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雨覺得自己的閱歷救了自己一命。

　　“聽聽這稱謂吧，山石山石，以無情物參悟宇宙真諦，縱有八風吹，自巍然不動，乃為山石！”

　　也難怪他身邊帶著一只狐貍精，卻和沒事的人一樣。

　　果然是一位大居士？

　　“多有得罪了。”

　　楊若雨發現程巖身上的靈氣程度還在增加，心里一緊：莫非是自己給對方添麻煩，惹厭了？

　　不好！

　　楊若雨開始腦補：人家專程隱居在這城中的大學，大學是何等地方？

　　居于鬧市卻不吵鬧，該有的生活氣息卻一樣不少，隨時還有天下學子浩然正氣滋養。

　　在這種地方隱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自己無意中打擾到了對方的清凈，雖說是好心辦壞事，但會不會讓對方動了凡心，遷怒于我？

　　“前輩，若雨告退。”

　　楊若雨拱手說著，一滴綠豆大小的汗粒已經順著太陽穴流下。

　　“嗯？”程巖有點不自然。

　　然而這個“嗯”聽在楊若雨耳畔，仿佛是如獲大赦！

　　快步轉身離開，再也不敢追求狐貍精一事。

　　“她就那么……”

　　夏小婉剛要開口，程巖便一把撲上去，捂住了前者的嘴，“噓！”

　　等待確認楊若雨走遠之后，程巖這才放開小婉，“你要死啊你？！”

　　夏小婉眨巴了下眼睛，“學長，他看起來似乎很怕你唉？”

　　“對了對了，烤雞！”

　　將放置在桌上的外賣袋撕開，夏小婉仿佛跟一個沒事的人一樣，吃著烤雞，時不時笑嘻嘻抬起頭看看程巖。

　　話說程巖花了好幾分鐘，才緩了過來。

　　“學長，怎么你變得暖洋洋的。”

　　吃完了烤雞的夏小婉，突然一下貼了上來，用力在程巖身上蹭了兩下，聞了聞，“就好像是天材地寶的氣息一樣！”

　　程巖心道狐貍尾巴露出來了，要吃了自己？

　　“你趕緊把我給你的報表弄好。”程巖推開了戀戀不舍的夏小婉，“對了，這里有一份清單，你去按照清單里面的東西采購，記得打票。”

　　“哦哦！”夏小婉接過了清單，“學長你陪我去嗎？”

　　程巖原本是打算去的，順便可以幫小婉選幾套衣服。

　　然而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比昨天還要匪夷所思。

　　小心臟一下子受不了，程巖生怕自己逛街的時候猝死在烈日炎炎之下。

　　“我還要忙一下文案。”程巖揮了揮手，催促道：“快去，快去！”

　　“嗯嗯！”

　　夏小婉很慷慨地將最后一個烤雞腿留給了程巖，拿著清單離開。

　　程巖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下，癱軟在椅子上。

　　“幸好我動作快，今天就把第一個短視頻上傳。”

　　“如果沒有這些靈氣值，根本不可能扮豬吃虎。”

　　“倒是這個系統有點意思啊，我手下的藝人每增加一個粉絲數，就能給我來一點靈氣值？”

　　“只是這靈氣值有什么用？”

　　程巖使勁揮了揮拳，發現自己力量是有所增加，但沒到夸張的地步：那個叫楊若雨的小姑娘憑什么怕我？

　　猛地，程巖想到了小婉剛剛所說的話。

　　就好像是天材地寶一樣！

　　天材地寶一樣？！

　　一樣？！

　　這要是縱容粉絲數加上去，靈氣值跟著加上去，自己豈不是要變成唐僧？！

　　程巖甚至懷疑會不會在某個深夜，夏小婉摸到自己床邊，把自己當天材地寶一樣吃了！

　　原本程巖還打算買張床住在工作室，回宿舍洗澡干嘛的都很麻煩，現在？

　　誰他媽也別想不讓我回宿舍睡！

　　腦海中的粉絲數突然一下飆升！

　　程巖懵了。

　　前幾分鐘還在四位數反復橫跳。

　　這一下子是不是曝光度增加，瞬間突破了五位數！

　　【粉絲數：12420】

　　【靈氣值：12420】！

　　要是楊若雨此時此地還留在這，恐怕要被嚇哭。

　　然而程巖還不知道楊若雨究竟為什么變得那么小心翼翼，他滿腦子都想著作品。

　　懶得爬起身去打開電腦看后臺，程巖拿出自己的手機，搜索“小婉”。

　　小婉目前只有一個作品。

　　粉絲數，已經到了一萬五！

　　這才拿個手機的時間，又多了兩千多個粉絲。

　　恐怖！

　　程巖的手指有些顫顫巍巍，點開了小婉的主頁。

　　“四萬次播放？”

　　“點贊八千？”

　　“評論數已經過五百？”

　　“分享數一百多。”

　　穩音流量池的晉級規則程巖是研究過的。

　　A是投放了X個人，這X個人看完完整視頻的留存率。

　　B是每投放X人，有多少人點贊。

　　C是評論，D是轉發。

　　對于新人來說，穩音還有一個初次投放到用戶時的E：關注此用戶的比例。

　　一個視頻剛剛被審核編輯貼上標簽后，放入大數據投放，只會有二三十個人刷到。

　　然后開始按照ABCDE的占比計算分數，晉級到下一個流量池或是淘汰。

　　程巖沒想明白，當初楊若雨出現的時候，自己怎么會突然冒出上千的關注。

　　“這晉級速度也太快了！”

　　而且有四萬次播放，拋開那些看了幾遍的，說明起碼有三萬人已經刷到了這個視頻。

　　三萬人，點贊八千，關注人數到達一萬五？！

　　這是一個什么概念？

　　這就是說，每兩個人看到視頻，就有一個變成了粉絲。

　　每四個人，就有人雙擊點贊！

　　按照這樣的轉換率，程巖覺得小婉這個視頻，可以殺到熱門！

　　“明早同一時間，繼續更新新視頻，要保留住粉絲！”

　　程巖一邊想著，一邊點開了小婉視頻的評論。

　　“我好想當被親的鏡子……”

　　“那個，我有一個朋友說，想要這一面鏡子。”

　　“樓上的，你的那個朋友其實就是你自己吧？！”

　　“小伙子有些話不能亂說，里面是有忌諱的，你還小，不懂這里面的套路。有些話說出來，冥冥之中你的生活就會改變軌跡。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將會影響你的一生。你沒有能力把握它。所以聽叔一句勸，把你的評論刪了讓我來評論。”

　　程巖看著評論中的歡聲笑語，忍不住發出了姨母般的笑容。

　　小婉果然適合這個風格啊！

　　萬惡的資本家甚至考慮，要趁著這個風頭，讓小婉一天兩更……不，三更！

　　畢竟這一次上熱門，不能保證下次也上。

　　“四更！”

　　“噗嗤！”剛剛下樓沒多久的小婉打了個噴嚏，抬起頭有些疑惑看著盛夏的烈陽：“感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