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很早,只是不習慣深夜入睡。
還做著夢,只是不愿意放棄追逐。
是幻想?還是存在過的?
是夢境?還是即將發生?
八歲以后一直一個人生活的李無名莫名的感到空虛,只是太陽落山了而已。
時間甚至沒有變化過。
我說「你真的要走嗎?可不可以帶上我一起?就只帶上我好嗎?就和當初說的一樣。」
「不行,我的存在只會妨礙你的成長。有我在,你將一事無成。我必須離開,以后還會見面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罷了。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可能會帶你走。」看不見面容的女子出現在李無名的夢中。
「就那么困難嗎?可實際上除了我誰都行吧!那個家伙不也跟著你一起走了嗎?就我一個人不行,對嗎?」
無論從任何角度都無法看到女子的面容,李無名無法直視她?還是說“即使看到了也相當于沒看到?”
「不是的,我誰都不會帶走。我只是想要去做我的事情。這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相信你一定會變好的。加油!」
「不,我不會。你不在了,我什么都不會改變。就當是為了約定?不行嗎?」
「還是不行,我只想要看到你變好。我只是讓你從沒有變得有一點起步。有我在,只會妨礙你。其他的事情就完全交給你自己完成了。好了,我在這里停留太久了。我現在就要走了。再見。」
驚醒了,坐立在床上。是汗水還是眼淚?
早就習慣做噩夢的李無名,時隔許久又有了這個反應。淚水無法拂去的記憶就像馬克杯上面的污垢。
「到底多久了?我甚至還會夢見她,那個家伙現在都三十歲了吧。是我太累了嗎?還是說那個機器的緣故?我是否該休息了?可是我一旦停下來,這一切就會崩塌掉。」
現在的時間為一點五十五分,是深夜。
李無名的房間,只有電腦的顯示屏還在亮著。貌似還在傳遞某種訊息,只有李無名知曉得訊息。
只是稍微嘆了一口氣,接下來的時間可不好過。
要是現在的時間為一點三十分,那么李無名還可以找個借口騙過大腦。
起身,穿好了鞋。但沒有開燈,來到了廚房。廚房的水龍頭還有水滴在滴答滴答的響著,水池早被堵的水泄不通。
夜晚的月光透過玻璃,投射到水面上。看著自己的臉,只是一晚。胡渣就長出來了。和白天相比變的更加憔悴。
拿過水壺,準備再燒一壺水。剩下的夜晚就完全交給白天未完成的任務。
只喝手磨咖啡的李無名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袋速溶咖啡。
「我是不是還要再加幾塊冰糖?我是否來到了喝咖啡也要冰糖的年齡了?」
穿過走廊,靜靜的來到了客廳,拉開落地窗的窗簾。劃動了地面上的玻璃門。
「夜晚的風總是可以讓一個人感到寧靜,尤其是夏天的晚上。夜晚被風吹拂是我最大的享受。」
五分鐘后,李無名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盯著空無一切的墻壁沉思著。
「我是否真的選擇了放棄?要是我選擇了放棄,那我為何還會流淚?我始終是一個人嗎?還是說我只是想要去問清楚當時的理由?又或者說,直視我和她之間的約定?我是何時在這里的?」
「現在的一切都讓我頭疼,昨天也是這樣。與其說是昨天還不如說就在剛才。昨天我也做了差不多的夢,只是回想起了我做出“昔翌”的記憶。」
「所以,我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孤身一人的?當一個地方出現兩個及兩個以上的人,我就會感到煩躁和嘈雜。哦,原來是我自己。」
八分鐘,廚房的開水已經燒開了。
撕開速溶咖啡的袋子,拿上最后的一袋薯片。
第一次,有人牽著我的手。
第一次,有人牽掛著我。
第一次,有人和我搭話。
第一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
第一次.......
夜晚的風鈴被風吹動了,叮鈴叮鈴響著。
「或許,我一直不愿意承認的是我脆弱的內心。」
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我才七歲。
我一個人在某個地方走著,那是白皚皚的雪地。我只是穿著破舊的衣衫,不知道目的地是何方,就想去追尋身心的安寧。
冰冷的雪地無法阻擋我炎熱的腳步。最好的證明就是,和雪地比起來,我的腳是通紅的,只有溫暖的太陽是這種顏色。
很快,我就被某種聲音叫住了。
「等一等,小朋友你是一個人在這里走著嗎?」
當我回頭張望的時候。
當被抱起來的時候、
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尋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
「我只是想要被人需要,但我需要的人并不需要我。」
「大姐姐。你也是一個人嗎?你穿成這樣子不冷嗎?」
我親身的體會著冬季的寒冷,她穿著某個學校的校服,印在校服上面的字,我現在還記著。
“旁觀者”。
「快放我下來,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從春季走到了冬季,還差最后的一點路程,我就可以尋找到想要的東西了。我還不想停留在這里,只有這里不行。」
「想要下來啊!至少現在不行。」
完全不理會我想法的“流氓”。
「不要,我就要下來。快放我下來,前面就是我曾經離開過的地方。」
三秒,只有三秒。
只有那一刻開始,我感覺到世界是溫柔的。
被抱在懷中的感覺,是比曬太陽還要溫暖的感覺。
第一次,吃到好吃的東西。
第一次,喝到好喝的東西。
第一次,不需要光腳走路。
那是最初的樣子,我只是無法想起之后發生了什么。
那個人到底叫什么名字,我的記憶不允許我想起。
回憶的同時還不忘敲打著鍵盤,肌肉記憶和腦內記憶是分離開的。
「即使我知道這一切都毫無意義,但我還是堅持了這么去做。不是為了彌補我的過錯,也不是為了救贖過去的自己。我的任務也快完成了。」
「我的忍耐是值得的。」
「一個人的時間是漫長的,兩個人的時間就會過得很快。」
時間只是一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