啊,不斷衍生不斷成長,有無限的可能性。蘇國士看向窗外,即使什么也看不到。
泱泱大地,華夏秦國二十億人,只有一百萬正規軍,三百到五百萬的預備役。從這么多人里面,選拔最優秀的人一千人,按正常來說,應該都是頂尖的,但是只有一百五十人被選上了,一百面向群眾,五十保衛著七個人,這七個人,是整個國家,二十億凝聚的精華,自然這種未知危險的實驗不能親身上陣。
時間很快。
“我跟你們說喔,這次過去幫忙,時間要說清楚的,要是做苦力的話,價格要另談的。”安靖慢吞吞的說道,車速也慢。
沒辦法,誰讓他暈車呢,只能讓他開了,不過這個車是頂尖系統操作著,出不了問題,就隨安靖了。
蘇國士和牛筋對視一眼,笑了,說道:“放心,不是苦力,就一項學術研究實驗。”
“那也要說好,不過,”安靖話頭一轉,“這個大兄弟為啥一直不說話啊,是對我有意見嗎,是不是上次沒發煙給你,諾,給你。”安靖的語調輕快了許多,車速也提了上去,單手把著方向盤的同時向后排遞過去藍焰。
兩人臉色古怪,面面相覷。
“謝謝,我不抽。”牛筋中氣十足的聲音出現。
“拿著拿著,抽不抽是一回事,拿不拿是一回事,我就說是沒發煙吧,上次是我不對,這次發煙了就有話了,有話了就好,大家都是朋友,是兄弟。”安靖喋喋不休,化身話嘮。
“拿著吧。”蘇國士順手抽出一根,牛筋更是糾結的拿出來一根。
“不知道你們喝不喝酒,改天有空了我們可以擼個串喝一杯。”安靖興高采烈的,興致勃勃,車內頓時活躍了起來。
“我們不喝酒,研究所里有。”蘇國士說道。
“沒沒事,我也不會喝,就研究所里慢慢品,酒這東西,難搞哦。”安靖說的興起,又沉默下來。
蘇國士只是暗自思量著,默默的觀察著。
“我想打個電話給我爸媽。”安靖忽然說道。
“靖靖,很抱歉,上車之后就打不了了,車內屏蔽了大部分信號,等到了地方,也不能打電話。對不起。”蘇國士嘆道。
“我就想打個電話!打給我爸媽!”安靖眸子有些血絲,猛地砸了砸方向盤吼道。
“你上車之前干嘛不打?”牛筋忍不住問道。
安靖狠踩剎車,黑色轎車絲毫沒有影響,猛地轉頭,一對血紅的眼睛看向牛筋。
即便是幾百萬人中拔尖的存在,也仿佛看到猛獸一般,心底有些發怵,但表面依舊如常,也影響不到牛筋。
安靖深吸口氣回過頭,閉上眼鏡,再睜開是血絲消散了大半。
“見笑了見笑了,開個玩笑,”安靖儒雅的笑容出現,“哪敢打給雙親,這次十死無生了,打給他們徒增事端。”
蘇國士鄭重承諾說道:“你放心,為國效命,家里那邊我會給你很好的安排的,他們最多會想你,不會因為你悲傷,不過你也不用那么悲觀,不一定會死。”
“哦?真的嗎?”安靖如常,依舊操作著沒什么作用的方向盤和油門剎車,畢竟他還是暈車的,“那就多謝了,還沒問,兩位怎么稱呼?”
