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03 誰說要應(yīng)付男人?
難怪叫十字坡。
東西南北四條道口交匯于坡頂,正好呈十字形分割出四個街角。
各有四棟賽博修真風(fēng)格的建筑,占據(jù)四角。
東北角是家鐵匠鋪,東南角是家衣坊。西北角是家機關(guān)坊,西南角是家……青樓還是客棧?
“甲元廟、千龍坊、極樂觀、回天閣。”依次看過,黑蛇精濃濃輕輕點頭:“名字倒雅致。”
吃喝玩樂,衣食住行。主打一個服務(wù)周到。
“姐姐,去哪?”青蛇精媚媚輕聲問道。滿眼京華如夢,卻不知身往何處。
“去……”輕嗅瓊鼻,黑蛇精濃濃似被什么東西觸動了心弦:“去千龍坊。”
“嗯。”青蛇精媚媚不疑有他。
見同行二人去了東南角的衣坊,佩妮、溫蒂旋即轉(zhuǎn)去了西南角的回天閣。不愧是金牌保險經(jīng)紀(jì)人,回天閣確實是手無寸鐵且無法寶傍身的二人最合適的容身之所。
千龍衣坊。
門簾輕起,滿室盈光。
繡金銀線、珠圍翠繞,錦衣繡襖、緩帶輕裘。
件件都是羽服星冠,無縫天衣。更加衣袖之間,靈氣充盈,皆不是凡品。細(xì)細(xì)看去,件件華服都是由妖精皮毛裁剪縫制,然而卻嗅不到一絲絲妖氣。此間主人必有神技。
“妖氣被鎮(zhèn),靈氣四溢。”黑蛇精濃濃輕聲道:“此間主人,必有法寶鎮(zhèn)妖。”
“貴客登門,蓬蓽生輝。”聲音出自頭上閣樓:“成衣(裁衣)還是縫衣?”
“你是何人?”青蛇精媚媚代主發(fā)問。
“此間傭人(受雇用的人)。”說話間,女子已翩然下樓:“繡娘阿雪。人稱‘雪娘’。”
“阿雪姑娘,此間為何有蛇味?”黑蛇精濃濃果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啊……”繡娘阿雪笑道:“只因昨晚掌柜剛縫出一件金鱗蟒袍,還沒來得及鎮(zhèn)去妖氣。”
“蟒生金鱗當(dāng)化龍。”青蛇精媚媚,目露哀傷:“需修滿3000年。”
“夫人所言極是。”雪娘笑靨如花,一團和氣:“若非飽食酣睡,死到臨頭猶不自知。想殺之取皮,必不容易。”
“金鱗蟒袍,作價幾何?”黑蛇精濃濃直入正題。
“此袍已有主,恕不能轉(zhuǎn)售。”雪娘連連擺手。
“可否,取來一觀。”黑蛇精濃濃并未死心。
“如此,也好。”都說和氣生財,雪娘如何能婉拒。
搬動柜下機關(guān)。晾在武器架上的全套金鱗蟒袍,隨即徐徐升上臺面。
初見金鱗蟒袍,青蛇精媚媚不由淚灑當(dāng)場。好在來得快,去更快。未曾在外人當(dāng)面露出馬腳。
饒是如此,雪娘亦察覺氣氛有異:“莫非此白蛇精乃夫人舊識?”
“睹物思人,萍水相逢。”黑蛇精濃濃并未明說。
雪娘亦不說破:“坊間傳聞,白蛇精乃為躲情劫而入畫壁。”
“原來如此。”黑蛇精濃濃不置可否:“內(nèi)丹何在?”
“白蛇內(nèi)丹已贈極樂觀主。”雪娘知無不言:“為家門續(xù)命之用。”
“極樂觀是家機關(guān)坊。3000年內(nèi)丹,可驅(qū)(機關(guān))重器。”黑蛇精濃濃眸生春水:“且凡有傀儡元神受損,皆可用內(nèi)丹續(xù)命。”
“正如夫人所言。極樂觀主,家門不幸。門中親眷,殘軀之身,皆以機關(guān)術(shù)續(xù)命。”雪娘言無不盡。
“果然如此。”黑蛇精濃濃輕輕點頭:“誅白蛇者,又是何人?”
