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穹頂的星輝突然暴漲,蕭婳汨的胎記如同活過來般泛出幽藍光芒。壁畫上的玄衣女子竟緩緩轉頭,手中玉圭直指角落里的青銅鏡。
“小心!“霸王的重劍突然橫在蕭婳汨頸側,劍刃堪堪擋住一道破空而來的青銅箭簇。表妹的尖叫卡在喉嚨里,她看見鏡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汴京街頭熊熊燃燒的樊樓。
懂王五指驟然收攏,漂浮的螢火聚成光盾:“時空裂縫在擴大!“他腕間的銀鏈突然繃斷,珠子滾落在地竟化作流動的水銀,“有人篡改了星軌定位......“
蕭婳汨的裙擺無風自動,發間銀簪“咔“地裂開。當簪頭墜落的珍珠觸地瞬間,整面青銅鏡突然泛起血色漣漪。鏡中畫面急速切換:北宋皇城的琉璃鴟吻在暴雨中碎裂,而她們所在的密室穹頂,赫然倒映著二十一世紀的高架橋。
“表姐你的眼睛!“表妹突然撲過來。蕭婳汨在鏡中對上自己的瞳孔——原本墨色的虹膜正被星紋侵蝕,變成流轉著銀沙的宇宙漩渦。
霸王突然捂住心口單膝跪地,重劍插入青磚三寸。表妹這才發現他腰間的繃帶正在滲血,那血跡竟泛著詭異的金芒。“是龍血砂。“懂王扯開霸王衣襟,精壯胸膛上赫然有道貫穿傷,“叛逃者居然動用了上古禁術......“
表妹的急救橘子滾到墻角,她顫抖著撕開霸王的里衣。八塊腹肌上蜿蜒的傷痕突然讓呼吸停滯,但更震撼的是他心口處半枚青銅虎符——與壁畫祭司面具的紋路如出一轍。
“別看。“霸王滾燙的手掌蓋住她眼睛,卻擋不住突然響起的骨笛聲。十二盞人魚燈同時爆出青焰,蕭婳汨的胎記突然射出光柱,在穹頂二十八宿間織就血色星圖。
“熒惑守心!“懂王猛地拽過蕭婳汨手腕,她指尖滲出的血珠懸浮空中,化作一串殷紅的算籌,“你是巫族最后的......“
密室突然劇烈震動,壁畫祭司的面具片片剝落。表妹驚恐地發現那些青銅面具下,竟全是她們穿越前在博物館見過的現代人臉孔!最中間那個戴金絲眼鏡的,分明是上周地鐵里盯著表姐看的陌生男人。
“找到你了。“帶血玉扳指的手突然穿透青銅鏡面。蕭婳汨條件反射地揮簪刺去,簪尖刺中的卻是一卷泛黃的《清明上河圖》。畫中虹橋正在崩塌,而她們在鏡中的倒影開始褪色。
霸王突然將重劍插入星圖中央,噴涌的血氣讓整個密室彌漫鐵銹味。表妹看見他后背浮現出完整的虎符紋身,與蕭婳汨的星紋胎記產生共鳴。“帶她們走!“他朝懂王嘶吼時,鎖骨處竟浮現出與壁畫女子相同的玉圭印記。
懂王扯斷頸間銀鏈按在蕭婳汨掌心,鏈墜竟是微縮的渾天儀:“記住,七星連珠之時......“話未說完,他的身影突然虛化,化作萬千螢火涌向即將破碎的青銅鏡。
表妹死死抱住霸王勁腰的瞬間,聽見蕭婳汨的簪子發出鳳鳴。她最后看到的畫面是鏡中伸出的玄色廣袖,袖口金線繡著的,正是她們家族失傳百年的雙頭鳳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