“我姓蘇,叫他牛筋就好。”
“牛兄,以后多多關照哈。”安靖打著哈哈。
車內寂靜無聲,蘇國士閉著眼,安靖操作著不存在的系統。
“就到了。”車行駛到一處廢棄工地就停下來,安靖遺憾的說道。
“不用打開,等下會自動打開的。”蘇國士笑道,“放心,你才拿了幾百萬,買不了什么。”
“哈哈哈哈,我猜對了,”安靖頗為開心,“是哈,一顆腎都好多錢了,多多照顧啊,老蘇。”
“嗯嗯,我會的。”
貧窮限制了想象力,眼界,也限制了想象力。
“頂上,是廢舊工地,這一片,是局域網,可不是外面那種局域網,這里只有一個信號,只有一個,能發出去,找不到。”蘇國士介紹道。
“那豈不是上不了網了。”安靖笑道。
“這個可以的,有一個小系統管理著,而且保證是最真實,除信息當地以外最快獲得,不僅多,還全。”蘇國士不以為然的說道。
“前面,是體掃描,無害,走過去就會自動生成最科學的體質報告,”蘇國士前面領路介紹,“當然,我們坐的車,有去雜的功能,以保證無菌,無雜。”
“這,是腦掃描,這個可能有些反應,你注意一下。”蘇國士走過去,牛筋緊隨其后。
“嘖嘖嘖,高科技高科技,長見識了。”安靖嘖嘖稱奇,慢慢走著。
“嗯?”安靖頓足一下,儒雅的氣質頓時一變,懶散的樣子出現,本就不快的步子更慢了。
緊接著清澈的眸子看著倆人,步伐恢復正常,又轉變成輕佻的眼神,不屑的看著倆人,最后雙眼徹底血紅,加快的步伐變成一陣小跑,怒吼著沖向兩人。
牛筋眼一瞪,雖然有些怵,但還是硬著頭皮上。
安靖高高躍起,雙肘砸了過去,又快又狠。
牛筋本可以側身讓避再制服安靖,但奈何通道本就小,蘇國士只是比一般人要厲害點,絕對不能受到威脅,甚至傷害,這是他的職責。
牛筋雙肘護住面門,肘對肘,小臂互碰,當即被砸退一步,安靖是占了以高壓低的進攻優勢的,巨大沖擊力下僅后退一步,牛筋當真牛逼。
“牛筋,不可傷他!”見安靖又是撲來,蘇國士喊道。
安靖自然不是牛筋的對手。
但安靖居然一點不怕疼痛,恢復能力比牛筋還要高,戰斗本能比牛筋還要多那么一絲爐火純青!
畢竟牛筋是訓練出來的,工藝品和天然的相比,總歸缺乏那么一絲渾圓天成。
但工藝品,技巧才是重點。
十幾個回合下,牛筋瞅準機會直接雙腿扣住安靖膝關節,雙手將安靖手腕反制。
就在安靖即將以關節脫臼即將脫困的時候,蘇國士大吼一聲:“安靖!”余聲繞梁。
血絲慢慢褪去。
“嘶~臥槽,好痛。”安靖突然喊起來,“牛筋你放手,放手,痛死我了。”
蘇國士擺擺手,牛筋解開束縛。
“臥槽,發生了什么啊,我肩膀斷了!斷了!就算賣身也沒必要這樣對我吧。”安靖疼的呲牙咧嘴。
牛筋走上前咔呲一聲給他接好:“不是斷了,脫臼,你自己弄得。”
“好了好了,我們去你住所。”蘇國士領頭,牛筋走在最后,時刻警惕。
“我去,這都是你們整的?生化基因啊。”安靖嘖嘖稱奇,“六個腿的老鼠,臥槽,那是鱗片嗎?水陸雙棲啊。”
“安靖,剛剛發生什么你不知道嗎?”蘇國士回頭問道。
“剛剛不好意思啊,我冒犯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對不住哈。”安靖撓撓頭說道。
安靖的屋子,是六面玻璃隔出來的,幾個通氣孔皆有著擴音裝置,不至于聽不見外面的聲音,這樣的屋子,有著七個,只有兩個在里面愜意的躺著。
“新人啊,哪里人?”安靖和兩人聊起來的同時,體內也爆發了爭端!
“剛剛發生了什么!暴力,你要干什么!”
“剛剛發生什么你們自己不會看誒,問我干什么。”暴力回味著剛剛的滋味,這是他第一次,完全的掌控身體,完全的釋放自己,就像第一次偷吃禁果一般,極為的享受和懷念。
“我們被你完全的隔斷了,你不怕他蘇醒嗎!本來我們融融恰恰的,還能活到老死,他醒了,我們都跑不掉!”理性鄭重道,“之前我們融合的時候,你們應該知道。”
“理性說的沒錯,為了我們,也是為了你自己,暴力你應該告知一下,不過就是建議啦。”
“我無所謂。”懶散說道。
“也沒什么,就跟那個牛筋打了一架,一天天的不說話,老就不爽了,好像我欠他錢似的。”
“哼,”理性很快就收好情緒,“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回道以前融合的狀態,我們分開久了,他早晚會醒,我已經感受到他了。”
“那怎么融合?”暴力剛嘗過甜頭,除卻理性,他是第二個強烈恐懼他蘇醒的。
“等,我有些猜測,但現在不能說。等待時機,這次被當做實驗研究對象不一定會死,但他醒了,我們必死!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