“后晉長公主夏侯瑛。”雪娘脫口而出,與有榮焉。
“長公主人在何處?”
“借宿甲元廟。”
“多謝。”
“不送。”
出千龍衣坊,兩人直奔甲元廟。
修繕一新的甲元廟,與先前判若兩地。
所有怒目金剛像都泥胎換銅身。可謂鐵壁銅墻,固若金湯。廟主甲元神雖身死魂滅,但聚攏的天地靈氣仍在。鑄劍爐正落座在靈脈之上。隨著后晉長公主一行三人過墨橋入畫壁,十字坡一改往日頹廢,氣象一新。引奇人異士,遷居助力。更是秘密組建“獵妖門”,欲誅盡妖魔鬼怪,滌蕩整個畫壁界。
廟中怒目金剛,排成銅墻鐵壁。令人望而生畏,不禁卻步。
好在有鋪中鑄劍師出門相迎:“鑄劍還是鍛甲?”
“此來只為求見一人。”黑蛇精濃濃對答。
“欲見何人?”女鑄劍師語氣溫婉,姿容不凡。
“后晉長公主。”
“長公主外出狩獵,不在廟中。”
“何時始?xì)w?”
“日暮當(dāng)歸。”
“女師高姓大名?”
“怡心。”女鑄劍師實言相告。她也不是凡人,而是與鑄劍女紅花同出《天神劍女》時空的神女怡心(許怡心)。
“可否容我二人在此恭候長公主大駕。”
“有何不可。”女鑄劍師引二人到偏殿小憩。
與此同時,兩位金牌保險經(jīng)紀(jì)佩妮、溫蒂也雙雙走進了回天閣。
一眼望去,數(shù)不盡的繁華盛景,好一座銷金溫柔鄉(xiāng)。
早有嘗盡人情泠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練就一雙火眼的回天閣主顧仙娘,親自出門相迎。
“二位姑娘,是‘打火(途中之餐)’還是投宿?”
“我二人想投閣主門下。”目視回天閣主顧仙娘,佩妮恍惚看到了自己。
“二位姑娘天生麗質(zhì),我見猶憐。不知家中遇何變故,竟要尋此下策?”回天閣主顧仙娘也有同感。
原因很簡單,她們互為異度同位體。彼此之間擁有神奇的“同位心靈力”。
“我二人孤苦伶仃,孑然一身。漂泊至此,早已了無牽掛。”此情此景,佩妮悲從心起。
“原來如此。”其實過墨橋入畫壁之人,身世生平十有八九都是如此:“琴棋書畫,精通幾何?”
“無一精通。”都說了是金牌保險經(jīng)紀(jì)人,在90年代的香港,還有誰會去學(xué)“琴棋書畫,詩酒花茶”。
本以為會答“無所不精”的回天閣主顧仙娘先是一愣,又轉(zhuǎn)而笑道:“倒是直白赤誠。”
唯恐被掃地出門,溫蒂急忙說道:“若論吃喝玩樂,察言觀色,左右逢源,迎來送往,對付臭男人我姐妹二人皆是一把好手。”
“男人?”回天閣主顧仙娘忽然意味深長的笑出聲:“誰說要應(yīng)付男人?”
“怎么……”曲線玲瓏本錢十足的溫蒂,不由語塞:“這不是家夜總(會)……青樓嗎?”
“沒錯。如假包換。”回天閣主顧仙娘微微一笑。
“難道此地青樓不招待男賓?”話說作為見多識廣的金牌保險經(jīng)紀(jì)人,佩妮的圈子也是很大啊。
“非也,非也。”回天閣主顧仙娘搖頭嬌笑。
“此地沒有男人。”佩妮一定會刨根問底。
“那便要看,什么是男人。”回天閣主顧仙娘笑容不減。
和溫蒂默契的對視一眼,佩妮試問:“敢問閣主,什么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