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紅了一瞬，下一秒又恢復正常。
宋一星感覺自從靠近這里，氣壓就變得有點低，讓人呼吸不暢，他從張亓身上摸出開關遞給趙軒：“賬回去算，把人先救出來。”
“不用。”趙軒神色依舊是帶著笑容，“這里是林佑佑在瀕死時觸發的幻境，她現在被激發為半機器半人的防御狀態。”
趙軒攤開手，笑容愉悅：“如果她的潛意識認為她依舊處于危險的處境，那么她將會一直保持這個狀態直到她認為威脅解除。而且這個狀態只有其中一方死亡才能解除。”
無言的寂靜。
看著沉思的宋一星，趙軒又起了顯擺和逗弄人類的心思：“是不是很疑惑為什么其他死亡的人沒有激發這個狀態？”
趙軒滿臉寫著“求我就告訴你”，宋一星也學著趙軒的笑：“我不是傻逼。”
“沒有風趣的人類。”趙軒聳肩。
他無趣地打開終端給陸行舟發消息：“你下屬犯事，擅自離職把林佑佑交給別人看守，林佑佑要死了。”
“我們現在被困在幻境出不去，你和顧錦和談妥了？要求別提太過，畢竟還得請他救人。”
消息發出去后顯示已讀不回，這確實是有陸行舟的做事風范。
另一邊，陸行舟神色更加黯然，他嗓音嘶啞：“顧錦和，你應該知道如何破解機器內飾核心的激發狀態吧？”
顧錦和也不傻，當他看到陸行舟更加萎靡不振的樣子，就猜出他這句話的含義：“對于核心的激發，我也只是采用了比你們直接殺掉激發人的一種更溫和的方法，談不上破解，而且人從激發狀態出來后，也多半變成呆傻愚鈍的一種狀態。”
“我妹妹對200年那段歷史感興趣，估計有多去研究。”顧錦和給顧窈發消息：“037激發了內飾核心的防御狀態，速來。”
他現在對這個所謂的037越來越好奇，這一大幫人前前后后費這么大勁，就是為了救她。
平日里的其余人，只要被關進公司給了編號，哪個不都是可以像屠宰豬羊一般，被隨意一槍崩掉？
顧窈收到消息，又是標志性的動作——聳肩。一群人連個小姑娘都救不下來，反而還讓她激發了初代機器特有的防御機制，真是無用啊。
“公司門口等我，馬上來。”
————————
顧窈來到公司前，她帶著怪異的眼神驚訝的看了陸行舟一眼：“喲，陸長官啊。”
陸行舟不是沒聽到顧窈口氣里的嘲諷，他神色淡然：“嗯，我帶你們過去。”算作是回應。
陸行舟這個整日一副正經古板的老男人居然會回應她，還光明正大地帶著他們從正門進公司？
顧窈反而感到不適應，她一臉茫然用手肘去捅自家老哥的腰：“哥，陸行舟投誠給咱們了？”
聲音沒有一點壓抑，讓走在前面的陸行舟聽了個真真切切。
顧錦和笑著捏捏顧窈的鼻頭：“沒有，他估計是對037感到愧疚吧。”
兄妹二人說話都不帶小聲的說，像是故意讓陸行舟聽到的一般。
陸行舟轉過身：“我沒有投誠你哥，但這次過后我會脫離聯邦。”他遲鈍一聲，“……對無辜的人行刑，037這次確實是我的錯。”
顧窈一臉八卦：“既然你很快就不是聯邦的人，那我們也算半個朋友吧，來給我講講你當初為什么要對聯邦忠心耿耿？”
陸行舟不說話，顧窈又開始興致勃勃地問一些其余光怪陸離的問題。
“別再繼續靠近，這里都是林佑佑的環境范圍了。”趙軒懶洋洋地打著哈欠，“陸行舟，和人家小姑娘聊的這么其樂融融啊，人帶來了嗎？”
神特么其樂融融。恐怕除了他和顧窈，在場的人都覺得趙軒這張嘴十分欠揍。
趙軒現在算是不再偽裝之前的那副模樣，或者說是偽裝給林佑佑看的那副模樣，這個人的氣質從雅痞變得放蕩不羈。
“嘖嘖嘖……”顧窈停在原地，“里面那位長官給外邊開個燈？我夜盲。”
“吧嗒”一聲，燈應聲亮起，趙軒打量著眼前和陸行舟很聊的來的小姑娘，原來陸行舟找來的幫手不是顧錦和？
“小星，光腦，接住！”顧窈沖宋一星拋過去一個球。
陸行舟和趙軒也朝宋一星看了過去，陸行舟知道，這位是036，看來聯邦現在是越來越不行。
趙軒卻是被結結實實地驚訝到：“宋少爺原來對這方面還有研究？”
“自從037不在場后，你的演技是越來越拙劣了，趙軒。”宋一星展開光腦，隨意將虛影投放到旁邊的墻壁上，“當然，之前的演技也很拙劣。”
趙軒撇嘴：“人類，你快點救人。”
宋一星感覺自己算是摸透趙軒的脾性，他高興就叫他少爺，他不高興就統稱他為人類。
“其實只需要給小星一個光腦就可以，干嘛來這么多人？”顧窈指著趙軒旁邊倒地的人，“那還倒一個，他擅自施刑的啊？”
陸行舟隨意看了張亓一眼，他對此感覺沒什么，卻對顧窈頗為頭疼，顧錦和的妹妹怎么不和他一個性子，他妹妹也還能嘮了。
突然從宋一星手中的光腦里傳出人聲：“小柚子，起床啰！”一道慈祥的婦人的聲音親切地呼喚著林佑佑的小名，“小柚子？今天是你開學第一天，可不能遲到！”
宋一星將聲音調至最高，開始播放不同段的話語。
“佑佑，我們放學一起走吧！”
“林佑佑，你文科不差，你怎么就學不會數學呢？老師有哪方面做的不好，你提出來老師改。”
“林佑佑……”
聲音一道道傳入林佑佑耳中，被鐵鏈牢牢困住的林佑佑身軀猛地一動彈。
早在之前趙軒就關閉了行刑的器具，但因為林佑佑激發的幻鏡，她就一直被自己的潛意識折磨。
而在這些聲音的播放下，她的潛意識開始放松，隨之的改變是牢里的水位開始下降，鐵鏈也捆的沒有之前緊。
這么神奇？趙軒湊到宋一星身邊看，卻發現他點開的是一款VR游戲！