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地面突然化作流沙,蕭婳汨的銀簪爆發出刺目強光。當表妹再次睜眼時,三人已跌落在《清明上河圖》的虹橋之上。汴河水中漂浮的卻不是蓮花燈,而是無數破碎的智能手機。
“這是時空疊影。“懂王的聲音從云端傳來,他半透明的身軀正與星圖融合,“有人在用龍血砂縫合歷史裂縫......“
霸王突然將重劍擲入汴河,水面頓時凝結成冰。蕭婳汨看到他胸前的虎符紋身正吞噬星輝,那些銀光流過他肌理時,竟顯現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字。“別碰我!“他推開想要攙扶的表妹,指縫間滲出的金血在青石板上灼出焦痕。
表妹突然盯著自己的右手——方才觸碰霸王時染上的金血,此刻正在她掌心勾勒出半闕詞牌。當她無意識念出“鷓鴣天“三字時,整條汴京街市的燈籠突然變成幽綠色。
“你也有共鳴體質?“蕭婳汨拽過她的手,星紋胎記與詞牌印記相觸的剎那,兩人腳下突然浮現出青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間,表妹的丸子頭散開,青絲間竟夾雜著幾縷銀白。
霸王突然悶哼一聲,貫穿傷處的金芒化作鎖鏈纏住他四肢。表妹這才發現他傷口深處隱約可見齒輪轉動——那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而是某種精密機械與骨骼的融合體。
“別看......“霸王抬手想遮她的眼,機械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摩擦聲。蕭婳汨的簪子突然刺入他肩胛,濺出的卻不是血液,而是泛著檀香的黑色機油。
表妹的尖叫卡在喉嚨里,她看到虹橋對岸走來撐著油紙傘的旗袍女子。那人的翡翠耳墜與博物館失竊文物完全一致,傘骨上刻著的英文單詞卻分明是“Quantum“。
“叛逃者的傀儡。“霸王扯斷胸前的青銅鎖鏈,機械心臟暴露在空氣中,表面刻著“1983-07-12“的日期。當他徒手捏碎齒輪的瞬間,整幅《清明上河圖》開始褪色。
懂王的身影突然從星圖中跌落,他手中渾天儀缺了天樞星的位置:“七星連珠提前了!“隨著他的嘶吼,蕭婳汨的星紋胎記突然脫離皮膚,在空中化作實體羅盤。
表妹發現自己的詞牌印記正在吸收羅盤靈氣,當她本能地唱起兒時童謠時,褪色的虹橋突然鍍上鎏金。對岸的旗袍女子身形扭曲,油紙傘化作粒子消散前,表妹看清傘面繪制的竟是核反應堆結構圖。
“時空錨點確認。“懂王將渾天儀按入霸王胸腔,“1983年7月12日,洛陽軸承廠,初代機械心臟激活實驗。“
霸王突然抱住頭嘶吼,機械眼球的虹膜變成深藍色。蕭婳汨的羅盤指針直指表妹心口,星紋與詞牌印記融合處,浮現出清晰的經緯坐標:北緯34°41',東經112°27'。
表妹的急救橘子滾到橋邊,在接觸汴河水的瞬間長成參天巨樹。當她觸摸樹干時,年輪間浮現出她們穿越當天的機場監控畫面——那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正在她們行李箱里放入青銅鏡碎片。
“找到錨點了!“懂王的身影開始消散,“記住,現實中的洛陽......“
話音未落,整座虹橋突然垂直豎起。霸王用重劍將兩個姑娘釘在橋面,自己卻墜向無盡的時空深淵。表妹最后看到的,是他機械心臟上突然亮起的“Error 404“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