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驀然出現。
“菲兒跟誰置氣呢。”男子的聲音很柔,陰柔,“這是那個新來的檔案學生嗎?看起來,很牛氣的樣子呢。”
姐姐麻菲沒有言語,只是忌憚的看了一眼男子,便收回目光。
“你是什么人?也是新生嗎?”安靖淡藍色的瞳孔瞟了一眼,并未在意。
男子并未生氣,他來這,主要是為了檔案學生,此時他思量著什么。
兩姐妹即將度過七天,將加入學校,而在這期間,都是可以爭取的,例如,蕭白廉便是第二天選的資源科,但第七天卻跟著軍事科的老師完顏走了,雖然這種事情發生的很少,幾乎可以用罕見來形容,但只要發生了,幾乎在自己部門的地位能猛然提升一截。
而他所在的建造科,人脈自然不用說,在這荒涼的學校,擁有一套不說相當珍貴,華麗的衣服也是極為奢侈了。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是他花了許多積分和人情才帶進來的,辦事,尤其是在新生面前,基本都是加分項。
“我是柳不下,可能你沒聽說過我,但你應該聽說過兩年籃球練習生季泰美,和高質量男性尤尼南,這兩個,只是我們最近捧起來的,除了他們還有很多,很多,只要你加入我們,畢業后,要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還是游戲莊家,都是可以的,想想看,成箱的金子,永遠新鮮的美女,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誰又能在某個地方達到頂端?”柳不下意氣風發,作為建造科三把手的小兒子,他未來可期!
“我,能幫你達成你的愿望。”柳不下仿佛已經看到安靖抱住他的大腿。不同于姐妹,姐姐是有自己目標的現實主義者,光在學校內畫大餅是行不通的,她不會因為看不到的口頭虛幻,而去做某些事情,出了學校柳不下有絕對的把握,現在,很難。
安靖就不一樣了,一個股民,是能夠接受雞湯和大餅的,股民已經把自己的需求暴露出來,或者因為錢,或者因為成就感,亦或者享受博弈,但毫無列外的是,每個做長線的股民,大多有這極好的耐心,和對未來的好愿景。這就是柳不下這次前來的底氣。
“就這?沒興趣。錢,始終是一個工具,想讓我開豪車給你當司機,就這點誠意嗎?”安靖極為不屑。
柳不下把玩著手指,只要有回應,那就有戲,他父親經常教導他們三個:當你想做一件事情,絕望的不是變得很糟糕,而是得不到回饋,即使是錯誤的,你也要去試錯,才能找到對的方向。開一把鎖,即使沒有鑰匙,你也可以不停的去捅,終歸一天會開的,就是捅壞了,也是開了,就怕有無數把鑰匙,沒有鎖可以開。
“想要更多?你想當掌權者?執棋人?你需要先表現自己的誠意,這樣才能看到我的誠意。”柳不下成竹在胸,他已然想好,如何利用一個檔案學生的身份,第一步自然是問父親要更多的錢,甚至可以嘗試一下參與棋局。
聽著很耳熟的話,安靖笑了,這句話他確實聽過。
“你笑什么。”柳不下問道:“是想到了以后飛黃騰達的時候嗎?只要讓我看到你的誠意,相信我,你肯定能成為高質量男性。”柳不下收起身上的一些行頭,順勢坐了下來。
“沒有,飛黃騰達不敢想,突然想起前些時間,看到一段視頻,一個人說我們商國如何處理和美利堅國日益緊張的關系,他說我們應該停止研究軍事和科技,先體現自己的誠意,這樣美利堅國感受到我們的誠意,我們的關系就不會惡化。”安靖揉了揉腦殼,瞳孔的藍,驀然出現了一些。
柳不下說道:“沒錯,那正是我父親說的,只是可惜擺在眼前的路,沒人搭理。”柳不下嘆了口氣,極為自豪,“你也認為這段話很有道理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柳不下頓時看那帥氣的臉,很是順眼。
“別別別,我跟你們可不是一家人,別扯上我。”安靖連忙擺手,憋的有點肚子疼,順手捂住。
“你的境界太低了,你是我們的一份子,我就教一下你。”柳不下不感到意外,“自古以來,商場如戰場,但能成為龍頭王者的,可不是單靠誰錢多,最重要的是,共贏,我父親便是如此,只有把我們的誠意先體現出來,別人自然會給予回應,不要在意一時得失,你還太年輕,等以后慢慢就懂了,有時候吃虧是福,退一步,海闊天空。”
柳不下感嘆道。內心也開心的一批,他就及其享受這種教訓人的感覺,就像他父親一般,真的爽爆了,雖然他自己也不是很懂,但這段話他背了無數遍了,說出來那叫一個神色并茂,滿是情感。
“哈哈哈哈........”安靖沒忍住,捂住肚子笑了起來。
柳不下身邊一精壯男子看不下去了,喝道:“小子,你笑什么。”摸出硬紙殼在手中。
柳不下作為建造科三把手的小兒子,已然認識了不少人,就比如一直伴于左右的葉天,這是他花重金,耗費諸多心思和時間,方才結交,再收入麾下。
葉天,江北暗器世家葉家庶子,一手破風境界的暗器使得出神入化,硬紙片方便攜帶,而且在他的使用下,在第一學校也足以不懼他人。葉家不僅使得一手好暗器,更是少有的鑄造世家,這也是能立足于今的本錢,自明朝為國鑄炮彈零件后,便踏入了經久不衰的時代,也一直遵從家訓,低調低調再低調,一個下三路的,丟暗器的,低調是生存的重點。
但這次,葉天著實看不下去了,柳不下是何人?這么硬的靠山,這么粗的大腿,安靖何許人也,聽都沒聽過,居然如此不羈,當即就要為主子立威。
“誒,葉天不用惱火,能成為檔案學生的,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柳不下按住作勢欲發的葉天,安撫道。
“那么柳少,哈哈哈哈哈......”安靖捂住肚子笑的直抽搐,好一會才緩過來,“你想看到我什么誠意。”
“目前是不需要的,你只需要在第七天,加入建造科就行,不過你要想體現誠意的話也不是不行,新生區我辦事不是很方便,你若是能多拉幾個人到我們科,那誠意就足夠了。”
“可是我肚子餓了。”安靖摸了摸肚子,抬頭望了望天空,日照當空,不知道是否錯覺,柳不下等人居然看到藍色瞳孔,“要不你先請我吃個飯,體現一下誠意。”
柳不下指了指安靖說道:“你自己就可以點餐,何必要我請,等你到建造科,再說不遲,而且。”又指了指妹妹麻玲,“她也是檔案學生,有本事的話,也可以讓她請你,畢竟,在這個學校可不比外面,這里能力有多大,資源就有多少。”
“妹妹,過來,幫我點個牛排晚餐,大份的。”安靖招了招手,見麻玲望向姐姐,“她要是敢阻我吃飯,我就揍她。”
麻玲躊躇片刻,乖巧的走過去,拿起玉牌點起餐來。
兩人低語,竟把三人當做空氣一般,姐姐并未感覺到尷尬,柳不下也臉皮極厚,信奉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不是我。唯有葉天臉色青紅交替。
不得不說,檔案學生就是好,沒多久就有無人機吊著美食過來。
安靖大塊朵頤,也催促著麻玲快吃。
兩人的低語,讓不遠處自幼習武的葉天聽到只言片語。
“柳少,他好像打算吃完飯砍我們。”葉天低聲說道。
柳不下自然的臉色瞬間不自然了,“你說什么?”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剛剛跟小姑娘說,吃飽了消化一下就過來砍我們。”
“槽。”柳不下忍不住爆粗口,不請他吃飯就算了,還要砍他?怎么了,這個世界跟錢有仇嗎?我是過來送錢的啊,還有人要砍自己的財神爺?
柳不下笑容消失,臉色陰晴不定,看著不遠處大口咀嚼牛肉,和小姑娘低語著,時不時看向這邊。他聽力并沒葉天那么好,根本聽不清,那混著咀嚼聲的低語到底說的什么。
“額,那個,垃圾可以讓無人機帶回的。”麻玲臉色通紅的細聲細語,頭一回說這么多話,頭一回和男孩子說這么多話,頭一回和這么帥的男孩子說這么多話,頭一回和這么奇怪的人說這么多話!無人機要帶走就算了,垃圾也帶走?
“哦哦哦,不好意思啊,忘記了,這無人機要一百積分呢。”安靖訕訕說道,收拾完放開無人機,“你確定誒,在這里砍他們不犯法,他們欺負我們會重罰。”
“嗯,他們只要動手了,最低五千積分起步。”麻玲紅彤彤的臉蛋,聲音不用和安靖一般壓低,就已然細不可聞了。她可是沒少看那些電視劇,搭訕的橋段自己也想過,大家都是檔案學生,都是新生,知道的不都一樣么,還總問我,好霸道啊。
麻玲還在胡思亂想,安靖已然拎著刀慢悠悠的向柳不下走去。吃肉,自然有餐具,而且這里,最低都是軍工級的東西,顯得餐刀格外的具備殺傷力。
“站住,你想干嘛!”葉天力從足生,胯帶肩,肩帶腕,抖動之下硬紙片甩出,竟然直接沒入安靖前方的石塊!
“不干嘛,親熱親熱。”安靖眼睛極為熱切,腳步越發得快。
葉天再次甩出硬紙片,柳不下連忙低聲喝止:“住手,這是新生區!”
眼看安靖竟然奔著硬紙片而去,說時遲那時快,葉天怒睜雙目,隨著經脈響聲,和硬紙片破空聲,再次甩出一張硬紙片,居然后發先至,搶在安靖之前將那張硬紙片擊落。
“靚仔,山不轉水轉,我等你。”柳不下扶住有些癱軟的葉天,轉身就走。
安靖還是沒拉下臉去碰瓷,只能遺憾的望著二人遠去。
“走了,今天別睡門口了,睡我房間。”安靖霸氣的摟過妹妹,向地下新生房間走去。妹妹看向姐姐,麻菲第一次并未干涉妹妹的事情,眼中有著奇異之色,亦步亦趨的跟隨著,直至走進屬于檔案學生的第一層房間,身為檔案學生的麻玲,即使進的是安靖的房間,也踏進了檔案學生。
孟子曰:人性本善。
人們總說,話說百遍,不如事成一次。麻菲在工廠打工的時候,是那個男人給予的關心,他第一個關心她的肚子,也是第一個給她買早餐。那個男人自認為的重點是KTV和酒吧夜宵,自認為花花綠綠繁華的世界,其實在他花三塊五買一籠小籠包的時候,已然達到他的目標。所以在他要帶妹妹一起走的時候,麻菲同意了,他要體驗不屬于他的新世界的時候,麻菲也同意。而麻菲的夢幻泡沫,在那個男人被通緝找到她,搶走了她一天的伙食三個肉包子的時候,宣告破滅。他狼吞虎咽著肉包子的時候依舊饑渴的問詢著妹妹在哪的時候,麻菲明白了兩件事情。
人,一定要有目標。
妹妹很重要。
所以即使自己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妹妹依舊是完璧之身。
她眼中,宛如枯樹逢春般綻放神采奕奕。

橡皮錘
可以這么理解主角。就像你電腦里面某個盤一樣,有各種文件夾,什么海綿寶寶,天線寶寶等等之類的,不同文件夾是不同的風格,打開這個文件夾就呈現什么,這樣就比較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